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炼狱、癫狂报复
第六层是一个极大的空间，这里密密麻麻摆放着铁笼子，靠拢着墙壁摆放，一层跟着一层，就像是货架一样。
而中间，则留出大概三四人足以并肩走的通道，于是这样的空间里，便都是一列列、一排排的铁笼子，又有种宠物店仓库一般。
铁笼子里，人们身穿着连体病服，一个个被关在了这只有方寸大小的笼子里，铁笼子里放着一些固定的不锈钢碗盆，那多半就是他们的饭碗了。
吴尊祖凑近看了看，有些饭碗底部，还有些不明的污垢和残渣。
整片空间的地面上，则到处都是用铁杆交错横铺，下面是用以流通的凹槽，如同后厨一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有些笼子里，还有明显的呕吐物未被清扫，似乎是为了保持清洁，这里的人都被剃了光头，一个个面色麻木而茫然，眼里没有丝毫光芒。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动物一样，被关押在里面，不知多久不见天日了。
吴尊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的眼睛里散溢着红光，慢慢长长的呼出气，目光转而投向了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看管人员。
这家伙命好，没有被镭射光束一波带走，只不过这会儿裤裆里已经隐隐散发出着臭味儿，整个人战战兢兢。
“——怎么称呼？”吴尊祖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仔细的询问着，隐隐压抑着怒气。
“我...我叫贝克，托因比-贝克...”这个黑人看管咽了咽唾沫。
“我其实挺疑惑的，贝克。可以为我介绍介绍这里吗？”吴尊祖走着，看似随意的继续询问。
“呃...这里...这里都是一些试药人，他们的来源...他们的来源我并不知道，我的任务只是负责看管他们而已。”
贝克结结巴巴的说着，吴尊祖和一众研究人员跟在他身后，“抱...抱歉，我...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干涉这里的管理制度。”
“没事，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原因。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介绍就行了。”
吴尊祖笑容和煦，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他简单的走过，发现这些人都是明显的泛亚本地人特色，这更让他额头隐隐有青筋浮现。
“如果说我们的布里奇斯-欧恩主管，需要上面那一位试药人，你们要怎么把他取下来？”吴尊祖指了指最顶层的试药人。
“这里的笼子都有相应的编号，由全盘的机械锁链固定。如果需要挑选试药人员的话，可以直接在智能设备上操控，就可以自动切换笼子的上下。”
贝克结结巴巴的说着，取出了一个平板，选取了一个号码。
紧跟着，吴尊祖就听到机械锁链拉动的声响，他看到一个个铁笼子被拉着挪移，最底下的空出了空缺。
随后，被贝克选中的特定编号铁笼子缓缓下降。这让吴尊祖不由得联想到了停车场...
对，就是立体智能停车场。
“他们的吃饭和排泄呢？”吴尊祖眉头抽搐了几下，继续询问道：“而且，他们看上去似乎都很干净，这是为什么？”
贝克额头冒着汗，走在吴尊祖的身边，显然让他压力山大，一边继续操控着设备，有些慌张的道：
“这些...这些都是可以采取全自动的操控。比如说吃饭，就可以通过那些管道，直接通下来，落在笼子上固定的碗里。”
“至于排泄...嗯...直接排泄就行了。”
吴尊祖抽了抽嘴角，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直接排泄？那不是会落在...”
“是啊，上面的就会落到下面来，但最底层都是钢筋镂空的，会自动落到一个个凹槽里，由水流统一冲刷带走。”
吴尊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上面的人在排泄，下面的人在吃饭...或者说下面的人在睡觉...
好生生的，一泡米田共就落在了还在打着呼噜的嘴里、或者说如果上面拉稀的话，下面就莫名其妙被动冲了一个带着臭味儿的澡...
“嗯...所以大多数的时候，这里会有些难闻。不过我们会在每天特定的时间统一清洗与烘干...”贝克也越说越流畅。
说着，他直接操控，吴尊祖就看到头顶的淋浴喷头立刻喷洒出水来，就像是大棚里的植物喷灌一样，整个仓库里顿时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与呼叫声。
这样过了片刻，贝克又操控了一下，淋浴喷头就随之停止，上方的烘干机传来烘干的巨大声响。
“当然，在带他们试药的时候，我们都会对其进行全身的消毒，那里有一个专门的消毒室。”贝克又指了指前方。
吴尊祖扭头看了看，目光忽然扫过一个被关在笼子里，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腰腹部明显的渗出鲜血，将病号服染红了一片。
吴尊祖立刻望向了布里奇斯-欧恩，冷着脸询问道：“欧恩主管，请问这些人的用处，只是作为试药人吗？”
布里奇斯-欧恩愣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了吴尊祖眼里隐隐的红光，他立刻道：
“我...我也不知道...”
