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女王遗产

圣诞节舞会近在眼前，但一切哈利想要做的事情都不太顺利，所以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罗恩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以后，又因为“昨天没洗头”这样离谱的理由选择了退却，眼睁睁看着赫敏在21号交出请假单，直接离开了学校。最后，哈利只能按照张秋提供的备用计划，授意他去邀请那个准备寄宿在金妮家里的交流生，果不其然，怀特小姐很轻易，乃至很热情地答应做罗恩的舞伴。

露西妮·怀特是一个典型的美式高中生，抛开学习成绩不谈，她其余的一切都堪称完美。不仅有着惹火的美貌，举止谈吐和待人接物也无可挑剔，她落落大方，明牌告诉所有人，自己就是一个和谁都能做朋友的交际花。

原本，罗恩对露西妮还挺热情的，只是当他看到那带有泡泡袖、大圆领、大裙摆的收腰礼服，以及上面那些琐碎的细钻时，忽然露出了释怀的笑。

“她太俗气了，不过是又一个玛丽埃塔罢了。”罗恩自以为是地说道，“她还老往我身上贴，我可不喜欢这种女孩。”

哈利呛声道：“你自己放走了赫敏，你就自己承担这个后果。”

造成哈利心情不好的还有两件事，张秋一直在为骑士相关的事情操心，嘴里总是嘟囔着要回去问个清楚，搞得她对舞会也很敷衍；以及，在圣诞舞会如此重要的场合，斯内普校长却始终没有出现，这说明魔法部那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他迟迟未归。

匆匆对付完舞会，张秋简单道了个别，就立刻迫不及待地走了——她甚至没怎么收拾行李，只拿了一个手提袋，一到校门口就立刻幻影移形了。

罗恩同样神情恹恹，哈利提醒他不要忘记训练剑术、开发骑士力量，他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举止上看不出多少干劲，这在哈利心中又累积许多不满。

最后，唯一的好消息终于为哈利提振了精神，来自永远靠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他用猫头鹰告诉哈利实验已经结束，但神秘事物司必须全部封锁，他会在圣诞节后择日携多娜造访唐顿，有些实验相关成果需要与哈利密谈。

当哈利回到唐顿，而小天狼星笑着上来拥抱他的时候，哈利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年家里可是有一个外人的。

“没关系，我再取个假名好了，”小天狼星乐呵呵地说道，“唐顿一家人都姓克劳利对吧？”

“大脚板先生，我来为你介绍。”伊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的选择是略过真名，“这位是即将和我们一起度过圣诞节的交流生凯茜·菲尔德小姐。”

“很高兴认识你，菲尔德小姐。”小天狼星煞有介事地和她握手，“我是拉斐尔·克劳利，同时也是哈利的教父。”

“他是你爸爸？”凯茜侧过头问道。

“只是远房亲戚。”伊芙略微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哈利感觉凯茜看小天狼星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但他没放在心上。

圣诞假期正式开始，而圣诞节还没到来，整个唐顿正热火朝天地做着各种布置，而小天狼星则是习惯了无所事事——他不是在看电视，就是端着茶杯和哈利闲聊，一点儿也没有参与家务的意思。

伊芙和凯茜好像玩得还不错，这是哈利在这两天里观察到的结论，随着两个女生表现得越来越亲密，哈利也渐渐开始和凯茜多说几句话，聊聊霍格沃茨里一些明面上的趣事。

一直到圣诞节当天，他们热热闹闹地过完节，各自回房间休息之后，哈利听到了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但是，哈利此刻已经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并且不太想爬起来了。于是，他从床头柜上的小盒子里掏出了一只魔眼——这是穆迪刚送来的圣诞礼物。

当他透过魔眼去看的时候，一下子就被门外的景象惊呆了：凯茜用一个巨大的礼物盒子套住自己的躯体，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穿，只拿一条大缎带遮在胸前——还打着蝴蝶结。另一条亮红色的丝带绕过光滑圆润的大腿，从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穿了上来，捏在她娇小、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左手当中。

哈利把魔眼放下，略微思索了一下，摸出魔杖给门上了个锁，然后又把魔眼举了起来，准备再看几眼。

凯西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她也就带着失望离开了。哈利逐渐恢复了思绪以后，立刻就开始怀疑这背后隐藏着某个阴招。可以肯定的是，既然这两个交流生如此漂亮，那一定是精挑细选过的，所以，既然幕后的人宁愿牺牲一些其他的要素也要挑出两位美女，就说明这一定是某种美人计。当然，坏处就是，她们的行事手段有些太低级了，露西妮是明牌摊在桌子上打，而凯茜则是还没发牌就急着All in，哈利深刻怀疑她们自己也没怎么指望成功。

