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游焱师尊和三刃火矛
回到宗务峰后,庄玉便向何师兄拜谢告辞,驾起飞舟向北而去。
飞舟快速向北,心中也略有些提了起来,这是要去天乙峰拜见日后的师尊,青阳东宗的游焱师祖,这可马虎不得。
虽然还从未见过这位师尊,但她的名字,庄玉可是听过很多次了。
其出身于云界山游氏大族,早年曾是东宗皇甫老祖的侍妾。
目前也是夏侯仵以下,东宗唯二的两名金丹后期修士之一,在宗内地位,要比苍青、黄裳、薛熊等金丹修士高。
并且,庄玉也和她产生过些间接交集,那便是当年一起去乌阙堡的游龙游师叔,正是游焱师尊的家族后辈。
庄玉很是担心,一会见到这位师尊时,她会提起当年那事。
三刻功夫不到,飞舟便到了纵横八百里的天乙群峰。
一座座的高峰,在地下火灵力冲顶之下,拔地而起,山顶之上,还都悬浮着一座座大小不一的浮灵山。
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游焱师尊座下的筑基弟子,也可以在这天乙群峰中,选择一座上等火峰来做自己的修炼“座峰”,心中也是有些期待的。
进入天乙群峰后,转头向东飞,不大一会儿,一座极为高耸的山峰,便出现在了庄玉视野中。
这座山之高,即使高空的云雾,也只能刚到半山腰处。
这也是天乙群峰中最大的一座,也就叫“天乙峰”,游焱师尊的道场。
离那天乙峰还有五十多里,庄玉便驾驭飞舟落了下去,落在了一个小丘上。
收起飞舟后,便从储物袋中放出了一匹赤龙马,骑上朝天乙峰底而去。
等到了天乙峰下,看到东南部有一座很宽大的两层赤玉楼,庄玉便下马,快步过去。
快到那玉楼门口时,里面有一人,也正好走了出来。
两人互相一看,顿时都愣住了。
只见,从楼中走出的,正是当年带自己去黑潭岛的“聂岚师叔”。
此时她还是一身紫红道袍,修为看起来也还在筑基初期巅峰,尚未突破到筑基中期。
看到庄玉,这聂岚也惊讶了片刻,但她很快就收起了表情,向着庄玉拱手笑道:
“庄师弟,你可来了。”
“咱们天乙峰上下,可都在等你了。”
听此,庄玉马上躬身,轻轻一拜道:
“区区在下,不敢劳师姐惦记,更不敢劳师尊烦心。”
“敢问师姐,师尊她老人家可在?”
脸上一笑,聂师姐回道:
“在。”
“我带你上去吧。”
说着,她便一挥手,她的紫玉飞舟,就悬浮在了两人身旁。
两人上去之后,飞舟立时垂上而去,很快就穿过了高空云海,朝着峰顶的诺大浮灵山飞去。
看一眼那浮山,只觉得有三十里方圆,而其上,竟有小桥流水、华庭别苑,竟是自成一番世界。
在火灵力如此充盈的地方,看到这样葱葱郁郁的浮山,庄玉心中已很是震惊了。
紫玉舟落在了浮山的南部,聂师姐指向了浮山的半山腰处。
只见,那里有两扇丹红玉门,聂师姐说道:
“师弟,那里便是师尊的丹红院,她老人家平时喜欢在后花园中散心,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她。”
“你初次拜见师尊,我就不跟着你去了。”
“师尊的话,你要回好。”
庄玉连忙点头,冲着聂师姐拜谢。
待聂师姐离开后,庄玉便凝神看了看那半山腰处的玉门,
随后,就走向了浮山脚下的石梯,一阶阶走了上去。
到了那丹红玉门前,庄玉站定了。
挺了挺身姿,整了整道袍,朝着玉门深深一拜道:
“启禀师尊,弟子庄玉,前来拜见。”
说完,就见那玉门开了,庄玉竟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
狐疑了几息,见再无动静,便起身走了进去。
那玉门的后面,先是一片秀丽假山,假山后又是一座丹玉大殿。
而过了这座大殿后,路就开始分叉了,分出了东、西、东北三条。
这可是在游焱师尊的道场中,庄玉也不敢神识乱扫,找那花园的位置。
看了看三条岔路,他就朝着东北那条而去。
结果沿着那条路走,竟是快上到了浮山山顶,隐隐看到了山顶上洞府的石门。
这时,庄玉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张红色灵符,那灵符传出声音道:
“你这个笨蛋小子,跟我来!”
