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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衣卿相22

袭越没有辜负顾爻的期望,回神之后开始按计划行事,把顾爻交给青竹,依旧拿起剑护卫在宣帝身前。

顾爻疼得受不了,直接灵魂出窍,回到了识海。

身体就让他晕着吧,反正之后也没他什么事,他可不想面对其他人奇怪的眼光。

尤其是宣帝的。

抢过系统的瓜子,顾爻津津有味地看着男主大杀四方。

袭曜没搞死袭越,那把刀还是悬在他头上。

他如今骑虎难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宣帝搞死。

宣帝如今命不久矣,如果袭越揭发他,那他就和那个位子无缘了。

顾爻和0529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袭曜以为尽在掌握,以为今日皇宫尽在他手。

没搞死袭越,他只能撕破这最后一层面皮。

殊不知,他以为收买了的那位羽林军统领是袭越的人,还是有救命之恩的那种。

袭曜摔杯为号,羽林军赶来。

听见那标准的反派发言,颠倒黑白顾爻吓得瓜子都掉了。

“父皇年事已高,又被反贼安王所伤,导致旧疾复发,儿臣恭请父皇殡天。”

『“小九啊,二皇子这是把十恶犯了一半啊,谋反,谋叛,恶逆,大不敬,不孝,这他不死谁死啊。看看宣帝,那被气得差点气喘不上来。”』

0529盯着顾爻手上的瓜子委屈巴巴,抿着唇不说话。

这是66送给他的……

他决定和宿主大大绝交十分钟。

顾爻看戏看到高潮,瓜子都不嗑了。

果不其然,那位站在袭曜身后的羽林军统领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是双面间谍,一剑从后面捅死了袭曜,下手干脆利落,一剑正中心脏。

袭曜志得意满的表情还凝在脸上,人就已经倒下去,死透了。

袭越沉凝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报复快意。

他们是可以将袭曜活捉,可是能一劳永逸的事,为什么还要留下后患呢?

何况袭越和袭曜可是有仇啊,不会再给他半分机会的,谁知道人到末年的宣帝会不会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人留下来。

袭越不敢赌,也不会赌。

“臣羽林军统领陈阳,救驾来迟,请圣上降罪。”

宣帝肩头的伤已经被人简单包扎起来。

他深深看了陈阳一眼,又瞥向一旁垂着脑袋的袭越,顺带还瞄了一眼晕在一旁的顾爻,眼底满是寂寥。

叹了口气,他撑起身子,慢慢朝外走去。

“全德,传朕旨意,烨王谋反,已被就地正法,二皇子一脉贬为庶人,怜他们孤儿寡母,许他们居于旧邸。安王袭越人品贵重风猷昭茂,宏图夙着,孝惟德本,着册封为皇太子,代掌监国之责。”

全德扶起宣帝,这位半生戎马的帝王好像被人折断了脊梁,缓步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佝偻,身旁只剩一个老太监陪同,这边的嘈杂人声仿佛都与他无关,在他身上只余满身寂寥。

顾爻轻叹口气,独坐了一会。

0529感觉现在的顾爻不太对劲。

这样的顾爻,怎么说呢,太孤独了。

就像是作为风筝,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根线,只能随遇而安,不停地流浪,找不到回归的方向。

亦没有那个抓线的人。

可是0529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它只是一个系统,还是一个业绩垫底的系统。

顾爻没有颓废多久就回过神来,又变回平时的模样。

将手上没吃完的瓜子还给系统,摸了摸系统滑溜溜的脑袋,他飞身回到身体里。

0529按着刚刚被顾爻摸过的地方,整个系统蜷成一团,代码渐渐乱了。

*

顾爻没心情理会自闭的系统,回到身体里,阵阵疼痛席卷而来,疼得他脸色一白,面容扭曲。

快步走进来的袭越看见顾爻强撑起身子,赶紧快步上前把人扶住,生怕顾爻把伤口扯开。

顾爻看着袭越阴沉的脸色,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王爷,无碍。”

袭越把人一翻,让顾爻反靠在软枕上,免得压到伤口。

听到顾爻的话,不禁怒从心来,语带讥讽,“是啊,无碍,那匕首再偏一寸,你就直接去见你顾家列祖列宗了。”

袭越生硬的语气刺得顾爻心口泛疼,眼眶酸涩。

却也不愿多说,把头往里一撇,只留个后脑勺给袭越。

袭越被顾爻这副悉听尊便,拒绝交流的姿态气得发笑。

想起今日顾爻在他怀中面色惨白,气息奄奄的模样,袭越就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对他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模样更是恼怒,说出口的话也是刺人。

“顾乐安,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差点就死了,你自己什么身子你不清楚吗?就这么上赶着找死。”

顾爻闻言一怔,鼻头酸涩,更是委屈。

强撑起身子,顾爻转头看向袭越,声音凄切,“那殿下是要微臣如何呢?看着王爷去死吗?微臣自认为做不到。更何况当时情形危急,也容不得微臣多思考,王爷现在是觉得微臣多管闲事吗?”

顾爻眼里水雾弥漫,闪着倔强的光,好似不愿泪水落下。

可泪水聚集,还是有一滴落下,那么轻巧的一滴,滑过脸庞,轻飘飘落在锦被上,却烫得袭越心上发慌。

袭越自知理亏,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了,明明想着要哄着顾爻的。

顾爻也觉得丢人,男子汉大丈夫的,又不是姑娘家家,被说几句就哭了,抬手胡乱抹了两把,又把自己埋回枕头里。

这一阵动作带的伤口生疼,顾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咬着唇,忍着疼,不让闷痛的哼声泄露。

他不想让袭越担心。

之前比这疼多了。

他能忍的。

只是这次为何格外疼啊。

顾爻缓了缓,尽量维持着声音平稳,才轻声开口,“王爷出去吧,微臣想休息了。”

袭越伸了伸手,却又收了回来。张了张口,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那顾尚书好好休息。”

听到“顾尚书”三个字,顾爻感觉心口更疼了。

真是好生疏的称呼啊。

值不值得呢?

顾爻也会有疑惑。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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