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原本大年初一是应该走亲访友的，陈叔和刘阿姨只能自己前往，叮嘱两人一定要在饭点前赶到。陈娜弹着钢琴与蔡李项一起合唱起来，婉转悠扬的歌声，时不时地停下修整，再重新弹唱。
令蔡李项没有想到的是纯钢琴演奏出一首古风抒情的歌曲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惜的是陈娜家里也不具备录音棚的条件，大年初一的也没有录音棚营业，两人只能放下激情，前往陈娜的亲戚家...
随着陈叔和刘阿姨的介绍，蔡李项也以陈家准女婿的身份游刃于陈家各个亲戚里，陈娜则挽着蔡李项的胳膊羞涩的在一边陪衬着，那申请惹来蔡李项的一阵怜惜，顺手帮陈娜捋了捋飞腾的头发，陈娜越发娇羞的埋低了头。
短短几天的春节假日很快过去，陈娜随着蔡李项一起返回了楚省古城市，两人虽然初定了情侣关系，但也没有近一步的逾约，休整了一天，两人便前往录音棚，以纯钢琴演奏为底音录制了《白头吟》这首歌曲，还分别录制了女声独唱版本、男生独唱版本、男女合唱版本以及纯音乐共4个版本，两人分别将四个版本上传到自己的抖音号上，想听取广大网友们的评价与建议。
最先发现的是班长周伟，还将两人上传的链接，直接用九班抖音官方号上进行了转发与评论，然后周伟开启了疯狂拨打电话模式...
此时的蔡李项和陈娜手挽手的在街头散步，二人世界往往都是幸福与美妙的，一颦一动，一推一拉仿佛都是一个个幸福的痕迹，此时蔡李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唐校长，春节好，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小蔡老师，春节好啊！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春节前就有不少家长找到学校申请转到九班，校领导经过讨论啊，原则上是同意了一部分家长们的申请，只是...”
“校长，九班有九班的规矩，您老人家也清楚，就算我同意了，还是需要过九班学生们那里的，并且九班的学生可不能通过行政来威压逼迫吧？”
“这不是先找你商量嘛，总体17个申请转班的，目前经过讨论筛选后还有14个学生...”
“唐校长，您老现在也玩时尚了么？”蔡李项怀着嬉笑的回答。
“几个意思？”唐校长略微有点暴怒。
“唐校长，九班现有学生43人，您这再添加14名学生，这就是57人了，这教室得多拥挤啊...”蔡李项不紧不慢的回复。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校办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坚定无比的口吻压向了蔡李项。
“那好吧，感情今天唐校长今天就是通知我，而不是...”蔡李项略带嘲讽。
“蔡小子，你就说我老唐有没有不尊重你吧？”唐校长这句话已经有雷霆之怒。
“别别别，您老消消气，我就小兵一个，学校哪里需要哪里搬，坚决完成校办交付的任务。”蔡李项也明白，若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唐校长不会在假期打来电话的。
陈娜看向挂断电话的蔡李项，虽然没有“监听”蔡李项与校长的通话内容，但是基本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安慰道
“面对复杂的人生，我们至少都有一个自由，那就是我们的内心如何选择的自由，比如选择积极应对还是消极回避，选择接纳还是抗拒，选择开放还是封闭...”
“是不是还想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依然在心间。
...
临近新学期开学前三天，文华中学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唐校长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转校、转班申请表，再看看会议室里环坐的参会人员。一脑门的汗已经出卖了他郁闷、复杂的心情。
教务处熊主任率先打开了话题，“唐校长，各位校务办的领导们，原本学校内有17名学生家长向学校递交了转班申请，但随着新学期临近，另有各位递来的转校申请表21份，其他转班申请27份，并且转校、转班的申请都是提出了希望转到九班的需求...”
教研室冯主任、党办邹主任以及杨副校长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看来这21份转校申请表是三人的杰作，但三人内心也很清楚，文华中学就是一所普通高级中学，往年从未有过这般疯狂转校申请...
冯主任开始表态了，“唐校长，我想这些转校申请表首先是对咱们文华中学的认可，其次也是对咱们文华中学的肯定，并且咱们肯定要落实好，不然...”
没等冯主任说完，邹主任也打开了话匣子，“从党群关系出发，我们一定要保障文华中学在群众中的认可度，能有这么多的转校申请递交到学校，这也是学校党群工作扎实的体现....”
杨校长看了两人一眼，接过了话题，“简单点，就是很多人情咱们都推不开，这些都是事实，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如何解决，...”
唐校长也明白，如今这个社会人情世故上的事情谁也拜托不了，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正了正身体，“前两天呢，我和蔡李项老师通了一个电话，原则上代表学校已经通知他，新学年将会有14个学生转去九班...”唐校长也不客气，大家一起来摆事实讲道理呗。
熊主任不甘示弱，“最初一共有17个学生家长代表孩子提出了转班申请，现在情况又变了，若是不能妥善解决好，不论是党群关系还是外界的、学校内部的，都是会全面爆发的...”