心就像被揪了一下,庄玉很是胆颤地,跟着那灵符又返了回去。
又到了那岔口处,向西边走,一连经过八座庭院后,才到了一片诺大的花园之中。
抬眼一看,这花园足有上百亩,园中之花,以紫、红两色为主。
在那灵符的带领下,庄玉到了花园正中的一处凉亭。
只见,那凉亭中,灵香袅袅,一个满头白发,身着红衣的女修,正在做着绣花。
看其容貌,五十岁上下。
但庄玉心知,这定是已经六百余岁高龄的游焱师尊了。
赶紧向前几步,深深下拜,庄玉微微抬着声音道:
“弟子庄玉,拜见师尊。”
只见,游焱师尊抬头看了一眼庄玉,停下了手里的绣花针。
端起玉桌上的灵茶,抿了一口,而后便道:
“你便是庄玉?”
庄玉马上点头。
“我两个多月前,便召你回来。”
“你为何现在才到,莫不是跑到那里撒野惹祸去了?”
听此,还在俯首的庄玉,额头顿时就冒出了冷汗。
万没想到,自己这师尊丝毫不给客气关怀,竟是直接就质问起自己来了。
微一抬头,正对上游焱师尊那如火的双眼,如神识被刺,赶紧又低下了头。
只此一眼,庄玉便知撒谎定不是好事。
随后,一咬牙,他就把自己从黑潭岛返回途中,路过绵山,去看了一位师兄的坟墓。在出绵山时,又遇到了自己早年间的故人后辈被追杀,自己将其解救后,又一路暗中护送着回了徐国。
低着头,滔滔不绝地把这些事情说了一遍。
连自己击杀那是十七个歹人时,所用的俗世武学都说了出来。
不过,在自己和唐睿的关系上,已经六丁观之事上,庄玉都简化隐藏了。
而庄玉的话,竟是直接把游焱师尊给说楞了。
她本以为这个弟子,在被自己问话后,会像其他弟子那样,说些很是圆满,让自己很是舒服的言语。
比如弟子得知自己喜欢什么,便千辛万苦跑去寻找等等。
不想这弟子,竟是给自己说起了,一个很是离奇,却听起来又很合理的凡间碎事。
看着还要补充下继续说的庄玉,游焱师尊打断道:
“起来吧,还算是有情义之人,但有些分不清轻重。”
“以后我若召你,你就马上前来。”
“那些凡间之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庄玉直起身,连连点头,随后就很恭敬地站好了,等着师尊的训话。
而游焱则从上到下看了庄玉一遍,似乎庄玉的一切,都被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过之后,她便说道:
“火灵力很精纯,炼了一种很上品的灵火。”
听此,庄玉心中一紧,暗想“不会六丁神火被看出来了吧?”
而游焱师尊,接着又问了一句:
“根基打的不错,你的本命之火扎下了多少灵根?”