吴尊祖扯了扯嘴角，布里奇斯-欧恩立刻道：“有时候...有时候他们也会被拿去用以给人匹配器官...”
“不过，这个事情是由医疗主管处理的，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我是特别反对这种情形的！”
吴尊祖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倒不是他觉得这家伙有多善良与老实。
而是一个实验者被拿去匹配器官了，就算是能够活下来，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办法进行试药了。
布里奇斯-欧恩是研究主管，他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试药人资源变小，这会让他的选择范围随之缩小。
吴尊祖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而拍了拍贝克的肩膀，继续问道：“这里总共有多少笼子？关了有多少人？”
“有五百七十五个笼子，目前关了有四百多人吧，其中分门别类有中年女人、中年男人、男性小孩、女性小孩、男性老人、女性老人...”
“其中各自的人数大致是均衡的。因为似乎试药这方面，需要全方位的对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组的人进行临床对比。”贝克想了想说道。
“嗯...你做的很不错...”吴尊祖轻飘飘的说道，贝克的嘴角也不由咧了起来。
贝克看着吴尊祖阳光灿烂的笑容，立刻感觉自己妥了，不用跟自己的同事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死于非命了。
但紧跟着，他就看到灼热的光束映入眼帘，思维在下一秒断片，伴随着人们的尖叫声，一个无头的尸体倒了下去。
周围的研究人员已经浑身瑟瑟发抖了起来，吴尊祖拾起操控平板，整个人飞在了半空中，冷眼看着这群恶魔一般的白大褂。
有人已经明白了过来，哭喊道：“这个...这个我并不知道啊，我平时也不负责这方面的事情，我不负责临床试验啊！”
“对啊，对啊...我也是啊，我只是负责解析的，整天和研究器械打交道的，真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我也是泛亚人啊，如果要是知道这里的情况，我绝对不会同意入职的！”
一众人都开始急忙撇清自己的关系，被关在笼子里的试药人们则好像是癫狂一样哈哈大笑。
有人也在痴痴的傻笑着，有人则流着口水，有人则躲在笼子的最里面，似乎对这些白大褂们非常的惧怕。
但，也有人嘶吼着，努力从缝隙里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他们。
“——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一个男人大声的嘶吼着，状若疯狂。
吴尊祖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这群惶恐不安的研究人员，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罪，有什么罪，不是由我定义的。”
他操控着平板将所有的铁笼打开，冷眼看着下方的一切，最底层的铁笼已经被打开，有人还痴痴傻傻的望着这群白大褂。
有人已经害怕的躲进笼子最里侧，而有人则已经发疯一样冲了出去，一下子扑倒了主管布里奇斯-欧恩，如同野兽一样在他喉咙处撕咬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试药人反应了过来，还有些力气的都朝着这群人扑了过去，而一些年老年幼的人，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吴尊祖面色不变的听着下方传来的惨叫声，点了点头，表情平静道，“你们这群人的罪孽，都应该由他们来处理。”
有的试药人在朝着吴尊祖磕头，孩子们则懵懂的望着他，吴尊祖指着通道，“这里的看守已经被我杀光了。”
“你们沿着这条路可以一直往上，应该没有危险了，你们都走吧，离开这里，好好的活下去。”
随后，他也不再去看下方的场景，更多的人开始朝着这些研究人员扑去，他们用指甲、用牙齿去撕咬着。
这些人被关在这里不知道多久，除却老人和小孩之外，精神都或多或少出了一些问题。
老人是因为浑浑噩噩，小孩则是因为懵懵懂懂，而这些思维健全的中年人们则因为反抗、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受到的折磨最多。
他们有些极为惧怕这些白大褂，有些则极为痛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而现在他们所做的也正是如此。
主管布里奇斯-欧恩已经没了气息，他的喉咙直接被人咬穿了，哭喊声、疯狂的嘶吼声在整个空间传荡着。
整片区域里，传荡着犹如地狱里恶鬼的哭嚎，吴尊祖没有再理会这里的状况，而是直接往下三层而去，这里则是另一个防守更为严密的研究区域。
其实走到这里，见识到了第六层的状况后，他已经有些恶心、泛呕的感觉，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而耳麦中，也传来了G的声音，“——阳伞公司南都支部临时负责人马乔里-巴克正在赶回去。”
“专案组及泛亚超能力者协会进驻的超能力者已经关注到南都支部大楼的情况，也在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