第195章 你的身后不止是我,但苏年永远在
苏年看了一眼许期，朝顾客辛点头扑在了人怀里。
顾客辛将人抱起来，“许丞，这里离我府上也就一两步路，就这么走回去吧？”
“好。”许容松撤了靠在窗边的力，站直了身体。
“爹，这个哥哥抱着年年不好走，还是你抱着年年吧。”许期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
顾客辛稳稳颠了下怀里的小孩，依旧向许期笑着，“阿弟，别担心，哥哥练武也练了些许年了，既不会累着也不会摔到小家伙的。”
苏年闷在顾客辛怀里不说话，一路过来她本就有些累，现在她需要时间消化情绪，整理一下事情的前前后后。
师兄重生回来了，现在已经开始计划着许家搬离皇城的计划了，还是和许叔他们商量好了的，但还没有和她阿爹阿娘商量。
而且她很久没见顾哥了，也想着和人好好待会。上次看到顾哥还是她是灵魂飘在她师兄身边时，后期看着她师兄慢慢变成年轻顾哥时的性子，全都是顾哥在照顾师兄。
几人一路走回杨府，因着刚才茶馆的事气氛有些僵硬。
到了杨府，顾客辛注意到许容松的目光放到了杨府的府匾上，将怀里的小孩扒拉出来了一些好呼吸，“懒得改了，反正不管是杨府还是顾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府，都是我的地盘。”
“嗯，不想那么多也就没那么烦了。”
顾客辛走进府里，看着院里历经了几代的繁华大树，此时风静树无声，是啊，想简单点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可再怎么肯定，也压不住心间某一处的迷茫。
夜深，几人用了饭，顾客辛带着许容松去处理事情，许期牵着苏年在院里散步，院里的火把、灯笼点了很多，亮堂到人落到地上的影子都不是那么清楚。
两人沉默不语走了一圈，苏年慢下了步子，“哥哥，今天我不是故意要发脾气的，你别放心上，无论是我说的话还是做的事。”
苏年的语气清明中掺杂些克制，许期跟着苏年停了下来，身侧闲置的手慢慢握成拳，怎么可能不在意不放心上呢？仰头看向天，他能感受到苏年强压着情绪，他也强压着。
上辈子不尽人意的结局，这辈子，他再见不得身边人难过了，这些人中，苏年是第一个。
等眼里的酸劲过去，许期慢慢松了拳，天上黑黢一片，既无明月也无一两点星子，“年年，许府是一定要搬离皇城的，”许期松了苏年的手，蹲在她的面前，比苏年低了一个高度。
“但哥哥可以不走，留在皇城陪你，你想我爹娘了我就带你去见他们可以吗？”
苏年抬手捏了捏许期的脸，“师兄，你的原先的计划里面，你要离开皇城吗？不用因为我改变你的计划的。”
许期睁大了眼，眉眼间都是细碎的震惊和惊喜，脑里闪过之前苏年“shi”的嘴型，还有苏年的聪明，苏年的聪明他上辈子他是知道的，以至于一直以来他都自动忽视了苏年的年龄。
共事习惯了苏年的聪明，如今苏年在他面前耍一套剑法他估计都会是习以为常，不觉有怪。
“师兄，是我，我也回来了。”苏年松了许期的脸，小大人一样拍了拍许期的肩膀安抚人。
“年年，小年糕，……你也回来了？”许期一哽，火光照出了许期眼边的亮晶湿意，所有的思绪一乱，脑里只记起，后半生他在脑里重复过无数次的画面，苏年胸前红湿一片，没有一点生机。
“嗯，师……”被许期扣在怀里，苏年弯了弯眉眼，抬手抚着许期的后背，“师兄现在会不会觉得，我都这么大了，不该像今天下午一样任性？”
“不会，年年想如何就如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许期现在只觉得人是活着的就好，能感知到人正常的温度，感知到人在呼吸心在跳动即可，“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没有早些和你说。”
“嗯，既然师兄知道自己的问题了，那我只好大发慈悲的原谅师兄了。”
许期低头在苏年肩头蹭了蹭滑落到下颚的泪水，“嗯，只要年年别再一个人独自离开，怎么样都可以，别在一个人离开了，我……别留我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傅师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么多人，阿冷、阿平他们……
我问过自己无数多次，如果当初不让你加入计划，是不是你……就不会有事，我想了无数年，终了之时也得不出结果，好多人劝我，就算我不同意不和你提及，你最后也会是和我一条路，小年糕，你走后，……后来……我又没有家了。”
两人被泪水迷住了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色，许期拥抱着人，用力又克制着力度，微微颤抖，对于苏年，他亏欠太多太多了。
苏年嘴里心里都苦得厉害，感觉呼进胸腔的空气都是苦的，她都看到了，看到了后面的那些苦，“师兄啊，”苏年低头蹭过许期的肩，语气上扬，亦像上辈子一样逗着人，“不要把我的衣服给哭湿了啊，待会许叔顾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嗯。”许期应下，压抑着声音，哽得很难受。
过了些许时间，许期松开了苏年，两人红着眼对望，许期谦谦一笑，“小年糕还是这般没良心。”
说话时像是温雅如玉的公子，语气带些放荡不羁和笑声，可落入苏年的耳里，还带着细碎的哽咽声，压制着呼吸。
苏年抱住站起身许期的腿，“师兄，我回来了该高兴些，别难过了。”
良久，许期低头和苏年对望，除去眼角的擦痕，恢复如初，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师兄还没告诉我，你的计划里，你需不需要离开皇城？现在知道我回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全部打算了，”苏年眨眨眼，“咳，也不是全部，有些计划也可以不用告诉我。”
苏年认真起来，“师兄，我是重新回来的，实力摆在这里，你不用过多的担心我，该做什么你就去做，这辈子我不想束缚住你的再是许府苏府了，活成你想成为的模样，你给我的话，我也给你，师兄想如何就如何，无论怎样，
这辈子，不会和上辈子一样，你的身后不止是我，但苏年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