众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都没有头绪，一片点烟的声音响起，唐校长虽然刚掐灭了香烟，也依旧没有忍住，毕竟这东西还是能舒缓解忧的。
众人内心都在盘算着，17加上21，再加上27，合计就是65名学生，即使把现在九班的学生全分配给其他班级，以这65名学生组成一个新九班，这体量也是惊人的啊，再说了，43名老九班的学生，平均分给其他8个班，就算老九班的学生乐意，老九班的学生家长也要“示威游行”了吧？但是新九班和老九班合在一起就是108名学生，这人数现有的教室肯定是无法承载的啊，难道还能开启双层课桌，原地垒起来不成？
熊主任弹了弹烟灰，看向唐校长，“老唐，死猪不怕开水烫，上一次各个学科教师调班的事情，小蔡老师都能应付，要不您给小蔡老师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提议？”
众人仿佛知道了胜利的方向，看向了熊主任，再看向唐校长，等待唐校长的意见。
唐校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蔡李项的电话。
“是蔡老师吗？”非常和善的口吻，想在接通后的电话里。
蔡李项将手机从耳边拿回眼前，再次确认了一下，是否是唐校长的来电...
“是唐校长吗？您老拨打我的电话，难道我不是蔡李项，是项李蔡么？”
“哎呀，蔡老师，有个事情，学校想听听你的想法，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呢？”
蔡李项仿佛想明白了什么，“通知就是小蔡老师接收，商量就是蔡老师接听呗？”蔡李项打趣道。
唐校长也意识到，拨通蔡李项电话那一瞬间，自己内心还是处于理亏的心态。
“小蔡老师，情况是这样的....”电话里，唐校长将现在校外转校的申请以及校内转班的申请，陆续和蔡李项做了说明，并提出希望听听蔡李项的看法或建议。
蔡李项眼咕噜转了一圈，直白的说道，“唐校长，这样可不地道啊，同样都是老师，别人教四十来个学生领一份工资，我要百来个学生也是领一份工资，地主家都是这么雇佣长工的吗？”
众人听到免提里面蔡李项的声音，感情好，这群人都在愁如何安排这些学生，蔡李项却是在纠结自己该领多少工资收入。看来这蔡李项是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唐校长看了一圈围坐的众人，大家用眼神统一的意见。“工资呢，学校是调整不了的，毕竟都是古城市财政拨款，总不能同样都是教师，同样资历下，同工不同酬吧？”
“唐校长，就算50个学生和100个学生还是有区别的吧？好歹都是两个班级的人数了吧？”蔡李项也不纠结，直接王炸，抛出问题的根源。
众人面面相愧，这话虽然简单，但是背后的问题也很明显，毕竟就算是大学校园里，有的教授一堂课只有几十个学生，有的教授一堂课可能有上百学生...
毕竟教师岗位就是三个部分组成，基本工资里以工作年限和自身取得的资历挂钩，岗位工资里是以上课课时以及学科成绩来综合挂钩，剩下一个奖金呢，属于临时分类的，比如在市级或市级以上获得过荣誉时才有。
唐校长收敛了心神，“小蔡老师，直接说吧，有什么好的建议吧？毕竟九班在你手上带出来，也获得了大众的认可，才有了现在转校和转班的事情，拆开原九班，接纳新九班，从情感上，校办也不希望如此，但是现在的转班转校都是冲着九班来的，转去其他班级，这又涉及到平衡问题以及公平问题，也是校办不愿意看到的....”
“唐校长，43人也好，65人也好，哪怕就是108人，也是可以授课并保障教学质量的，这个需要学校对现有的教学资源进行整合，比如可以容纳120名学生的电教室，是否可以腾出来供未来的九班学生们上课时使用，当然局部上还要有所微调，比如，电教室里并不需要给每个座位配备科学信息技术课程所需要使用到的计算机、显示器等，但需要添加诸如学生课桌抽屉，当然若是学校有雄厚的物力财力，直接改造一间出来也成，比如阶梯教室边上还有一间学校的杂物间，应该是可以改造成为一间120人左右的教室的....至于个人收入报酬什么的，只能劳烦校领导去帮忙争取了，毕竟老话也会，想要驴拉磨，总要给毛驴吃草料吧？”
解决方法也提供了，该争取的话也说明了，蔡李项也没说再见等礼貌的话语，直接挂了电话。同时校办会议室里的众人也没和这个小年轻去计较，确实蔡李项提出的建议还是让大家非常认可的，108名学生不论是在电教室还是在改造的教室里都是可以正常教学的，再则，也避免了老九班被拆分以及哪些能转哪些不能转所涉及的背后的公开公正的事情。
至于九班教师的收入，人家蔡李项也是客观指出，毕竟不仅仅只有蔡李项一人，还涉及其他学科的授课老师吧，虽然高中只有三年，但若依靠老师们去奉献，这样也不符合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规律啊。
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可讨论的话题，直接就由杨副校长代表学校向上级主管部门古城市文体局打去了试探性的电话。
“您好！”
“您好！请问是市文体局的王局长吗？”
“同志您好！我是王文生，古城市文体局局长，请问您是？”
“王局长，您好！我是文华中学杨学农杨副校长，现在工作上遇到一点事情，想打扰您的工作咨询一下。”
“可以的，不打扰，杨副校长，您请说。”
“事情是这样的.....”杨副校长就在电话里，将现在文华中学已经接受了多少份转校申请，多少份转班申请，以及这些转校转班申请都是希望转去九班的事情，做了说明，并且还拿出了学校的调整方案，但是又涉及到九班未来授课老师们的工资收入这个难题，全面摆开摊在王局长面前。
王局长听着杨副校长的介绍以及说明，想着这不就是刚刚在央团委组织的“魅力大华”全国比赛上拿了第一名的那个班级嘛，也是高一上半学年全市统考的尖子户，看来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么快就有一堆家长将视线集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