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人性的多面性

沧州民谣：\\\一文一武，一国宝，一人祖。\\\文者，是一代文宗纪晓岚，武者，是沧州乃驰名中外的武术之乡，国宝指沧州铁狮，人祖即盘古，盘古遗址就在今沧州市所属的青县境内。青县城南6公里有\\\大盘古\\\村，村西有座盘古庙。皆因相传盘古在此定居而得名。

盘古庙始建于元世祖至元十五年，明曾重修，清康熙二十七年因河流冲刷，设于秋祠西南重建。据记载，当年的盘古庙状似北京的故宫三殿，石、砖、木结构，琉璃瓦封顶，金碧辉煌，蔚为壮观。前殿高三丈六尺，象征一年360天；台阶18登，为18层地狱之说；飞檐檬子108根，按36天罡、72地煞而布；每根椽头系铜铃一枚，照工、商、角、徵、羽五音而置，有所谓\\\风摇铃响天动乐，光照殿顶地生辉\\\之说。殿内有身披树叶，手托日月的铁铸涂金盘古像，高一丈零八寸。殿前有合抱粗的合欢树两株，殿后铁磬悬于古槐。

王继圣放出青儿，“去游玩一圈，开开眼界，吸收点灵气吧！”青儿应声跃起，直飞入古槐树枝之上。

侯贵文问道：“这青儿就是擒获刁三豹的功臣吧？”

王继圣答道：“正是！这是我千门师父赵之义老先生赠予我的无价地宝，聪明灵慧，可大可小，且剧毒无比！”

“那可真是个宝贝！”

“让你在家里多住几天，你偏偏要跟我来到沧州，也不怕嫂子埋怨？”

“你没见她三天两头地请那白洁到家里吃饭，我一个做公公的，杵在家里有许多不便，所以就随着你出来了。”

“出来也好，免得耽误了振海谈恋爱！”

“听说振海最近要动一动了，你究竟是怎么打通关节的？”

王继圣看了他一眼，方悠悠说道：“我若实话实说，侯兄定然不相信！”

“阿圣说什么我都相信！我知道阿圣是不打诳语的。”

“山城里现在还有十几个干部都是石三桂提拔的，还有几个人是因为石三桂而提拔的。”

“这不对吧？石三桂在山城为政多年，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落马后逃亡海外，山城市开始了对石三桂一系人马来了一个大清洗，基本肃清了石三桂在山城的影响和势力，怎么还会有他的心腹呢？”

“侯兄是业务型干部，对政治涉足不深。你知道一个贪官需要哪些部下吗？”

“无非是投机钻营，蝇蝇苟苟之辈，投其所好，沆瀣一气的臭味相投的一些人罢了！”

王继圣笑道：“侯兄之言，失之偏颇。像石三桂这种巨贪，当然需要有人给他送钱送礼送女人，以满足他的私欲。但是，他仍然需要政绩，一是稳固他的地位，二是满足他继续向上爬的更大的贪欲！而这些，则需要他任用一些勤政为民，脚踏实地工作的干部，干出成绩来，来为他的头上增添更多的光环！”

“你是说漏网的就是这些人？”

“本来就不是网中之鱼，又何来漏网之说？”

“可是，我听说像田部长和江上区的李子阳书记都是积极检举揭发石三桂的恶行才被提拔的呀？”

“但是你知道他们所爆的料从哪里得到的吗？”

“不是……你是说……你是说他们的材料都是石三桂自己给提供的吧？”

“是的，恰恰是石三桂自己把一些犯罪证据交给了这些人，让他们主动向组织上检举揭发，所以才得以提拔重用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人性啊！太复杂了！看着这些无辜的人为他而受牵连，他于心不忍。他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他知道这些人很不容易，因为他而倒了台，也很不公平。再说了，基层工作离不开这些干部，所以就想了个苦肉计，保下了这一批人！而那些平时和自己同流合污的蛀虫，却是一个也没有关照，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他也保不住！”

“主动地把自己的犯罪证据交给别人，不怕加重了自己的罪行吗？”

“石三桂明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交不交那些罪证，组织上终究会查清楚，他也逃不脱一个死刑！所以，他还不如以自残的方式做出了割肉喂鹰的事情！”

侯贵文怔了半晌，方才说道：“真是每个人都有他的多面性！”

王继圣道：“十几年前，东北有个悍匪名叫白宝山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抢金店，抢运钞车，欠下了累累血债，五年间杀了十三个人！终于有一天，刑警们在他妈妈家里包围了他……”

侯贵文说道：“悍匪白宝山的事情我知道，他杀人如麻，毫不手软。唯一的特点就是对妈妈孝顺，当警察们冲进屋里去抓他时，他却把手枪和弹夹用报纸包住递给了警察，对他妈妈说，朋友们来揪他去喝酒，不得不去应酬一下。安顿好妈妈后，他便上了车被带走了！

那枪里可是顶着火呢！而且几个弹夹里还有五十多发子弹！若是他无所顾忌地开枪拒捕，肯定是死伤惨烈！这就是复杂的人性，他后来交代说，因为他不愿意当着他妈妈的面杀人，所以就交出了武器。”

王继圣长叹一声，“人性都是丰满复杂的，黑暗肮脏与纯洁善良，很多时候会诡异地融合在一起。人性的反复无常就是如此，是与非从来就不是绝对的对立。石三桂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石三桂一案，涉案人员众多。当时我因为患病住院未能参与办案，警局所有人员全部出动了。共抓获犯罪分子321名，其中光是副厅以下干部就有47人，大多数是其鞍前马后的心腹干将和一些爪牙打手们。”

两个人边聊边走，一边欣赏湿地公园的美景。早春的湿地如诗如画，远看，水天一色、碧波荡漾。近观，残荻摇曳、水鸟嬉戏。真是步步成景、处处如画。

沿着湖边木栈道蜿蜒前行，成群的斑头雁在头顶盘旋低飞，如此近距离的人鸟互动，让游客不时发出兴奋的欢呼声。水中，两只黑天鹅游到栈道边，探着小脑袋望着人群，好像在提醒人们：“别忽略了我们。”

登上湿地最高点——观鸟亭，湿地全景尽收眼底。眼睛靠近望远镜，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好似一下飞到了跟前，它们时而振翅长鸣，时而临水而立，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侯贵文问王继圣：“阿圣这次到沧州来，是真的想投资建设沧州铁道装备公司吗？”

“的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就看项目谈得结果如何了！青儿，回了！”攸地一声，青儿从路边柳树上跃回到王继圣的肩膀上，蜷缩在他的衣领下不见了。

阿利见王继圣和侯贵文要走出公园，便让阿康先出去看看，负责接待王继圣的新海工业园区的刘主任还在不在公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