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是灼选之神
神情呆愣的温祈年眼波轻转,棕色瞳仁恢复常态,融着一丝浅浅的温情。
唇角漫开一抹笑意。
旁若无人般将盛华灼揽到怀中,手掌穿过柔顺的发,绕在她后颈,爱惜地抚摸。
盛华灼进来病房不过两分钟,而这两分钟对于温祈年来说,宛若忍了很久,终于抱到他的宝藏。
生怕……
再也见不到她。
“哦呦~”四周明晃晃的几人交换一个腻歪的眼神,默契离开,带上门。
病房静下来,阳光明媚,空气游走。
被圈在方寸之地的盛华灼冷下脸,她被戏弄了。
眼神增添几分愤意,心间泛上狐疑,那个画神祈年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
要知道,在别墅的那段时间,他可是连轻微的哄骗都骗不了她。
她总能一眼识破。
被禁锢在怀的盛华灼并未扑腾,而是冷静肃然地思琢。
温祈年同样缄默不语。
自清醒以来,温祈年记忆完整,反应却颇为迟钝,并未察觉到盛华灼内心的翻天覆地。
当时,他注视着天花板,听小杨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得悉,她很担心他。
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悔恨与自省。
当初,他为什么不能多解释一句……
又得知她从帝都赶回来,第一时间却是来看望他,心间暖暖的。
以至于刚才看到她,突然想逗逗她。
想听听她的声音。
闹也好,骂也罢,不要不理他就好。
思及此,温祈年低首,亲亲她的发丝,抱得更紧了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盛华灼:“?”
啊对,温祈年的记忆还停留在车祸之前,她看到追狮计划本,询问他,而这人咬死不说。
她还在生气中。
于她而言,这短短几天,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每一天都伴随着头脑风暴。
盛华灼挣脱男人的桎梏。
摆脱束缚后,面面相觑。
温祈年在诚言求和后,倏地想起他在车祸前发送的语音,好似喊了九九……
但又不确定。
四目相望间,他全身涌上不安,恍神一时片刻。
盛华灼望着他,眼中隐含探寻之意。
温祈年的目光却有意无意闪躲,垂下眼睛,暗自寻觅手机。
气氛紧张。
对此,盛华灼神情莫辨,侃侃道:“你抱得再紧,也不是第一个。今年第一个拉我入怀的男人是钟馗,不过——”
她心中涌上些许成就感,继续道:“我开大,反把他吸死了!”
在春晚后台化妆时,有人邀她玩手游,第一把她补位,选得角色是东皇太一,也的的确确遇到了钟馗。
温祈年笑了笑。
稍有心不在焉,然后放弃寻手机,抬眼,认真听着她的一言一辞。
盛华灼秉着烦死对方,同时弄清他的身份这两个原则,掩去意图发疯的心,不打算糊里糊涂翻篇。
她宁了宁心神,眸子不偏一寸地看他,真真切切问道:“你知道元歌吗?”
温祈年点了一下头:“嗯。”
长睫遮挡他幽深的眸底,情绪繁复细微,让人难窥毫发。
盛华灼豁然一惊。
他居然知道!
盛华灼咳了声,回归正题:“元歌可以抛出一个跟自己长相不同的傀儡,迷惑敌方,可不管外表变成什么样儿,本质还是他。”
盛华灼看着他的皮囊。
温祈年很聪明,听出意有所指……
盛华灼面上滑过几分冷寂,心跳渐渐加速,攥着温祈年的左手手腕,卷起他病号服的长袖。
温祈年垂下眼皮,瞳孔瞬时放大半倍,眼前是——
完全褪了色的桃木手串。
这是在他们原本的世界,她送给他的桃木手串。
一直担心被她认出,才决定用特殊的颜料遮盖,从外表来看,是紫檀木的颜色。
现在,紫檀木的外表褪去,展露桃木手串的真容。
盛华灼还握着他的手腕。
肌肤相碰间。
她谨言慎行,在心里问:“你是元歌吗?”
虽然已经笃定他就是祈年,但就是想听到他亲自承认。
或许当真有什么禁忌导致不能说出口,她便在心里问。
听到这一问题,温祈年眼眸一压,再次沉默下来,思量如何回答。
盛华灼梳理着思绪,冷静且深沉。
打开手机,播放《三世绝恋》的第二世剧情。
慕秋池与契约之神签订契约那一幕。
手机里传出契约之神的声音:“……不能告知他你的真实身份,否则,契约失效,楚期当场丧命。”
如今,她已经猜到温祈年就是祈年,并未当场丧命,也未有其他后果。
所以,只要不说出口,她就没事?
就温祈年家里藏的那幅画来看,他是想告诉她的。
后来他不张口解释,只说了一句:不能说。
这正是他的苦衷吧。
是为了保护她。
盛华灼想着。
攥着他手腕的手不自知地用力,再度在心里问:“你是——”
盛华灼紧紧看着他,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道填空题,明知自己填的是正确答案,非要对答案确认一遍,才肯罢休。
“慕秋池吗?”
闻心声,温祈年彻底僵滞住。
他的九九,还是都知道了。
他以为她知道他的身份后,会直接抛弃他……
过了一会儿,他极尽缓慢地眨了下眼,眼睛合上那刻,羽睫根部泛着湿润,沉寂片时,冉冉张开眼。
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
静谧的病房内,两人看似在默言对视,温祈年突地启唇,没头没尾地说:“我是灼选之神。”
这一刻,盛华灼心中所有疑团终得解开。
音落。
男人眼畔清冷,透着与世疏离的淡漠。
这一神情,她太熟悉了。
果然是他。
一切应当皆如她猜想的那般,祈年得幸来到这里的原因,只能是与契约之神签订了契约,成为这个世界的温祈年。
但是,哪里来的契约之神?签订契约的代价又是什么?
他所写的剧本里,慕秋池是以百年修为作为交换……
他呢?
难道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