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难以恢复
赌徒男就在不远处瞎溜达,突然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连忙往角落一躲,趴在墙角,悄悄观望。
少年还穿着那件病号服,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四周都是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
辗转了几个拐角,他们终于来到了东南侧。
傅如斯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
医生快速支起点滴架,随后,又拿了好几盒药出来。
他把药扔在了傅如斯怀里,只淡声道,“绿色的一天三次,一次三颗,冲剂一天三次,一次一包”。
他做完这一切,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这间房。
傅如斯就蹲靠在床边,他视线一瞥,也落在了女孩裸露在外的手背。
左手手腕上的那根红绳已然不在,只有一道颜色很淡的疤痕。
他的眼神一片黯淡。
那位送来食物的女人并未离开,一直守在一旁。
直到,门外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女人转身跑向门口,没一会儿,又回到了床边。
女人说了四个字,言简意赅,“衣服,换上”。
傅如斯抬眸看了她举起的袋子,并没有伸手接过来的意思。
女人又一板一眼地提醒道,“这是李先生的要求”。
“你们出去,我换”。
“还有她,也要换上”。
女人也不害怕他不配合,把袋子一扔,就转身离开了。
随着她的离开,保镖们也陆续退离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傅如斯和陆诗诗两人。
袋子里,两套衣服,显然是刻意准备的。
一套是纯白衬衫+黑色西装裤,一套是纯白吊带连衣裙。
傅如斯握着衣服布料的手在发抖,无尽的恨意席卷了他。
门外,还在催促,“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不然我们就进来帮你们换”。
昏昏沉沉中,陆诗诗只能感觉到周遭的声音,却听不真切。
她多次努力,想要睁开眼,却睁不开。
傅如斯轻轻将女孩扶坐在自己怀里,他先是褪去了她身上的羽绒服。
而后,他才褪去了女孩身上的保暖衣。
长发垂落在女孩的后背,遮挡了那一处春意。
傅如斯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女孩的后脑勺,没有多看任何一处。
把连衣裙换上好,他又连忙将女孩平放在床上,并拉紧了被子。
而后,他隔着被褥,慢慢扯下了女孩身上的裤子。
做完这一切,他的额角已经浸满了一层汗。
门外,没有得到回应的女人,又敲了敲门。
“还有五分钟”。
傅如斯依旧没回她,三两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把衣服换上了。
门外,女人一到时间,就推开了房门。
当她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傅如斯,眼里快速划过一丝惊讶。
于是,她剑锋一转,指向陆诗诗,“她换了吗?”。
傅如斯指了指床上的羽绒服,意思很明显。
女人见此,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而这时,医生去而复返。
他提着药箱,表情依旧凶煞。
女人倒是不害怕他的凶煞,反而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门外带。
“李先生让你赶紧把她弄醒”。
低不可闻的声音流淌在两人之间,医生点了点头,又走了进去。
他拿出一根注射器,针口还冒着小水珠。
傅如斯顿时警铃大作,他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厉声问道,“这个是什么药水?”。
医生纹丝不动,只是偏头看了眼保镖,保镖立马上前拉开了傅如斯。
又是如此,傅如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针管没入女孩的手背处。
绝望、无力、心痛、懊恼、悔恨,多种情绪交织在少年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傅向军在哪?”。
“我们这里没有傅向军”,医生难得开口说话了。
“李向军在哪?我要见他”。
这次是女人回答了傅如斯,“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他的”。
等医生注射完这剂药水,保镖们立刻松开了傅如斯。
傅如斯一得到自由,便立刻冲向了陆诗诗。
他握住女孩那只被针扎过的手,不知所措。
瞥见他们要离去的步伐,他目眦欲裂,吼问出声。
“你给她注射的什么药水?”。
“告诉我”。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跳梁小丑。
傅如斯想到了客厅里发生的事情,突然抓起托盘里的汤匙。
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陶瓷质地的汤匙瞬间四分五裂。
这一幕令他们不解。
“你要做什么?”,女人惊呼出声。
保镖们更是往前迈了几步。
傅如斯眼疾手快,直接拾起一块碎片,抵在了自己喉间。
这下,屋内的人终于有了其他反应。
其中女人的反应最大,仔细看,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傅如斯没有错过她的神情,又重复问道,“告诉我”。
保镖们收到女人的眼神示意,想从一旁钳制住傅如斯。
“别过来”,傅如斯捏着碎片的手又往里送了几分。
眼看着碎片的锋利处已经割破了一点皮肉,女人终于出声了。
“住手,你告诉他,刚刚注射的是什么”。
医生听到女人的话,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退烧药”。
哪怕得知是退烧药,傅如斯也没有松开手中的碎片。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一个保镖身上,用着普通话,质问出声。
“在医院病房,你给我们注射的又是什么?”。
保镖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他求助式地看了眼女人,而后,才道出了真相。
“是迷药”。
在他们对峙的这几分钟里,不知不觉,屋内又涌进了四五个保镖。
女人也不见动怒,她皮笑肉不笑地劝道,“闹够了,就把你手中的东西扔了”。
保镖们已经渐渐围了上去。
女人明目张胆的威胁,给了保镖们靠近的底气。
“我给你的纵容有限,否则,她不会好过”。
“你们并不是不可替代”。
傅如斯望着昏迷不醒的女孩,主动松开了手中的碎片。
碎片还夹杂着血色,掉落在地时,又摔成了好几瓣。
女人见他没有其他举动,手一抬,让保镖们退下了。
而后,她又向医生叮嘱了一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别破相了”。
等医生处理好他的伤口,女人才离开。
女人走之前,还把托盘端走了,连同屋内所有可以被用作武器的物件。
不一会,房间里,又只剩下傅如斯和陆诗诗两人。
傅如斯紧紧握着女孩的手,豆大的泪珠砸进了被褥,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门外。
赌徒男一路跟随,自是目睹了门外的一切。
他仔仔细细地搜寻着周边的保镖人数,心里又急又慌。
一直到晚上九点。
陆诗诗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诗宝,你醒了?”。
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正好被一股力道扶起了身子。
他焦急地问出声,并将掌心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晕不晕?昏不昏?”。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陆诗诗微微拉住了胳膊,柔声道,“傅如斯,我没事”。
闻言,少年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被他扣进怀里,陆诗诗感受到了他微颤的身躯,于是,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同时,她也得以看到了房间里的其他角落。
她心存侥幸,不确定地问出声,“傅如斯,我们现在在哪?”。
只一个问题就令少年的后背一僵。
陆诗诗只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有些不安,“这是哪?那个药水怎么?”。
傅如斯手中的力道更紧了,他埋在她的颈窝处,平复了下呼吸,才道出真相。
“诗宝,我们现在很可能在境外”。
经他这么一说,陆诗诗才反应过来。
屋内的装饰透着不一样的文化特质。
傅如斯微微松开了她,“诗宝,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家的”。
两个人面对面,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里的情绪。
傅向军如此不顾一切的行为,定是有其他目的,他们却无从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