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化
东京湾
月光一如往常的明亮，可沐浴在月光下的东京湾却今非昔比。邮轮被大火完全包裹着，人类此刻在其面前犹如蚂蚁一般弱小，各个不顾一切得往大海里跳着，俨然一副末日景象。
地面上，点亮夜色的是数十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与救护车。
市报、省报甚至吃瓜群众快门不断闪烁，记录着这百年难遇的画面……
距离爆炸几分钟前……
潮湿封闭的隔间里不断传出蔷薇绝望的哭声，不断在狭小地空间里回荡，显得无比凄凉。
我的左眼被简用手术刀整个挖了出来，黏糊地眼球掉在我的脚边，手、脚也被她用爱心羊角锤逐个砸的血肉模糊。
此刻我奄奄一息甚至连抬头都力气都没有了，或许是简给我注射的东西起了作用，经历了挖心掏肺的痛苦，却此仍没有陷入昏迷。
心中的狠意已经完全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我从未如此坚定甚至疯狂地想杀一个人……
简见我仍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狠狠一脚踹了上来。我闷声倒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以一种屈辱的方式仰望着她。
“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特殊啊？！”简的脸容极为狰狞，“还不是一样被我蹂躏，像条小狗一样看着我？！叫妈妈……”
我强挤出一丝惨笑，声音虽小却带有极强的侮辱性：“臭母狗……哈哈…哈哈哈哈！”
“你……”
简的脸色一下黑了，恼火再次被点燃，甩着羊角锤就朝我的脑袋砸来！
“你找死！”
“刺——！！！”
温热地鲜血溅满我的脸颊，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不断往外喷血的断臂！
简的身旁，昇舔着匕首上的血，腥红的异瞳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极为恐怖，以一种碾压的姿态俯视着我，无形之中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昇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问道：
“谁让你这样做的？”
昇的语气非常冷，就像一把刀子架在简的脖子上一样。
“我……我……”简身体剧烈颤抖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昇，眼眶里满是泪水，甚至不敢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闻言有些懵了，昇是来救我的？
“解药。”昇淡淡说道。
我更加懵了。
简疼的满脸冷汗，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似乎没有听到昇的声音。
“解药！”昇吼道。
“是……是！”
简被吓的身体猛的一颤，已然没有之前那副嚣张地嘴脸，战战栗栗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三小瓶药剂。
昇一把接了过来，拧开瓶盖，向我走了过来，用手捏住我的腮帮，一瓶全部倒进我的嘴里。
继而，我再次感受到了咒力的存在，嘴角不禁上扬，满脸狞笑地看着简！
脑海里响起鹿雪的声音。
“主人，我马上给你治疗。”
话音刚落，我全身笼罩在一团绿色的光芒中，全身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
昇微微皱眉，但心中未掀起任何波澜，他又向蔷薇走去。
反观简，瞳孔猛得一缩，顿时感觉死神来找自己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昇……昇！救救我……救救我！”
昇闻言，连看都不看简一眼，撕开蔷薇嘴巴上的胶带和手脚上的锁链，将解约交给了她。
笼罩在全身的绿光渐渐消散，我握了握拳头，又摸了摸左眼，没有任何为此开心的具体表现。
毕竟伤好了，我经历的痛苦历历在目，这是无法抹灭的创伤！
“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话音刚落，我的双眼变成了两枚着滚烫而阴郁的红宝石，四周缠绕着一阵危险的闪电，瞬间出现在简的面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口吐鲜血。
天罚刚到手中，我愣了一下，看向蔷薇，我犹豫了，这些残酷的画面会永久性伤害一个人的心灵，我不想他们像我一样……
但……我也不可能不报这个仇！
虎子的死，我的痛苦，蔷薇面临的绝望……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还有这个假惺惺地昇！某个咒术高层！那些看戏的人类！
没有意义！
我之前所认为的正义没有意义！
用自己的死、用同伴的死。
来换取那些所谓上流人士的幸福生活吗？
“哈哈哈哈哈哈！别逗了！我可不是工具人！
我不要再做「应该做的事」了！
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可不是生来就为了拯救人类的大好人！
命运的齿轮需要我自己扭转！
往后的日子，我为自己而活！
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重蹈覆辙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蔷薇身旁，双眼中的光芒已然消失：
“我不再是咒高的学生了，以后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与你们无关。”
“你……你自己和他们说。”蔷薇眼眶里满是泪花，傲娇地将头扭到一旁，“而且你做什么事，和我说什么……我和你又不熟。”
我没有说话，一掌将她拍晕，接住她无力地身体，扶到了墙边缓缓放下。
看了眼仍然没有生气的虎子，我露出一丝微笑，走向简。
她见我没有杀气，赔笑着，只是在我看来，无比恶心，令我厌恶！
“你是昇的队友？”我和气问道。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在确定。
昇是不是与她一起的。
简以为我要放过她，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是一起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哦～”我故意拉长声音，制造出她有救了的幻觉。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棍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畜生！败类！世界上这么会有你们这种人！”
身后的昇，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等我打累了，全身已经溅满温热地血液，他问我：
“我可以理解为，你把我当成了敌人吗？”
我笑了，就这样看着他
「当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我心口不一道：“别傻了，我现在是你们阵营的人，只是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昇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犹如鹰眼般锐利。
给我一种……将我看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