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齐铁嘴该去学相声
第二天早上,陈皮和柳澈一起,溜达着去了红家的那个戏园子。
如今嘛,都到年根底下了,也没人闲的没事干要找人算卦的,要么是忙着接待客人,要么是有其他活计。
他俩从江边过的时候,发现那些水匪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甚至还有军队在把守着。
这段时间,路上行人倒是不少,也不是那种行色匆匆,脚下生风的赶路状态了,而是边走边看,手里揣着点小钱,打算买点年货的。
也算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柳澈和陈皮走在一起,这长沙城里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俩的,就算不认识,看见这两张脸,也绝对眼熟。再加上他俩的名声。
周围那些人们,看着他俩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都是绕着他们走的。仿佛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是碰到了什么毒药,触之即死。
偶尔有小孩不小心要撞上,也被眼疾手快的家长给抱了起来。
昨天下了不小的雪,外面还有积雪没化,这温度越来越低,柳澈也是跟着越来越困。
陈皮神色依然显得有些木讷,和柳澈一起,在人群中穿梭着。
其实他自认为,自从和柳澈住在一起以后,他就收敛了很多,杀人的门槛也提高了很多,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柳澈其实也在想着,是不是该买点什么东西,吃的也好,用的也好,回去备着。怎么说也是过年,总不能没点过年的氛围。
也没走多久,就到了那戏园子。外面贴着今天的节目单。顶上挂着十多个红灯笼,看起来十分喜庆,屋子里面还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听着就觉得热闹。
柳澈也有些怀念,春节这玩意儿,自己也好久没过了。
后排的人几乎就是满了,前面那一排是空着的,柳澈也拿不准情况,不过这不重要。
他来过这里好多次了,甚至连新来的伙计,都熟。
这不,他刚一进门,就有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凑了过来,笑道,“柳爷,您的位置在最前面,您跟我来吧。”
“好”柳澈点了点头。
那小姑娘嘴皮子可利落,还在说着,“柳爷,您平时爱吃的那个果盘,还有碧螺春,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对了,不知道这位爷要什么?”
这时候,小姑娘才想起来了陈皮,也不敢抬头看陈皮,有些慌慌张张地在带路。
“一样的就行。”
小姑娘不知道,柳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一起吃了这么久的饭了。
他俩口味其实差不多,只是陈皮更喜欢吃辣的,口味更重一点而已。
“好嘞。”
小姑娘应了一声,下去了。
给他俩安排的地方,不算是正中间,但也并不偏远,很适合观看表演,再者说了,人家其他的桌子上,都是七八个人,乃至更多的坐一起,他们这边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其实这果盘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苹果,梨子,哈密瓜,因为陈皮在,所以特意把橘子给换成了柚子。
还有一盘瓜子,一盘花生,还有两杯可以无限续杯的茶。
“师兄!”他俩这刚坐定,柳澈随手掰了个苹果,把另一半递给了陈皮,后面就传来了喊声。
回头一看,正是他那师弟,齐铁嘴。
齐铁嘴过来是他爹告诉他的,柳澈素来喜欢听戏,今天红家封箱,去红家那戏园子逮柳澈,绝对一逮一个准。
“老八?你怎么也来了?”柳澈有些疑惑。
齐铁嘴那绝对是个社牛,穿过人群,直接坐到了柳澈身边,还抓了把瓜子,“嘿嘿,师兄,都传说红家这位少班主,容颜绝世,倾国倾城。我当然得过来啊。”
“一般时候,人家还不上台呢。”齐铁嘴磕着瓜子笑道。
柳澈回忆了一下二月红油彩底下那张真实的脸,不由得笑了,“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好好一个男生,在你嘴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容颜绝世,还倾国倾城?那怕不是苏妲己吧?
“夸张,夸张一下嘛。师兄,你不懂幽默。”齐铁嘴总是有话,来为自己开脱。
顺便还瞄了一眼旁边啃着苹果,看起来挺乖巧听话的陈皮。
这就是传说中的陈皮啊。怎么感觉,杀气也不是那么重呢?
感觉就是个有点呆的小孩。
哎呀,自己师兄这怎么连孩子都下手了?这是生怕他跑了吗?
柳澈和齐铁嘴说话的时候,陈皮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会转过头盯着柳澈。
老五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同样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柳澈,还有他旁边的陈皮和齐铁嘴,对这几人坐在一起,老五表示,自己早就能猜到了。
老五过来,对着柳澈他们拱拱手,“柳爷,几位,幸会啊。”
“幸会幸会,你今天不玩狗了?过来听戏了?”齐铁嘴也拱手回礼道,他们俩早就认识,关系也一直不错。
狗五爷年纪小点,为人又仗义,和老八当然能尿到一个壶里。
老五微抬了一下袖口,里面露出来了一只小狗,比当初他和柳澈一起救下来的那条大狗,小了不知道多少倍。老老实实地待在老五的袖子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哎呀,要我说,你家狗长的和你都有点像。”齐铁嘴喃喃自语道。
老五肯定听见了,脸立刻就黑了,也不想搭理这个不定时犯贱的朋友,坐到了隔壁,自己的位置上。
柳澈听着,觉得挺有意思,老八这张嘴啊,或许不该学什么奇门八算,应该去学相声才对,绝对能名扬四海。
时间差不多到了,人也都来齐了。柳澈定睛一看,最中间的位置,果然是给张起山留下的。张日山就跟在他身边。
陈皮看见他俩,也想起来了当初那点事,神色有点不对劲。
戏台子上面,已经有人登场了,不是二月红,他估计还得再过几个人才会出来,这是谁演的,柳澈知道,唱的哪出戏,柳澈也清楚,就是不知道词。听了好几遍也听不懂。
底下原本乱糟糟的,戏台子上面,有锣响了一声,下面就立刻安静了。
柳澈看了四周,尤其是门口那个位置,甚至还托了刚才那个姑娘去看的,都说门口没人。
柳澈纳闷儿了,六爷呢?有这热闹,他怎么不来凑?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