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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到家

次日清晨,徐清月早早醒来,起来烧水做晨饭,陈江山则是多躺会儿,这些天在山里睡得实在难受,到家了得歇回来。

吃过晨饭,徐清月把陈江山的衣裳该洗的洗该补的补,这会儿天晴,能晾晒。

陈江山则是烧水来革制皮毛。

一连四日,陈江山在家歇着捣鼓皮毛,间或出去砍柴砍竹子。

徐清月因着来月事,也在家歇着,正好编筐子和笼子。

而后陈江山便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再去入山一次,这次回来,他们就该下山了,已经是冬月,天越来越冷,山上住不了多久了。

此一去便是七天,陈江山回来那日雪停了没多久,吃了晌饭睡了会儿起来的徐清月正在院子里清理雪,就听着门外传来狗叫声。

她忙去开了门,陈江山带着几条猎犬风尘仆仆的归来。

正好等雪化的时候,陈江山在家革制皮毛,几条猎犬也在家里歇歇。

天晴地干后,两人便将院子里归置妥当,要等来年春再上山,便得关好门窗什么的。

这回上山猫儿并没有回来,但徐清月也不知道它会去哪里,就连下雪都没回来,也还不知生死。

可也是没处找它,只能在离开时多留些小鱼干,天冷能放许久,堂屋的门虽上了锁,但可以顶开一定的宽度,足够它进屋了。

这回下山,野兔野鸡什么的不多,只奶山羊有三头,剩下的就是狐皮了。

以前陈江山拿兔皮练手,只能剩下三张好的,后来做熟练了,就回回都能留下用。

是以这会儿革制狐皮也只弄坏了两张杂毛狐皮,剩下的都完整,想来价钱能卖的不错。

因着东西不多,两人行程也快些,为了揣崽的奶山羊不受罪,还给放在车上拉着。

两人到家时还不到晌午头。

瞧见冲进院子里的猎犬,正在坐着绣花的周雪赶忙的叫着在后院的杨秋花。

陈贵田和陈江丰找人帮着去山里伐木去了,为了来年盖房子准备,大概的规划是有的,他们也有数需要多少木头,就去砍了放水里泡着,再阴干来年就能用了。

房子具体的规划图,徐清月这回到了家也该思量着画出来了。

陈江川已经顺利入了学堂,这会儿还在镇子上读书呢,十来天回来一趟。

陈庆安在家自个儿学学写字,背背陈江川给他留的书,再就是看看两个小娃娃,偶尔还能帮着周雪和杨秋花递东西传话什么的。

此番陈江山和徐清月上山月余,家里人可是担心着,毕竟一直没信,但也没法去山里找。

这会儿两人好好的回来了,杨秋花和周雪带着三个孩子欣喜的出来迎接。

看着牵回来的三头奶山羊,杨秋花可觉得稀奇,她是没见过山羊肚下的乳囊长的这么大的。

听徐清月说这种羊产奶比山羊多几番,杨秋花可是高兴呢,之前那两头山羊产了崽没出多少奶,羊崽都不够喝,人也就挤了一点尝了一回。

而且其中一头奶山羊还揣了崽,这可是好,到周雪坐月子时正好的能有羊奶喝。

一般人家哪里喝得起牛乳和羊乳,在镇上卖的可贵着呢。

陈江山把装在麻袋的狐狸皮放在杂屋里,明儿清晨去镇上卖了,野兔和野鸡就留下了,奶山羊更是得留下。

陈家后院又加固了竹子栅栏,紧密的排了两排,足够防风,牲畜棚和羊圈什么的还补了顶棚和围墙。

可惜家里地方就这么大,已经快扩到前院了,走人的过道只容得下一人过。

因着家禽越来越多,也更容易脏乱有味,所幸这会儿是冬日,味道不大,且陈贵田和杨秋花大清早起来还会打扫一番,牛和骡子一直干干净净的,都没招虫。

徐清月坐在檐下抱着陈成义,同一旁的周雪歇歇闲聊。

陈庆安跟着陈江山身边和他说话,想来也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从周雪这探听着得知,村里这段时间倒是安生的,收了稻谷,交了田税,男丁都去找短工做,妇人家的就缝补做针线活拿去卖。

因着前头的事情过去,这会儿就没什么可话闲的,唯有一件喜事,还是要来年再说。

就是林媒婆和陈叔公家订了孩子的亲事,陈穗穗明年就嫁人。

她明年就十七了,该是嫁人的时候,到时候周雪不便利,她作为堂嫂还得去帮忙去。

绣花做嫁衣什么的她不行,但到时候可以去后厨搭把手,总是要出面的。

说起来陈双儿的婚事还没着落呢,也是因着之前黄达被抓的事,又被人提起陈双儿被捡帕子的事,虽当即被人反驳了去,可陈双儿听了心里也有了芥蒂。

陈双儿比陈穗穗大了半年,这会儿可以算十七了,过了年就算虚岁十八,无论如何明年都得找人家嫁了,不若错过了年岁可就得被人挑剔了。

陈叔公也找林媒婆给办这事,林媒婆也是四处寻着呢,她也知道,村里不大合适,可周边两个村也不好找。

毕竟三个村子联姻的多,有些事传过去很容易,且也不好追究什么过错,毕竟偶尔唠个家常的,可也算不得犯了口舌。

是以这事年前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徐清月也是叹气,这姑娘运气也是不大好,她想了想,附近不行,那隔几个村子或者镇上应该行。

镇上不只有什么富户商贾的,也有平头百姓,自然日子过得比乡下村里好些。

说起来,徐清月还真想到个人,但,许久没有交集,且极有可能他该是成了亲的,也不好说。

如此徐清月没多想,林媒婆已经在操持,不若等她消息吧。

没多久,晌午头到了,杨秋花和徐清月在厨房忙碌起来,做晌饭。

陈贵田和陈江丰晌午头不回来,得傍晚,是以也不用做太多。

吃了晌饭,陈江山和徐清月躺着歇了歇,直到暮色降临。

徐清月去程家买了肉,看了看已经换了主人的徐家,是一对老人带着三个孙子。

徐家院门开着,她看了一眼,院子里收拾的妥当,听程婶方茴香说,这新邻居可是挺好。

两个儿子在镇上有活计,老人年纪大了,在镇子上住的闷,便来村里安顿,三个孙子最大的十一,最小的也有七岁。

刚来村里安顿,两个老人还给四邻送了见面礼,说是日后多关照。

徐家以前的三亩地这会儿也是他们打理。

当然这会儿已经不是徐家了,老人姓赵,这会儿是赵家了。

听方茴香说,起初村里人都以为老两口是租来的房子,丁水花还回来闹过一场。

说是她有银钱没拿,推搡之间还把人老人给磕碰了,村长赶到让人把她拉走,隔天,那日来手收院子的壮汉中的两人就去柳大海家走了一趟。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后来丁水花再没敢来,还好些日子没出门,柳大海有些磕碰的伤,脸色阴沉的很。

徐清月心中笑笑,莫说他们与老人有关系,就算没有,他们也会来一趟,直到这事消停为止。

如此徐清月安心了些,她也并不想再把这房子田地弄回来了,过去的痕迹已经没有了,这院子还不如山上的院子值得她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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