轻松一口气,庄玉心中快速想着,一时也不知该说多好,还是该说少好。
这迟疑之间,就再次感受到了游焱的眼光,便马上恭拜回道:
“回师尊,弟子的本命之火,扎了一万两千四百二十七灵根。”
他少说了六千根,而一万两千根,又是有希望修炼到筑基后期的起步标准。
只见,游焱眼神一动,又看了看庄玉,说道:
“不错,我座下的十六名弟子,你是第十七个,若论根基之稳,你能排进前三。”
“不过你的本命之火扎下的灵根数量,以后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庄玉马上点头。
随后,游焱便问起了,庄玉在黑潭岛筑基之事,明显她还是有些疑问的。
对此,庄玉也坐了一些准备。
只见,身体一动,双手一抬,便有一个青色小玉盒,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将玉盒以灵力,缓缓送到了游焱师尊身前的玉桌上,又将玉盒打开了。
看到那盒中之物,游焱师尊眼神一亮,那正是筑基丹。
庄玉则马上解释道:
“师尊面前,弟子不敢妄言。”
“弟子远离宗门,坐守东海孤岛三十载。”
“三十载孤寂,唯有平生所爱,炼丹之术,陪伴弟子。”
“也正是这三十载苦心钻研,弟子炼丹之术终有小成。”
“又在天佑之下,炼出了筑基丹。”
“一共炼出了四枚,弟子卖了一枚,又卖了几乎所有身家,凑出了三万火灵石。”
“在那黑潭岛上,弟子服用了两枚筑基丹,又用那三万火灵石来吸灵,才最终筑基成功。”
“这枚筑基丹,弟子虽心知师尊不需要,但也是弟子竭尽所能而成,还望师尊收下。”
看着那筑基丹,又看看庄玉,游焱师尊脸上一笑,说道:
“我还以为,你又能给我说出怎样的惊天奇遇呢。”
“无论具体如何,你能炼出这筑基丹,已是非常不易了。”
“这丹药我就收下了。”
听到此话,庄玉心中马上一松,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接着,游焱师尊又说道:
“凡是拜入我座下的弟子,初拜之时,我都会送与其一门功法、神通,又或者法器。”
“你想要什么?”
庄玉顿时眼前一亮,心中一喜,还有这等好事,心中快速盘算着:
“功法?不需要,《神火升仙功》才炼了五分之一,九昧真火下三昧还等着炼呢。”
“神通?暂时也不需要。”
“法器,这个可以,我可用的筑基期法器,只有一套日月金轮,还是见不得光的,尤其在这青阳山内。”
想到此,庄玉马上拜道:
“师尊,弟子想要一件法器。”
看一眼庄玉,游焱道:
“你不要功法吗,你的师兄师姐当年,他们可都是要的功法。”
微微一楞,庄玉便回道:
“弟子想再稳一稳境界,过两年再选合适的功法,来增进修为。”
游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只见,她拿起了放在玉桌上的,她刚刚绣花的绣花针。
看了一眼,那根针上竟燃起了赤焰。
随后,手一轻弹,那绣花针,就朝着庄玉极速冲来。
速度之快,不待庄玉有任何反应,针已到了他眼前。
游焱道:
“这是我绣花用的一根火灵矛,名为乌炑三刃矛。”
“由炑燊灵树的树芯炼制而成,适合你的先天木火灵根。”
“将火灵力注入此矛,火灵力与木灵体相合,可化出辟邪赤光。”
“就以此矛,赠与你吧。”
随着游焱话落,那根绣花针竟就骤然变大,变成了一杆通体乌黑的丈八长矛,矛头确实是三向三刃。
伸手握住这杆火矛,火灵力注入其中,就见那锋利矛头上,显现出了赤色的亮光。
心中一喜,庄玉便将这杆“乌炑三刃矛”收进了储物袋,随后便朝着游焱师尊拜谢。
而后,游焱又对庄玉说道:
“庄玉,你稍后就去丹霞谷吧。”
“以后我若有事,会有人去传你,多数也会是炼丹之事。”
“你若有事来,如是小事,便去找你云华师姐,如是要事,可来找我。”
听此,庄玉一愣,“不让我在天乙峰?还让我去丹霞谷?”心中暗想。
只见,庄玉拱手道:
“师尊,丹霞谷属于薛熊师叔一脉,弟子现在…”
“只怕…”
脸色一笑,游焱回道:
“丹霞谷的冯安之师侄,再有三十年,便会离开。”
“到时,你便是丹霞谷的管事。”
“去吧。”
说完,她就又拿出了一根绣花针,开始绣了起来。
庄玉已是愣住了,忽然地感觉,自己好像早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看着师尊已在认真绣花,庄玉稍站了一会儿,便对她躬身一拜,而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