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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赚钱的中间商

“穆澹,没想到是你。”其实秦杳更想问他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就不怕她擒了他爹之后,再把他也给一并抓了吗?

大概也是听出了秦杳的话外之音,穆澹牵起唇角笑了笑,平静的说道:“或许秦帅该感谢我才是,若不是我擒了闫宿那个草包,秦帅应该没这么快就回到苍北。”

“是这样吗?”秦杳对他的话那是一字也不信,“你难道不是担心你父亲的安危吗?”

穆察在她手上越久,活着的可能就越低,而且,也会越发失去在呼延桀面前的价值,毕竟谁也不知道,穆察最后会吐出什么东西来。

若是吐出了什么足以威胁呼延桀的东西,那恐怕呼延桀会比谁都想要了结了穆察。

所以穆澹才会着急的让她回到苍北,一是找机会救穆察,二是保住穆察的命。

其实这些目的都不难猜,看到穆澹的一瞬间,一切都想通了!

“为人子女,父亲身在敌营,自然担心,这无可厚非。”穆澹倒是大方,直接就承认了,没有丝毫遮掩。

见对方爽快,秦杳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用穆察换二皇子可以,但咱们得暗中来。”

毕竟皇上不知道穆察在她手上,她也不想让闫曜梁知晓这件事,以闫曜梁的心思,若是知晓了,肯定把一切罪责都划分到她头上!

“明白。”穆澹很聪明,秦杳话说一半就直接明白了她隐藏的意思,“粮草三千石,马匹六千,十日之内送到将军府。”

“对外我会宣称,是我们用你们的二皇子换了你们三千石粮草,六千马匹,秦帅此番不仅赚了咱们的,还赚了朝廷的,不亏。”

穆澹给出的筹码很难让人拒接,可以说是相当诱人了。

但秦杳不这么认为,穆澹给出的筹码越高,说明穆察的价值越大,她往上谈的资本就越高,也就是说,她还可以继续往上加条件。

思及此,秦杳看了一眼穆澹,跟他对视的一瞬间,微笑着漫不经心道:“公子大气,那本帅也不跟你含糊,六千石粮草,再加八千御寒物资,巫马容退军三十里。”

让巫马容撤军不可能,但往后退可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越长,于她就越有利。

要说她这个条件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不过穆澹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下而已,点头就答应了。

“爽快,十日之后交换人质。”秦杳定下了一个时间。

穆澹没有仍和异议,点头道:“可以。”

谈判就此结束,可以说是相当顺利,所以说嘛,还得手里有资本,别人才能忌惮你!

“本帅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公子。”谈完了正事,秦杳想要知道点别的。

穆澹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不等秦杳再开口,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当日我跟父亲分别,本来是要出城的,只是路上想起一件事折返了,等我在出城的时候,你的人已经对我父亲下手了。”

“后来我就躲在城内,十日之后才重新集结了人马,连夜赶往了这里。”

穆澹三言两语就解答了秦杳的疑惑,秦杳点头,他中途折返然后滞留,知道她在对穆察下手,肯定会想尽法子隐藏自己的行踪,她的人没有任何线索,的确不容易找到他。

原来是这样,秦杳只能说他命真大!

“原来如此,你比你父亲幸运。”若是穆察稍有运气些,她可能今日就不会在这里跟穆澹谈判了。

然而穆澹闻言,只是摇摇头,嘴角挂着一抹带着讽刺的微笑,“不过是困于心中执念,说来,也是托秦帅的福。”

“我?”秦杳疑惑。

但穆澹不想继续解释,只是笑笑摇头。

穆澹没有在这里久留,半个时辰不到,两人要说的话就已经说完了,穆澹又只身一人离开,看了秦杳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秦杳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化不开了阴郁,跟他身上的白衣格格不入。

他最后的那个眼神,秦杳总觉得他有话说。

但对方的态度却果决得很,不像是没说完话的样子。

秦杳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幡然醒悟!

她在这因为个眼神纠结个什么劲儿?

“秦帅。”正在秦杳自我反省的时候,帐外来人了。

“进。”

“秦帅,这是北越的使者,方才让属下转交给您的,说是北越的诚意,方才忘了给您。”

小将手里呈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秦杳盯着这个木盒有些恍惚,若是她没看错,这个木盒上面的雕花,是汴京流行的样式。

她没有上手,倒是跟进来的影二拿了过来,小将退下之后,他示意秦杳掩住耳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木盒里静静的躺着一支莲花缀玉的银簪。

呃——

秦杳看着影二,影二也看着秦杳,两人一时间都觉得有些尴尬。

“别和王爷说......”她最后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影二木讷的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这真是......

秦杳无语,看着静静躺在盒子里的簪子,一时间头疼不已!

而另一边,穆澹很快就出了天门关,秦杳头疼不头疼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刚刚的话没有胡说,他当初想着,汴京一别,此生能跟秦杳和平相见的机会大概是没有了,所以临出城之时又独自折返,本想着把簪子悄悄给秦杳送去,他连送东西的小童都找好了。

可是就在他准备给小童跑腿费的时候,他发现了秦杳的探子往城外去,心觉不妙,他便一路追着探子,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父亲被生擒。

接下来的几日,秦杳的人在汴京城内外大肆搜捕他的踪迹,他不得已装扮成乞丐掩人耳目,暗中联络他们的人,最后好不容易才离开汴京。

在回北越的路上,他得到了王上要攻打苍北的消息,二话没说就转道苍北,然后跟巫马容将军汇合,自告奋勇做一名军师。

这一路他也算是明白了,立场不同就什么都不该奢求,家国仇恨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不该痴心妄想!