从以往的交手经验来看，唐纳德无论是想下套还是想拉拢，都不可能打得这么奔放，哈利很容易就开始怀疑，这次两个往家里送的留学生，会不会其实是来自于魔法国会的另一派？但也有可能是唐纳德故意做得粗糙，把事情往那边引，又或者是魔法国会的另一派故意营造唐纳德故意的假象……

哈利甩了甩头，继续做这些递归分析不会起到任何帮助，唐纳德的真正招数一定已经得以施行了，赫敏请到假离开学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得逞了。而且，在弄清楚唐纳德掌握了多少骑士力量，以及他准备扮演何种角色之前，他真不敢把这个毫无底线的家伙得罪太狠。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的时候，凯茜依旧神态自若地和伊芙说说笑笑，而哈利反而显得有些不自然。小天狼星则是捧着一张大报纸，眼神躲闪着瞟来瞟去。

哈利好几次想单独找伊芙，让她提出和凯茜住一个房间，但凯茜仿佛预判了他的对策，始终黏在伊芙身边。

十点多的时候，两位访客的到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古怪，也彻底转移了哈利的注意力。

斯内普穿着麻瓜常穿的西装和长风衣，他身边跟着的是穿女式西装的多娜，她提着一个小巧的铝皮箱，神情肃穆。

“伊芙，你带凯茜去镇上里转转吧，看着买点儿小东西。”哈利状似不着痕迹地提了个建议，但就连伊芙也听出了言外之意，直朝他翻白眼。

反倒是凯茜主动提出她对外出很感兴趣，这让哈利对她的观感提升不少。

“结果很早就出来了，实验失败了。”在会客室里，斯内普用一种略微有些郁闷的语气说道，“之所以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是因为我们在打扫现场。”

“打扫现场？你也必须在吗？”

“斯内普教授必须在场的主要原因是，失控的女王有极强的再生能力，甚至只借助一片血雾就能复活。”多娜解释道，“我们在神秘事物司里杀死了她很多次，最后还收拢了所有的红雾，才终于收拾干净。”

哈利一句话都没说，他感觉这实在是有些令人窒息——结果和过程都是。

“这是女王留下的遗产。”多娜掀开了那个铝皮箱，里面放着一把左轮枪，和两排子弹。

“凝结的女王之血非常坚硬，并且魔力含量极高，其性质和魔法石已经相当接近了。理论上来说，以此为弹头的子弹已具备击穿假面骑士装甲的能力。”多娜指着上面那一排子弹说道，“因为还要供给研究的缘故，我们只制作了六发特制弹。”

“下面这一排是仿造女王之血，用普通吸血鬼的冥血提炼出血英，制作弹头，威力会差不少，但评估认为依旧足以威胁到假面骑士，我给你准备了二十四发。”

“准备这些东西是希望你有自保之力。”斯内普轻声说道，“我听说了你们住院的事情，我也大概猜到了些许，不能变身的你直面其他骑士还是太危险了，这些手段是必要的。”

哈利拿起一颗特制弹，细细端详着莹蓝色的弹头，他的心情有些低落，没话找话般地问道：“能说说详细情况吗？”

“那我从头说起。”在斯内普的默许下，多娜以观察者的身份向哈利详细讲述了这场实验的始末。

原本，为了确保实验过程风险可控，他们决定用巫师血液对克露丝进行持续性的输血，按理来说只要控制好输血速度，就算有突发情况也可以随时中止。

在输血过程中，克露丝一直保持着相当清醒的认知，并且也一直亲口确认说自己感觉良好。可就在超过了某个阈值之后的一瞬间，克露丝立刻就开始发狂了。她以一种无差别的方式袭击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于巫师她要吸食鲜血，对于在场的吸血鬼也要吸食冥血。

起初斯内普尝试制服她、唤醒她的理智，但发狂的女王在被魔咒击中之后，立刻开始胡乱释放各种血魔法——有克露丝本来就会的，也有她照着巫师魔咒现场学的，这造成了相当大的混乱和伤亡。

终于击杀女王之后，她却凭借一些尸块重塑躯体、起死回生，第二次大闹神秘事物司。这一次造成的伤亡更大，但随着斯内普带领傲罗对她进行反复击杀，女王的力量也越来越衰弱，最终失去了所有活力，沦为研究素材。

整个故事并不复杂，吸血鬼因渴血而发狂也在情理之中，唯一超出常理的地方就是女王拥有复活的能力，哈利也勉强接受了这个神奇的事实。

他没有听出多少疑点，也不觉得多娜和斯内普有什么需要隐瞒他的事情，此刻他只是在为克露丝哀悼，一个或许也是风华正茂的姑娘就这么……为自己的族群献出了生命，而且还是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