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吕杰（一）

【纪念死去的187章。】

楚山河一路打听，才找到了吕杰的家，这里多是小洋楼，而吕杰的家也在这片小洋楼里，甚至还是顶好的小洋楼，就跟郊区的别墅一样，楚山河摁了一下门铃。

楚山河等了一会，才有一个中年女人出来，出来的人楚山河也不认识，看上去还是跟吕杰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但是看上去没有吕杰那么协调。

吕杰虽然长得不算太好看，但也是很耐看的类型了，说白了还是楚山河打小的生活，让他眼界高，在普通人看来吕杰已经是一个美女了。

楚山河说道:“阿姨，请这里是吕杰的家吗？”

那个女人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楚山河，发现他看上去普普通通，而且是那种什么都很普通的样子，说道:“是，怎么了？”

楚山河说道:“我是吕杰的朋友，正好路过滨恒来见见吕杰。”

那个女人说道:“那行，你进来吧！你说你是小杰的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而且看样子你也不像是滨恒的人？”

楚山河走了进去，说道:“阿姨，你可别这么说，我跟吕杰虽然是在北之星认识的，可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滨恒人，以前我还和吕杰是高中同学呢？”

那个女人说道:“是这样吗？你们既然认识，也得有吕杰个联系方式吧！怎么就找到家里来了？”

楚山河的确试图给吕杰打过电话，不过电话号码是吕杰在北之星的号，而现在早已经变成空号了。

楚山河说道:“我跟吕杰是一个学校的老师，然后我有事出去了几个月，回来发现吕杰辞职了，号码也空了，我就想着来找她。

看看到底是怎么了？毕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别真有什么事发生了，因为某些原因，帮不到。”

那个女人说道:“那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然后又朝着屋内喊到:“小杰，你的同学来看你了，别在还不快接一下。”

这个时候吕杰才出来，她看着这个模样的楚山河实在是认不出来，刚想要说自己不认识他的时候，楚山河首先发了话，打断了他的言语。

楚山河说道:“怎么了？吕杰！好久不见了也不说欢迎一下，你忘了咱们还一起给老文头送东西呢？

咱们也在一个学校教书！三个月前实在是事出紧急，我来不及跟你说，不过你怎么就不教书了，还不辞而别了呢！”

楚山河这一顿话也给吕杰问的有点懵，但想来可能是楚山河了，她同时也知道那个“小金人”是楚山河，便尝试性的问道:“你是？老楚！”

楚山河说道:“那是自然的，我不过就出了个差，你看看你……”

楚山河不再说了，因为他看见吕杰已经向他跑过来了，而吕杰本来想要质问一下楚山河的，但是一想曾经司空云说过的话，便知道楚山河的身份很是尴尬，所以不想多问了。

吕杰只是对着那个把楚山河引进女人来的女人，说道:“妈，这是我同学加同事，人家在北之星住着，好久没有到滨恒来了。

我带着他出去看看咱们滨恒，屋子里那相亲的，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同意。”

那个女人说道:“你这孩子！算了，我去说，你还有没有钱，出去玩不能让男人拿太多的钱，要是没有我这里……”

吕杰说道:“诶呀！妈，有有有。这你就别管了，我走了！”

然后吕杰拉着楚山河就出去了，吕杰还是有点不相信，悄悄的说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你还能变样子？他们都说那个小金人是你，那是多么可怕的战力啊！

你就从来没有说过？还有华夏出面说的是他们打造兵器，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对了他们还说你是神？神真的存在？虽然以前司空……”

楚山河听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一个个问题光光砸脸的，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便说道:“好了，好了吕杰！这些问题一个个说好吗？

再说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等着咱们到了市区，找个地方一边吃一边说。”

吕杰说道:“嗯，既然这样我就开车带着你去吧！走，让你看看我的车技！”

楚山河说道:“行，我去看看，不过开的可别不如我。”

吕杰说道:“当然比你强，你这车技说实在的，刚拿了本的都比你六，一个男的怎么开车就不好呢？”

楚山河说道:“这可能是天生的，我天生就这样。”

说完吕杰就开上车带楚山河去市区了，不过吕杰的车技也不算太好，反正也比楚山河强点有限。

楚山河坐上了车，恢复了原来的容貌说道:“其实我这次是来跟你告别的，我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快死了！”

吕杰先是愣了一下，说道:“你总是爱开玩笑，怎么了！逗我很好玩，我知道你是楚家的大人物，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市井小民的，可也别……”

楚山河说道:“我没有在逗你，也正好回答了你的问题，曾经天上那个‘小金人’就是我。

而我也确确实实的去了一趟地狱，而如今从地狱回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以我打算再看看还能不能，做出最后的一点贡献。”

吕杰沉默了一会，说道:“所以说你真的要死了，命运真的是这样吗？你知道司空云死了吗？”

楚山河说道:“我知道，她好像是为了我死的，‘殉情’就很符合她，但她也是白殉，我之前就跟她说过，我是不死的。

我口中的死亡，是对你们来说的，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所以……”

吕杰打断了楚山河的话，说道:“你也知道她是为你殉情，你这样跟我说，你就不怕我也……”

楚山河同样打断了吕杰的话，说道:“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要为我殉情，我这个人活不活，死不死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这种混蛋不配你们殉情。”

