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想杀人
徐让在那酒楼大门前一跪,算是替我楚山河,偿还了与陈强这一段香火情。
从陈强说出,让我扫平县城的花柳生意,由他接手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只能与他划清界限,脱离他的门下。
我不知道县城的花柳生意有多大,但县城不是我的地头,陈强有句话说得很对。
我楚山河,还不够资格被称之为过江龙。
踩赵疯子那一条地头蛇,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我要是不知深浅,明晃晃的去扫了县城那些花柳生意,一下子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这是要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和财路。
砸人饭碗,好比杀人父母,我是个人,只有一条命,不是猫有九条命。
就算,就算我楚老二福大命大,侥幸将这件事给办成了,接下来陈强会叫我去扫市区大哥的生意,有什么杀头的事,都会叫我去给他办。
直到我死在某位惹不起的大哥手上,或者被衙门法办。
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直接从这个泥潭当中抽身出来。
我和陈强早晚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或早或晚,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天徐让在酒楼门口跪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亮,大伟扶他起来的时候,已经走不了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十分低调,直接搬到了渔场,每天都钓钓鱼,和林常在他们一起吃吃饭。
这种日子持续到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中元节。
其实在我印象当中,西南虽然没有民风彪悍到打龙王,晒龙王那种地步,但很少有人去拜神。
(一些少数民族除外,不过在黔州很多地区的少数民族已经汉化,比如笔者本人,户口本上是苗族,但苗话,苗族服饰,节日,传统,一概不知道,有这种现象还有和笔者一个县城的壮族土家族等等)
所以,这个鬼节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
林常在天天往县城送鱼,我特地给他买了辆三轮,他今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可不可以去县城玩一下,明天中午再回来。
他这几天在县城认识了两个朋友。
我点头答应了,最后想了想,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一趟县城。
牛sir打电话给我说,临沧赌场的收益,王寒打给我存折上来了。
柳巷镇没银行,只有个信用社,我存折不是这个信用社的,只能去县城。
从临沧回来的时候,我身上有近五万块,加上这一个月给没陈强那边上供,渔场收益全在我手里。
虽然我对林常在甚至长林他们都不吝啬,但每个月开支也就三千多不到四千那样。
所以现在我手里有小十万的存款。
离开临沧后,赌场的运营我一直没管,不过有牛sir盯着,王寒他们就是从中贪钱,也不会太离谱。
拿肯定是要给他们拿的,一点不给,那估计我早晚得被他们趁着夜黑风高,一枪给放了。
不要太过分就好了。
我坐着林常在的三轮,晃晃悠悠的向着县城而去。
七月秋老虎,天气十分闷热。
我躺在三轮车后面,摘了张荷叶放在脸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常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常在一只手开着三轮,一只手拿着蒲扇给我扇风,嘿嘿一笑,“我还有什么打算啊!给二哥你打工啊!”
“遇见二哥你之后,我生活不是越来越好了吗,连长林他们也有好日子过了。”
我一把拍开他给我扇风的手,“你他娘的好好开车,别我没被砍死,被你开车翻进去沟里摔死了,那就搞笑了。”
林常在嘿嘿的傻笑,“不会的,二哥,我开车可稳了。”
我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不扯这些没用的了,我妈说给你看了个媳妇,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多了,该找个妇人了。”
林常在傻笑着摇头,“不了,二哥你还没结婚,我肯定不结。”
我坐起身,拿盖着眼睛的荷叶打他脑袋,“你狗日的,喊我声二哥真喊魔怔了,我比你小两岁呢。”
“我结婚你才结,是不是我死了你也要跟着死啊?”
林常在急忙在地上吐了几口,“呸呸呸,二哥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呢,我说了,动你先动我,我不死你不倒。”
我一听这话,更加卖力的用荷叶拍他脑袋,“你个没卵子的货色,又说这些屁话,老子打死你。”
荷叶软趴趴的,打着并不疼,林常在只是一直呵呵的傻笑。
车子开入县城,林常在那两个朋友在菜市口那边等他,他们两个是这市场的鱼贩子,林常在平日里也就是给他们送鱼。
写到这儿,我手指有些颤抖。
我没想过杀王海,没想过杀瘤子,没想过杀宋嘉文,没想过杀陈强,没想过杀文波宗宝,没想过杀羊胡子。
或者说,我没有一直想杀他们这些人,只是在某个时间段,对他们起了杀心。
但这两个鱼贩,1996年农历7月15,到今天2023年农历2月30,二十七年。
日夜轮转,春去秋来,叶绿叶黄,整整二十七年过去,我想起他们来,都想杀了他们两个!
恨不得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