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后的幸福
苏时舒一行人有下人在前面开路,走在路上还算是悠闲,顾佑辉走在苏时舒的左边,封子瑜在她的右边,金迎露走在最右侧,不停和封子瑜说话。
苏时舒时不时偷看封子瑜,却发现对方的被金迎露缠上了,心里就很憋闷,这不是她希望的场景。
她悄悄扯了扯顾佑辉的衣袖,侧头小声说道:“佑辉哥哥,你可不可以把金迎露带走啊,我有些话想要和二哥哥说,一刻钟就好,我身边还有轻尘不算坏了规矩。”
顾佑辉看着苏时舒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拒绝不了,点点头和旁边的家仆说了一声,离鹊桥不到十步的距离,金家仆人赶过来到金迎露面前说了几句。
“怎么会这样,哥哥真是扫兴。”金迎露的哥哥派人接金迎露到他那边一家人吃饭,无奈只能和苏时舒他们道了别,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不舍得离开。
顾佑辉见金迎露走了,他也找了去铁匠铺的理由避开了,走到鹊桥中央就只剩下苏时舒和封子瑜两个人了。
“二哥哥,今年鹊桥是凤仙山的月老庙主持搭建的,你知道这其中的寓意吗?”苏时舒小手捏着手里的汤婆子,低着头,声音也是娇娇柔柔的。
“我都答应你来这里,你说呢?”封子瑜双手握住苏时舒的肩膀,低头含情脉脉看着她。
“二哥哥,你是真的……”苏时舒仰着头看着封子瑜,心里瞬间无数的烟火绽放。
封子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时舒,远处护城河上的烟火表演开始,漫天的烟火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好似天长地久。
烟花转瞬即逝,亮光消失的地方,顾佑辉默默注视那对璧人,计算着心痛的时间。
开元十五年正月十五,夜。
五年前受到都城百姓喜欢的鹊桥,今年的元宵节又一次搭建起来,当初的璧人也都长大,站在了原来的地方。
“瑜哥哥,你看这里和五年前好像啊,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说了什么吗?”当初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盯着封子瑜,令人心神乱颤。
“你个坏丫头,要不是为了你,我现在都有嫂子了,你还问我这样的问题,有没有良心啊。”封子瑜专注的看着苏时舒的眼睛,好似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我知道呀,谁让我岁数小,刚刚及笄,让瑜哥哥久等了。”
苏时舒想到封子瑜为了让她当他的正妃,竟用皇上的赏赐换了晚一年选秀,这份心意她如何能不明白,只是女儿心思还想再确认一下。
封子瑜点了一下她的小巧的鼻头,笑着说:“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要我说出来,真是一个坏丫头。”
苏时舒想要继续和封子瑜黏糊,但扫兴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舒舒,二皇子,干爹他们在如意楼等我们过去了。”
“佑辉哥,你来的真是时候。”苏时舒嘟着嘴,埋怨着顾佑辉。“瑜哥哥,我们先走了,回头家里见。”
苏时舒听话跟着顾佑辉离开,因为她很明白要想成为瑜哥哥的妻子,在成婚前就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现在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处。
他离去后,封子瑜还停留在原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另一个穿着藕色披风的娇俏身影翩然而至,封子瑜还是一样的说辞。
顾佑辉和苏时舒来到如意楼二楼包间,发现父母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的走到母亲身边坐下问道:“娘亲,你和爹爹闹矛盾了?是不是爹爹又有什么地方忤逆您了?”
“忤逆,这样的词可以随便胡说吗?真是越长大越没有规矩了。”苏母严肃的教育苏时舒,大隋延续了大朔朝的风气,对于女子名誉十分重视。
“你也不用这么严厉,这里不都是自家人,让女儿松快松快。”苏太师反而为苏时舒说情。
“我知道错了,那你们是为什么不开心啊?”苏时舒乖巧的认错,打破了父母之间僵硬的气氛。
“你爹可能要上战场了。”苏母看了一眼沉默的苏太师,情绪低落为苏时舒解惑。
“为什么?”苏时舒不理解,大隋朝也不是没有厉害的将领和人才,为什么要已近甲子的父亲去战争前方。
“这次是陪着太子出去,太子一直在宫里成长,需要一个震慑众人的功绩。”苏太师说出理由。“皇上不放心别人,当然是我这个做老师的陪着了。”
“干爹要上战场,那我也去。”顾佑辉看见苏时舒一直担心的看着苏太师,他立刻站起来表示他可以保护干爹。
“你放屁,给我老实待着。”苏太师对着顾佑辉直接爆了粗口,“你都十八岁了,还不成家,有什么资格上战场,你真要让老顾家绝后啊!”
“干爹,我没有,我只是……”顾佑辉见苏太师生气,条件反射缩了回去,不敢在说话了。
“爹爹,你真的非去不成吗?这些年太子殿下身边的幕僚也不少……”苏时舒感激看了一眼顾佑辉,又转过头专心劝说苏太师。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非去不可。”苏太师没有讲的很多,其中缘由太过惊险,不要吓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舒舒,你放心,爹爹一定会赶回来见你和二皇子成婚的。”
“可是……娘亲你不再和爹爹说说……”苏时舒见苏太师不听劝,又要苏母和她一起。
“舒舒,不要胡闹了,皇上和你爹有交情才会提前说,要不就直接下了皇令让你爹跟着队伍走了。”苏母就是知道不能才会心情不好,这就是现实。
苏时舒坐了下来,突然想起来兴奋的说道:“大哥可以替爹爹去吧,他可是崔仁莫的得意门生,一定能护住太子的,不用……”
“你哥我已经去信让他回家了,战场的事情舒舒不要再提了。”苏太师板起脸,郑重的说道,让苏时舒不敢再放肆了。
一家人默默吃完饭,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各自回到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