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欲何为
玄雨城！
顾君幽抬首，看向城头上三个繁体字。
沉吟片刻，抬腿踏入。
高空中，不时有流光身影划过。
来来往往人群，九成是修士。
哪怕仙之境修士，也不算罕见。
仙人遍地走，凡修多如狗，说的便是此世。
顾君幽对这些蝼蚁自然没什么兴趣，来到玄雨城中。
目光打量周遭环境，宏伟古风建筑屹立，青石街道宽广。
街道两旁，有来往小贩，叫卖修行资源。
与凡人城市并无多大区别，充满烟火气息。
不多时，顾君幽穿过青石街，来到街尾处。
一道身着道袍的老者，身前摆着小摊。
旁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算命，不准不要灵石。
顾君幽沉吟片刻，面带淡淡微笑靠近，轻拂长袍，缓缓坐下。
“算命，准吗？”
老道见来了客人，打量顾君幽面容气息片刻，内心大喜……冤大头，可宰。
“自然，贫道诚信经营，在玄雨城可是信誉保证。”
老道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布满皱纹的老手轻捋胡须道。
随后，老道示意顾君幽写下一个字，以作算命之用。
顾君幽思索片刻，左手轻挽宽松，写下一个命字。
老道愕然，咳嗽一声闭目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再次睁开有些猥琐的双目，惊叹道。
“公子非凡人，贫道说的可对。”
顾君幽整理袖袍，带着莫名笑意微微颔首。
“对，继续。”
老道微微一怔，内心嘀咕，如此好骗？
“咳咳，公子今后成就非凡，如今虽龙困浅滩，但终有一日，将如鲲鹏一般，凌风而起，君临天下，镇压寰宇。”
顾君幽闻言，头颅微垂，仔细想想，似乎有些道理。
自己如今确实出了岔子，从始至终，皆为无敌之身，未曾尝试一败。
创世，灭世，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他已经不知经历多少次。
可最终，他依旧独立诸世之巅。
他无敌了，可也快“生病”了。
此次故意丢下祖原，来到凡尘，便是为了寻求自身存在的意义。
为此，他太多岁月，未曾创世。
而是将诸世，丢给九大创世古神随意为之，便是为了有异数发生，给他带来一些乐趣。
抬眸，顾君幽淡淡一笑，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理，继续。”
他自然明白老道在胡咧咧。
但这并不重要。
老道脸上露出错愕之色，心想身前这气息若凡人的儒雅青年，不会是傻子吧。
沉默片刻，老道试探着询问道。
“小友，你看贫道小本生意，不容易，既然你觉得满意，不如先给些灵石，如何？”
顾君幽微愣，目光撇向不远处，以灵石交易的修士，露出恍然之色。
手掌微动，天地灵气自动流转，化作三块灵石丢在桌面上。
“够吗？”
老道此刻并未言语，而是瞳孔急剧收缩，仿若地震。
他周身寒毛炸裂，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
“你……你……你刚才……！”
凭空化天地灵气为灵石，此等手段，非仙王不可为。
顾君幽化天地灵气为灵石的动作，过于随意，仿佛与天地一体。
他便是天，天便是他，没有任何突兀。
顾君幽眉头微挑，语气淡淡。
“继续。”
老道差些被吓破胆，哭丧着脸想逃，却又不敢。
“大…大人，小的只是混口饭吃，您乃堂堂仙王强者，没必要为难小的。”
闻言，顾君幽内心轻叹，感觉无趣。
思索间，在考虑是否灭了此方宇宙，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伴随其意念微动，世间万物，停止流转。
万道万法，岁月时空，此刻皆被按下暂停键。
包括那高高在上的九大创世古神，此刻亦僵硬在祖原之上，失去感知意识。
“罢了，还未真正开始，若再循环往复，我终将出问题。”
顾君幽轻叹一声，他尝试过太多法子。
可独立诸世之巅，创世灭世，已经无法给他带来乐趣。
在岁月沉浮中，他逐渐出现迷失，身体出了“问题”。
当一个人强大到无法死去，循环往复同一件事无尽岁月，没病也得生病。
意念微动，诸世秩序恢复，一切回归岁月轨迹。
老道仍旧在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祈求。
顾君幽伸手，揉了揉额头，压下灭世重来之心，决定还是需要有些耐心。
“停，我且问你，若一个人无趣到极点，如何寻到乐趣，令他的人生有意义。”
顾君幽突发奇想，想听听这些蝼蚁的想法。
老道微微一愣，用洗得发白的袖袍擦了擦因为害怕不受控制留下的鼻涕。
认真思索后，小心翼翼道。
“大人，那自然是修行啊，修行之道，永无止境，大道无穷，追寻无敌，岂不是永远意义重大？”
老道虽然对顾君幽这个问题有些诧异，但鉴于顾君幽的可怕，他还是认真给出内心答案。
“可若我便是修道之尽头，我早已无敌呢？”
老道：……
老道瞥了一眼顾君幽，看见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急忙挑开目光。
内心吐槽。
“这家伙不会是疯子吧，可他化天地灵气为灵石的手段……也太特么吓人了！”
老道不敢反驳顾君幽的话，只得继续沉思。
自我带入诸世无敌的身份，想着想着，老道不自觉的开始意淫，露出贱兮兮笑容。
顾君幽眸光微动，那冷光令老道如坠寒窟，打了个寒颤。
看来顾君幽不善目光，急忙咳嗽一声，开口道。
“大人，您如果无敌了，那可以选择去见证万千凡尘啊，游历诸天万界，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顾君幽并未接话，眸光淡淡，如有星辰流转，岁月更迭，骇人至极。
老道见状，再次开口道。
“就像我一般，算算命，所见所闻，啧啧啧，真是世间百态，下至凡人，上至仙人，谁敢不信命运。”
沉默许久，顾君幽抬头，看向不远处华丽宏伟阁楼，有了些许想法。
“有些道理，那我便也替他人算算命，感受一番众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