吕杰说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混蛋，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刚开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很温暖，很有礼貌。

然后认识久了之后，还能发现你的思想有深度，做人正直有爱心，几乎所有好的品性都能在你这里找到影子。

再就了以后，甚至喜欢上了你以后，我才发现这都是你的外在保护色，你的内心是无比的空虚寂寞冷，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心里的每一个想法都让人心疼。

我在你这里好像就感觉不到快乐一样，留下来的只有讽刺和悲剧，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

吕杰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而楚山河坐在后排，通过车内后视镜看见吕杰的表情，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吕杰。

楚山河说道:“吕杰，别太激动。我这个人……我这个人，怎么说呢？可能就是命不太好，也可能是以前遭的报应，别为我伤心，我都不为自己伤心。

作为一个华夏人，咱们真正要做的是忧国忧民‘位卑未敢忘忧国’（宋·陆游《病抒起怀》）啊！

再说了我也不一定真的会死，虽然我给梅林大师给我来了个‘大预言术’，说我不一定会死。

但是我给自己看的星象说我会死，你也知道算命这玩意，不能自己给自己算，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吕杰说道:“这么说你还有机会，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楚山河说道:“是啊！不过命运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对了，司空没有告诉你我是神？”

吕杰说道:“司空说过但是我不信，其实你也别对司空云的太过伤心，其实她早就说了要死，她得了一种畸变病。”

（作者注:这个世界特有的病，致死率几乎为百分之百。）

楚山河脸色也有些不对了，说道:“这种事情怎么不能跟我说呢！我……”

吕杰说道:“你跟她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发现了吗？你连发现都发现不了，还谈什么救治？就算你是神，神力也是有极限的。”

楚山河说道:“就算是这样，我的神力也能让她多活一些时日啊！或者让她不这么痛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见不得……”

吕杰说道:“哪有什么见得见不得的，平民的世界总是充满痛苦的，因为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什么人人平等？都是那些人的屁话，他们高高在上装作和平民站在一起的模样，实际上呢？都是一群‘老爷’们！哪里管牛马的死活？”

楚山河说道:“你也别这么说，其实人的命只有一条，在人命这个问题上，他们谁也跑不了。

这个社会好人好的是遍体鳞伤，坏人坏的是理直气壮，努力？努力干什么！给那些‘老爷’们当牛做马吗？”

吕杰说道:“唉！这都是社会的样子，一些人不愿意后代跟我这种人一样，所以才大搞特权，不是吗？

其实很多人不要求什么！只要给最基本的尊重就够了，可是很多工厂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场，不拿人当人看，很多人甚至过得牲口都不如。

说句难听的，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用的，我们又能怎么办？这都是跟某些人说好了的，什么《劳动*》连《日*瓦公约》都满足不了。

还让我们感恩！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吗？我感恩他个娘娘奶奶的腿儿。”

楚山河说道:“不感恩能怎么办呢？老爷们喜欢这个词，他们喜欢说，人必须吃一些苦虚度一些年华，所以才能变得高尚。

实际上呢？这种想法不但有害，还他*的有病。”

吕杰说道:“世界上最阴险歹毒的赞美就是用穷人的艰辛和苦难，当做励志故事来激励底层人。

唉！你看看这是咱们上学的学校吧！现在又翻新了。办的是越来越气派了。”

楚山河说道:“学校？！你可别逗了那明明是监狱，当一个学校用铁丝钉上了所以能钉上的地方，为了防止学生自杀。

他们甚至把每一秒都规划好了，把人当驴驱使，当猪辱骂，到处充满着窒息压抑，这个地方就不能在被称为学校了。

我们又不是没有在那里上过学，每一天在铁窗与铁窗之间看着屋外，破碎的天空宣泄着我们的愤怒，残缺的一切，正视着我们的痛苦！

当一个孩子过得不如罪犯，你跟他说是应该的，这些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这不是一个好的故事，这甚至都不能说是故事，这才是肖申克真正的救赎。

而主角并不是肖申克，而是一个又一个精神上变态的学生，是一只只在笼子里的麝香猫。”

吕杰说道:“是啊！我发现北中越来越像滨恒，而我却无力回天的时候，而且你也不在了，就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我就觉得我也该走了，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能活下去的地方不是吗？”

楚山河说道:“是啊！可是这么大的世界，没有我的一点栖身之所，虽然我实力也就是人类的巅峰。

可是跟十来颗核弹所能造成的威慑，也是差不多的，但是核弹不一样的是，他们的那些所谓的各种辐射，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没有危害的。

真正的危害是高热，高杀伤来杀人。对我们来说，发现核这种打击也是很奇怪的事，算的上是一个巧合，毕竟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吕杰说道:“真正的用处是能源有了核之后，能源才算是蓬勃发展起来了。其实也不能说是一点东西都没有了，毕竟这个世界因为科技在发展才会变得越来越发达。

魔法是要天赋和时间的，而这些科技都不需要，他们需要的只是发展。再说了，他们是害怕你的力量，只要你能……你能……”

楚山河说道:“我能？我能怎么办！我这个不稳定因素能怎么办？跟老天师一样，或者跟他们那些高手一样被管制？

我觉得这样人才是废了，难不成我要去做那笼中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