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可怜的小春花
“我打算,把酒楼三楼的这两张床榻撤了。”灵玉继续严肃。
“别啊,这床榻在这儿好好的,干嘛撤掉?”县令大人急了。
“我觉得你这里舒服,可以无忧无虑的,还有各种好吃的。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很好,就想跟你待在一起。”白县令突然凑近,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扑闪着,灵玉严肃的面孔也不免有些泛红。
“别撤好不好,我想有空的时候都能来你这里睡觉。”
灵玉下意识点头。
“好了,你已经答应了,这两张床榻你不能再私自撤走了。”白县令笑得眉眼弯弯,带着诡计得逞的得意。
“少爷,饭来了。”砚三双手呈上一碗白米饭。
白县令收起笑容,接过饭碗,自顾自吃了起来。留下灵玉傻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仿佛石化般。
“爹,你回来啦!”还未吃晚食,何父赶着牛车回来了,孩子们一拥而上。
何母抱着三丫也迎上前,见他牛车上还放着一个大木桶,不免好奇问:“今日的鱼还未送去酒楼吗?怎么带回来了。”
何父将牛车赶进后院,提下木桶道:“鱼和菌子都已经送去酒楼了。这是今儿咱们大丫钓的鱼,大柱走时特别交代了,要我带回来给大丫的。”
“大柱这孩子,真不错,什么好事都想着咱们大丫。”何母看着桶里的大鱼笑道。
一旁的阿雅答腔:“是啊,大柱哥真好,特别是对咱们大丫好。”说罢揶揄地看着素秋。
素秋伸手摆弄桶里的鱼,没理她,数了数有五条大鲤鱼,三条小鲫鱼。
“爹,娘,这么多鱼咱们家吃不完,要不要送些给三婶,我记得小春花也爱吃鱼的。”素秋问。
“好呀,一会吃完饭后再送去吧,先放水里养着。”何母点头。
晚上都是素菜,何母炒的一个白萝卜丝和咸菜。既然有鱼了,自然要弄一条鱼解解馋的。
素秋看向阿雅,心想,叫你刚才嘲笑我,得让你长长记性。从桶里挑了一条大鲤鱼道:“你来吧,学着怎么杀鱼,收拾鱼。”
阿雅看着那鱼,有些为难,“这……鱼好腥的,我不会杀鱼,要是杀了鱼,那我手上不会一直都有鱼腥味吧。”
素秋点头,“鱼腥味肯定会有的,不过多洗几遍手就行了。你学不学,不会杀鱼的厨娘可不是一个好厨娘。”
阿雅闻言苦着脸,接过素秋手里的鱼。二丫已经贴心地帮她把菜刀、案板都提到水井边了,还搬了个小板凳,坐好等着看阿雅杀鱼。
素秋蹲在二丫身边,吩咐道:“先用刀背把鱼敲晕,这样它就不会乱动了。”
阿雅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乱跳的鱼,这一步还是很简单的。阿雅自带一股狠劲,几下就把鱼敲得不再动弹。
随后刮鱼鳞,去鱼鳃、破肚……
收拾好,将一条干干净净的鱼摆在案板上,素秋满意点头。
“为了能快点吃上鱼,就做油炸鱼吧,把它切成小块。”素秋思考一阵后,指着案板上的鱼说道。
素秋将鱼块装进钵里,领着二丫去烧火炸鱼块,阿雅还在井边使劲搓自己的手。
素秋将鱼块放进烧热的油锅里,瞬间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嘱咐二丫烧小火慢炸。素秋伸出脑袋,看阿雅还在井边洗手,便喊道:“别洗了,你洗点葱姜蒜,再切好,一会要用来煮鱼的。”
阿雅没理她,兀自搓着手。素秋又喊:“葱姜蒜有去腥的功效,你切好葱姜蒜,比这样光搓手有用多了。”
阿雅怀疑地看向素秋,见素秋点头,便立马找来葱姜蒜,在水井边洗洗切切。
晚饭后,素秋和阿雅抬着一个水桶,里面装了两条鲤鱼,走在大街上。二丫吵着要和小春花玩,也跟在后头。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只剩下一点点余晖,大街上很安静,只剩下她们三人的脚步声。
“小春花,小春花……”二丫刚到猪肉铺门口,就扯着嗓子往里面喊,猪肉铺的门开着,但是铺面里没人在。
素秋和阿雅只好抬着木桶往前院走,前院也没人在,她们俩放下木桶继续往后走。
感觉气氛有些凝重,二丫也没在喊小春花了。二院里传来小春花的哭喊声,“我不……不……不要喝药药。”
原来在家呀,素秋循着哭喊声,推开那间木门。果然,三婶一家人都在,小春花躺在床上,被三叔压着手脚。三婶拿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正哄着小春花喝药,亲家岳父也在一旁关切地伸长了脖子看。
“三叔,三婶。小春花怎么了?”素秋走进门,出声问道。
几人一同看向她,三婶一见她,便忍不住放下勺子,从怀里抽出一块手帕擦眼泪。
素秋见这般场景,走上前去,见小春花已经止住了哭喊声。她靠在三叔怀里,仍旧在小声地啜泣,小脸红彤彤的,好似在发烧。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前些天就有些发热了,我领着她去抓了些药,可是喝了也没用。今儿更是烧得厉害,你看看她,我都不敢去摸,烫手啊。”说到这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快别哭了,这时候还哭什么哭,赶紧把药给她灌下去。”亲家岳父看她光顾着哭,药也不喂了,急得直跺脚。
“我看看。”素秋走到小春花床边,看了看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很烫,约莫都有三十九度多了。
素秋看了眼三婶手里的药碗,不知道是什么药,黑漆漆的,闻着就很苦。“这药喝了几天,没用吗?是不是大夫开错药了,要不要去别的医馆再看看?”素秋建议。
“可是,这镇上只有那一家医馆。医馆的坐堂大夫,都七十高龄了,他开的药都没用,我还怎么救春花啊?”三婶哭着说。
看小春花可怜兮兮的模样,素秋真的很想帮帮她,奈何这时候又没有现代的各种退烧药,怎么办呢?
“不管了,先喂药吧,实在不行,明天带她回青山村,找葛大夫给瞧瞧。”三叔也心疼得紧,催促三婶喂药。
三婶又拿着瓷勺开始喂药,可是小春花根本咽不下去,黑色的药汁沿着她的嘴角流进衣领里。
小春花已经哭得力竭了,恹恹地闭着眼睛,好似下一秒就能晕厥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