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过年

馒头蒸的多些，吃不完可以放着，包子蒸的少些，再加上两种年糕，还有红烧的鲫鱼，再凉拌个水芹菜，卤肉今日没动，本想着切点，但煮熟后份量实在太少，就只把卤蛋拿了出来，一人一个分着吃。

周雪和徐清月也给陈文冬和陈成义捣碎了一点卤蛋放在玉米糊糊里吃，卤煮的有滋味，两个孩子就着喝了大碗粥，鱼肉都没吃几口。

年三十，陈贵田、陈江丰还有陈江山三人把所有屋门的对联和福字都贴了，徐清月和周雪用红纸自己剪了些窗花，虽然不如人家手艺好的，可看着也不难看。

今日要吃年夜饭，所以晚饭格外丰盛，除了必不可少的饺子，还有凉拌的猪耳朵、猪肝，加热的卤猪肘，再就是剩下的一条草鱼清蒸了。

两斤的五花肉用来红烧，又剁了些用来做四喜丸子，剩下不多的豆腐放嫩葱凉拌，羊肉用白萝卜做配菜清炖了，冬日萝卜羊肉汤最为温补，还有红烧排骨，以及徐清月把清洗后晾干了几天的羊下水做了锅羊杂汤。

起初其他人都认为羊杂膻味重，且下水也没个吃头，没想到经过徐清月处理过后，煮熟的羊杂汤，鲜香味美，不比羊肉汤差，且价格更低，只是废点黄酒和葱姜蒜，黄酒可比肉便宜，葱姜蒜菜园里就种，两相对比可划算的很。

年夜饭过了晌午开始忙乎，一直到后晌天擦黑才做完，不过今夜是不会吝惜灯油的，每个屋子里都点了灯，可亮堂了。

丰盛的年夜饭伴随欢声笑语和狗叫声，今夜大毛它们的晚饭也极为丰盛，小灰吃的香，尾巴摇的太快，屁股都跟着扭。

大青和二黄一心埋头干饭，腰儿趴在地上舔两口饭盆里的饭，再抬头看着热闹的众人咧嘴笑笑，然后再低头吃两口。

大毛和二圆的牙跟腰儿差不多，都已经在磨损期后期，再有一年左右，它们的牙齿就差不多要开始松动脱落了，之前腰儿跟着打猎也都是驱赶追逐，衔咬多是大青和二黄。

除夕夜是不眠夜，到了夜半，村子里便陆续响起鞭炮声，陈贵田也拿了一串大的，在院门外点燃，狗子们有点怕，冲着外面汪汪叫。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徐清月看着月色朦胧的夜幕，嘴角扬起又不免落下，一日日的生活，终是让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现实的。

正出神，她的手被拉到身后牵握住，她仰头回视，陈江山低头，目光柔和又热切坚定，她怔了一下，回头瞧其他人和几条狗都在院子里热闹着，松了口气，又抿着嘴低头垂眸。

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她感觉不太真切，便不自觉回握了一下，真实的触感令她心安，只怕这是一场梦。

鞭炮放完，众人回屋，徐清月轻轻挣开陈江山还不舍放开的手，一把抱起扑到她腿上的陈成义，又牵着陈庆安回堂屋里去。

在堂屋里坐了会儿，等锅里的水烧开，盥洗后，徐清月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卧房里睡觉，也是下午孩子睡了觉才能熬到这会儿，但也困得不行了。

徐清月安顿好孩子本想起来一块守夜，被陈江山按回去，让她好好休息，把油灯拿到堂屋里去，只要有人守着就行，不用全都在，陈江丰和陈江山轮流在堂屋里守着不让灯灭了。

是以，徐清月先抱着孩子睡，待陈江山去了堂屋，孩子睡着，她便回到空间家里，给奶奶换了供果，又上了香，磕了头。

初一她不能上坟去，得十五才能去山腰给徐才勇和薛彩玉上坟，她也不敢在空间久待，怕陈成义醒了找不见她，幸好这孩子睡得踏实，徐清月看着门缝透出的微弱亮光，躺下来，安心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没亮，徐清月就醒了，外头的鞭炮声响起来不停，陈成义和陈庆安也被吵醒了，陈庆安还好，陈成义哼哼唧唧的要哭了。

徐清月两个兼顾有些难，便哄着陈成义抱着陈庆安，跟他说哥哥怕，他哪怕带着哭音也会紧紧抱着陈庆安，过了会儿，鞭炮声停了下来，两人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徐清月轻手轻脚的起来，杨秋花早就下好了饺子，陈贵田带着陈江丰和陈江山去山腰上坟去了，陈江川年纪还小，怕冲撞了，得满了十五才能跟着去，这过了年，陈江川也才十三。

徐清月把昨儿下午抽空用红纸包好的压岁钱揣怀里，这是带着拜年遇到孩子得给，还有多一些的，是给自家里的孩子，陈成义和陈庆安的她已经放在枕头下面，只是他们还不会收。

徐清月起来把陈文冬的压岁钱给刚起没多久的周雪，周雪也是把陈成义和陈庆安的塞给徐清月，两人刚给完，陈江川揉着眼睛打开屋门走出来，他看着两位嫂嫂瞧着他，疑惑的抓抓后脑勺。

周雪笑着晃晃拿着岁钱的手，陈江川登时就清醒了，立刻拱手作揖，满面笑容道：“大嫂过年好，二嫂过年好！”

徐清月摇头浅笑着，和周雪一块给了他压岁钱，因着两人还代陈江丰和陈江山给，所以一次性给的多些，毕竟这些钱都是陈江川自己留着的，不必上交，算他的私房钱。

陈江川喜气洋洋的收了岁钱揣好，又想起他娘也要给他岁钱，便迫不及待跑去厨房拜年了。

等陈贵田他们回来，一家人才吃碗饺子垫垫，吃过后，徐清月给两个孩子穿戴好，一手牵着一个跟着陈江山去拜年。

初一主要是拜村里的同族长辈，还有村长等辈分高的老人走走，去家里也不坐，就是上门拜个年，多是抓点瓜子花生，也不是为着吃，就是得多少拿点，有攒福气的意思。

因着徐清月是头一年成婚，所以拜年是有特别的红包要收，自然也只有第一年如此。

同村里有五户陈家要去，主要是这五家有足够辈分的老人在，还有些和陈江山同辈分出去的陈家便不需要去的。

徐清月对村里的人家也都知道，陈江山给她说了要去哪户，她心里也就有数了。

除了陈家，还有陈贵田几个好友家里也去一趟，包括王昌顺家，之前他孙子差点惹祸那事，还有个后续。

因着徐清月的教说，小柱子也不知怎么和他小伙伴说的，几个孩子隔天就跑到山上捡柴禾，几个小豆丁一人背着一些柴到余家道歉认错去了，余家婶子看的哭笑不得，就算有气也没了，还给几个孩子一人一块饴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