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鱼还是鱼人
陆兴云沿着岸边一路向上，站在那处废弃的渡口处，望着水面沉思。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为何这老丈说水底有龙王，难道这下面真有什么东西？
他本想下去查看，可是自己的避水本事一般，很难长时间潜入水下。早知道当初在法经阁就选那本避水的神通了。可自己却偏偏选了御风八步，只是现在每天骑马代步，却是疏于修炼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肩膀上的石生却问道：“小师兄，你是想下水吗？”
陆兴云眼前一亮，“石生，你能不能化作大鱼，带我去水下看看。”
小鸟瞬间化作石生的模样，“这个有趣，我还没有试过呢。”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表情，陆兴云不由问道：“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变？你是怎么学会的？”
石生低头认真想了一会，“这个不用学吧，我好像一直都会，只是在山上遇到你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会变化。”
“你年龄这么小，失忆怎么这么严重。石生，你以前可能是一个大人物，练功出了岔子，然后才变成小孩的。或者，你曾是一个绝世大魔头，干了很多坏事，然后被长老们封印在山上。只是你现在忘了自己的身份。等到哪天你想起来以前的自己，又会恢复你大魔头的身份。到时候，连我见到你都得逃得远远的。”陆兴云在那里发散思维，说的不亦乐乎。
石生眼光越发黯淡，小声道：“大魔头就是坏蛋的意思吗？”
“不是！”陆兴云摇头，“是大、大、大、大坏蛋的意思。”
“你才是大坏蛋。”石生仰着头，大声道：“我不是大坏蛋！”
看着他反应强烈，眼眶里隐有泪光闪动。陆兴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才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石生一直对自己失忆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想恢复自己的记忆，却又怕恢复记忆后，变成不一样的自己。
陆兴云连忙蹲下来，“是我不好，我和你开玩笑的！我才是大坏蛋，像石生这么善良的孩子以前肯定是一个大英雄！为了拯救天下的老百姓才失去了记忆，等找回记忆，石生又能变成大英雄了。”
“我不想找回记忆了。”石生摇头，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陆兴云连忙把他抱在怀里，“那我们就不找回记忆，你以后就是石生，陆石生！”石生抬起头，“我以前一定是个好人！”
陆兴云连忙附和，“必须是好人！”
“因为薛义在做好事，而薛义是和以前的我约好才来的。”石生板着小脸，认真地说道。
陆兴云怔怔地看着他，露出笑容，“小石生长大了！你分析得对，不管你以前是好人还是坏人，以后的你也一定会是个好人。因为，”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你和另一个好人在一起！”
石生也露出灿烂的笑容，虽然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
“小师兄，我可以变成鱼带你下去。”
“石生，我说出一种东西，你能变出来吗？”他想到了地球上的潜艇，如果石生能变成潜艇，那简直酷毙了。接着，他就把自己理解的潜艇向石生描述了一番。
石生面带困惑，摇头道：“我没有概念！我只能理解那些自然的东西，你说的东西感觉好可怕！”
“好吧！还是让我们家的石生变作一条鱼吧。不过你要变得大一点哦，要不然你的嘴巴可装不下我。”陆兴云退而求其次，不再奢求潜艇，只是待在鱼的嘴巴里感觉怪怪的。“我现在有点担心会不会被你吞到肚子里。”
石生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小师兄的肉一定很好吃。”
陆兴云假装打了个冷战，惹得石生哈哈大笑。
两人向上游又走了很远。等再也看不到那几个垂钓的老人，陆兴云便随石生一起潜入水中。
从石生半张的嘴巴向外看，越向下光线越暗。好在这条鱼体积很大，口腔上方还有很多的空气，让陆兴云不至气闷。
“小师兄，你自己能在水下待多长时间？”石生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你竟然能用意念和我说话，小石生真了不起。”这倒不是纯粹的马屁。与石生在一起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他身上无穷的潜力。难怪薛义会说他是最大的宝物。
“我自己在水下也没关系，只是行动不像你这么方便。并且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前面有人！”石生突然说到，“哦不是，是两条鱼！啊！他们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
陆兴云大惊，这里难道真有传说中的美人鱼。转念一想，这里连妖怪都有，有一些人鱼倒也说得过去。“你悄悄跟在后面，尽量把身体变小一点。”陆兴云盘腿坐下，尽量缩小身体。
在石生前方，两条人鱼手中拿着钢叉正在向前游去。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人鱼说道：“我还是不喜欢这里，这里有人的气息。莲生，你能适应吗？”
被唤作莲生的人鱼道：“清塘叔你都来了好几个月了吧，还不能适应吗？我倒是还好，况且最近都没有船只经过了，哪里还有人的气息。”
“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淮灵王也太小心了，那些落在水里的人，都被他给扔到岸上去了。你说人类吃了我们那么多鱼类，我们尝尝人肉也好啊！”
“莲生，你胆子变大了啊，竟然敢编排淮灵王的不是。”
莲生赶忙赔笑脸，“这不是在你面前才敢放肆一下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想尝尝人肉的滋味。”
“不想，我只想赶快结束这里的事情。尽早回家！”
“我也想回家，这都来了快两个月了，每天就是巡逻巡逻。太无聊了！”
“没有把你派去挖河道就知足吧，你看和你一起来的鳞波，被分派了挖河道的任务。每天都累个半死。”
“但是他待遇好啊。并且还有额外的奖励！哪像我们，不光立不了功，上次闯进来个生人，还把我们臭骂了一顿。”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女人胆子可真大，自己一个人就敢闯我们的淮灵王府。幸好被捉住了，要不然我们都逃不了干系。”
“不过那个女人长得可真漂亮，比咱们的潇王妃都好看！”
“莲生，你越说越离谱了，她再漂亮还能比过咱们的王妃！你不要忘了，就因为王妃，现在就连大公子也......”说到这里，那年长的人鱼左右观看，生怕被听了去。
“清塘叔你不会真的相信是大公子干的吧！大公子为人那么好，怎么会做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你没听到吗，大公子一直在喊冤。”
年长的人鱼压低声音，“我怎么会相信，你要说是二公子干的倒还有几分可能。可是王爷相信啊。并且还有证据，就连淇儿也死了。这次大公子可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王爷的心也太狠了，不仅给大公子上了锁链镣铐，还让他去那废墟上出苦力。”
“小点声，前面就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