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暂时栖身
夜幕降临,吃饱睡足的杨庄,在七姐引领下来到了前院正殿。
门大开着,里面灯火辉煌,甲龙早已经坐在八仙桌的右手等待了。
杨庄进屋急忙深施一礼:“在下陶西杨门掌门候任杨庄见过甲公子。”
甲龙从杨庄进来就没有抬头,眼睛盯着右手的指甲对着灯光观看着:“你把俗人那套收起来,你说的所有我都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你以后就叫我甲哥吧。我是想问你些事情。”
杨庄一看对方这样说,对于这个人虽然恐惧,但依然摆着陶西杨门的架子,也不客气,就在左手坐下。
七姐端上来两碗茶,一碗高,一碗低,那个高碗甲龙端了去,由于牙长,先把牙插进杯子后喝水。
杨庄看着在烛光照耀下那张惨白的脸和闪亮的白牙,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情景好像有点恐怖,又好像有点恶心。
心说:“我的天呐,赶快说完事离开这里吧!”
甲龙轻轻地放下茶杯,说:“杨庄,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人仙界的?”
杨庄面无表情,沉稳地说:“昨天晚上我迷路了,是追踪一个比我大一些的男子,误入了您的宝地,不知他是否也在这里?”
甲龙目光锐利地看着杨庄说:“哦,原来闯进人仙界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一个俗人。他是什么人,你追踪他干什么?”
杨庄平静地说:“哦,那个人是我的叔伯哥哥……咳!一言难尽啊,我这个哥哥脑子坏了,身子骨又不好,喜欢到处乱跑还胡话连篇,做为他的亲人,我怎能看着不管呢?
所以,只要他不在家就会到处找,怕他饿着、冻着、或者受人欺负。
哦,他由于到处瞎跑,又脏又臭,他说的所有话可能都是编的,不能相信的。这个人您见过没有啊?”
甲龙漠然说道:“是个疯子?哦,让他们抓住也没用,哼哼!我没见过这个人……
杨庄,你要清楚一个现实,想回到你原来那个家已经不可能了。”
杨庄腾地一下跳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说道:“我是在一个八角亭那迷了路,可返回八角亭的路我还记得,一共八个方向,这条路只是其中之一,只要我八条路都走遍了,总能回去的……
七姐和我说,你能让我回家,你功夫登峰造极,我看你不是人,一定是神仙,你一定能行的。”
甲龙微微一笑:“不可能了。这个人仙界是二十万年回归你们所在的花花小千世界一次,这次回归,你误打误撞进来了……
可人仙界已经离开你们的世界在无限的空间里游荡,现在太远了,我没有那么大功力送你回去了。”
杨庄几乎失去理智,忘记了面前是甲龙,重重一跺脚:“杨尘,都是你这孙子害的,老子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甲龙深沉地笑了:“呵呵,不是你哥哥吗?怎么恨成这样?看来还是自己高于一切啊!不管俗人还是半仙,都有很多的执念……
世人都说神仙好,哪知神仙比人难啊!杨庄,你要知道,在这人仙界里,你暂时找不到好的去处,最好的办法是留在我这里。”
杨庄眉头紧蹙一脸茫然:“除了这里,我一路走来荒无人烟,你就是让我上别处,我也去不成,还望甲哥收留。”
甲龙显得很高兴:“好,我这正缺人手,你是俗人,可俗人有俗人的优势,五、六、七、八办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办到,你是第九个来的,今后就叫九吧。”
……
杨庄步履沉重地回到后院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
这里的条件虽然干净舒适,但杨庄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是啊,沧海变桑田就在刹那间啊。
一个条件优越家世显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人仰视的贵公子,一夜之间变成了给人家看家护院,干粗活的家仆“九”。
家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是两个世界,再不能见,那心中的失落感和无名的气恼是常人所难理解的。
后悔,气恼,最后变成恨。恨父亲:“谁让您没事非让我跟踪杨尘,非要那本中行秘籍不可,不惜把儿子给搭进去了……”
更恨杨尘:“你不想活到处乱跑,我还有大好前程,这一下都让这个病猫给毁了。我一定要找到这个灾星,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就这样,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了。
……
院子中嘈杂的声音把他吵醒了,一看窗子,原来天已蒙蒙亮。
急忙推开房门。
大而宽阔的院落,花草树木点缀其间,院中的凉亭与假山并立,衬托出几分古朴几分妖娆。
五、六、七、八四个人分别在一个角落施展着自己的拳脚。
杨庄在院中双臂抱着夹子,来回走动认真观摩。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观察了一会儿,杨庄就看出个大概。
两个男人拳脚速度很快,力度也很大,但有一个缺点,所练的招式都是一些伤骨断筋的笨重招法,像借力打力和点穴那样精深一点的招术却一点都没有……
心说:“不过靠内力深厚罢了,其实招式就跟街上卖艺的差不多,很是粗浅。”
两个婆婆所打的套路,属于偏阴柔那种,掌拍出去感觉轻飘飘的没有力度,动作飘忽不定,看着很是高深莫测,待仔细观察,其实太过舒缓,就是在离地一尺飘来晃去……
她们都存在练武人最大的忌讳,那就是脚下无根。
直觉告诉杨庄,这两个女人基本功不扎实,就是轻功厉害,打斗起来是不足为患的。
杨庄看得兴起,在院子中间挥拳弄腿打了一套陶西杨门入门级的拳法“飞鹤拳”。
只见杨庄时而伏地伸腿,时而半空下踹,时而下蹲戳指,时而挥掌劈剁……
速度飞快,内力深厚,掌风到处落叶纷飞……
五、六、七、八都停下身形,不由自主地叫好。
一道绿影从房脊上飘落下来,坐到亭子里,动作飞快,还没容得反应,人已经坐在那儿了。
几个人赶紧过去打招呼:“甲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