当夜,秦杳给影六下了死命令,吐干净穆察嘴里的东西,留一口气儿就行,然后又给茶烽消息,行动暂缓,最后才给闫曜梁上书,敌军要求用二皇子换六千石粮草,六千马匹,八千过冬装备,加急送回了汴京。

事关皇子,这样的条件不算苛刻,不出五日,秦杳就得到了回音,说是东西已经在运来苍北的路上了,让秦杳务必保住二皇子的性命。

对此,秦杳当然愿意了,她现在是赚钱的中间商当然要把双方都伺候好了。

因为谈判的原因,这几日天门关外都静得很,巫马容没有再派人来骚扰,大概是在酝酿什么吧,但秦杳无从知晓,难得的宁静,她该回府看看哥哥了。

另外小团子和敬安公主马上就要到了,她需要回府安排一下。

将军府在掸羊城内,距离天门关有一日的路程,秦杳第二日早上出发,深夜了才终于到达。

她没有惊扰任何人,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屋子里干净得很,跟她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想来丫鬟们每天都有打扫,简单洗漱之后就睡下了,临睡之前发现了床头上的压岁钱,她忍不住笑了笑,心说哥哥还是这样把她当一个小孩子。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把进来打扫屋子的丫鬟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小,小,小,小姐?!”丫鬟惊得直哆嗦,眼珠子瞪得老大,简直不敢认面前人。

秦杳换了一身女子的常服,头发用一根丝带高高束起,看起来干净利落,见着被自己吓到的丫鬟,秦杳忍俊不禁,“昨夜太晚了就没有叫醒你们,不要这么惊讶,我回苍北也有些时日了。”

丫鬟是从小伺候她身边的,秦杳跟她情谊很深,见到人这样,想着还是要解释解释。

“小姐......”听到秦杳这话,抱着花瓶的丫鬟当即就哭了出来,“小姐,雁声想死你了!”

说着说着人就哭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过来抱秦杳。

秦杳无奈,只能任由她抱着。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慢了雁声一脚的玉衡‘咻’一下就冲了进来,看到秦杳时的神情,跟雁声如出一辙!

“啊!小姐!”

然后秦杳就被自己的两个丫鬟给前后夹击了,差点喘不过气来!

看见两人这样,秦杳心里也高兴,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好了,你家小姐不稀罕,快撒手,我要去祠堂上香了。”

“小姐还没用早膳呢?”玉衡眼眶湿湿的,眨巴着眼睛看着秦杳。

秦杳摇头,“先去给阿爹阿娘上香,然后我去哥哥房里跟哥哥一起用。”

玉衡想想也是,点头道:“那奴婢先去告诉大公子,让管家把早膳准备好。”

见状雁声插了一句,“大公子知道小姐回来肯定高兴得很!”

“你们去吧,我稍后就来。”

其实老将军和夫人已经离世多年,他们公子小姐的称呼早就该换了,但是府上的人默契的没有改口,她和哥哥也没有异议,他们,总的给阿爹和阿娘留下些什么......

祠堂不远,秦杳上完香再去哥哥的院子也不过两柱香的功夫,雁声和玉衡在她上香的这个时候,已经将她回府的消息传遍了。

等她到哥哥院子的时候,管家已经带着下人在院外等候多时了。

“小姐......”管家老泪纵横,见到秦杳就止不住,心疼的看着秦杳。

秦杳连忙上前握住了管家的手,“恕伯这是作何,这不是回来了吗?”

秦恕是秦家的家生奴,已经在秦家做了一辈子管家了,他从小看着秦杳长大,当自己的女儿疼,久别重逢,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高兴!”恕伯拍着秦杳的手,哽咽的说着:“高兴,老奴高兴。”

小时候秦杳喜欢跟在秦恕身后听他讲故事,她知道的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是从秦恕嘴里听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世界充满向往和好奇,跟秦恕有很大的关系,见到恕伯这样,秦杳鼻子一酸,哽咽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好得很。”

“嗯。”恕伯跟着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放开秦杳的手,道:“快进去吧,大公子该等急了,前几日都盼着的了。”

“好,那我待会再去看您。”

“好,进去吧。”

半年没见了,除了她游历的那几年,她跟哥哥从未分开这样久,还真是有点想念了。

大概是听闻秦杳回来了,秦暮停说什么也要下床,秦杳进来的时候,他正跟康满据理力争呢!

“傅先生说了您不可下床,寒气入体就不好了!”康满死死的捏住被子,不让秦暮停乱动。

秦暮停其实没什么力气,根本争不过康满,他只有一张嘴还算是能说:“杳儿这么久才回来,我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我没事,究竟我是你主子还是傅晚是你主子?”现在康满谁的话都不听,他的话也不听,就只听傅晚的,傅晚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次次十成十的照办!

“不行就是不行!”康满油盐不进态度坚决!

“你——”

“哥哥!”秦暮停还想争取一下,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的秦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康满可都给我说了,你不要想蒙混过关!”

秦暮停想要下床,无非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好让她将他不顾自己身体贸然行事的那些事揭过去,但秦杳可断不能如他的意。

被拆穿了意图,秦暮停识趣的闭上了最,转瞬就换了话题,“阿杳回来了,一路上还顺利吗,见过阿爹阿娘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乖乖的喝了康满端过来的药,然后任由康满给他掖被角,俨然就是一个非常遵循遗嘱的病人,挑不出仍和错来!

秦朝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有些微恼,哥哥的起色比她离开之前更差了!

她心里不好受,“很顺利,方才见过爹娘了。”

她不敢看秦暮停没有血色的白脸,低着头闷闷道。

秦暮停是谁,他可是秦杳的哥哥,二十多年一起长大的,怎么猜不出秦杳心中所想,他很是无奈,“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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