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留个纪念

顾朝在屋内等了许久，还是不见洛笙歌回来。暗自想着“她不是去送画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未回来？”又等了差不多半炷香时间还未见洛笙歌回来。顾朝有些坐不住了。

起身便推门出去了，进到院子中。却看见院中那棵大槐树挂着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女子。那名女子便是顾朝等了半天的洛笙歌。

她坐在秋千上，随着微风慢慢的晃着。槐花的花瓣也打着旋的落下，身上穿的白色衣裙上用银色的绣线绣着一朵朵海棠花，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高贵又清冷，槐花落在上面，在被微微荡起来的风吹落。衣裙也随着荡起来的幅度轻晃着。

洛笙歌的面上还噙着淡淡的笑意，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更让这画面看起来安静甚至安心，却又唯美至极。

顾朝本要关门的手顿住，一时间看着这样的一幕愣了神。

洛笙歌还在那里玩的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顾朝。等顾朝回过神来，便一步步走向洛笙歌的身后，抬手轻轻的握住秋千的绳索，微微用力，让秋千荡得更高。

坐在秋千上的洛笙歌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扶稳绳索，向后看去。

只见到一抹淡灰色，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人的胸膛，再往上看去就见到了顾朝那张放大的俊脸，唇边还带着些许笑意。

见是顾朝，洛笙歌稍稍放松了些。

顾朝见洛笙歌只是看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忍不住眉头微挑，却也没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般一个推秋千一个荡秋千，安安静静不说一句话的待了一刻钟左右。最终还是顾朝先开口，“夜里凉，还是回去吧。”

洛笙歌也知道该回去了，但是回去后两个人孤男寡女的，昨夜是迫不得已，那今夜她却是想躲着了。但顾朝已经开口，她总不能不为受伤的顾朝考虑。

便还是点了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从秋千上起身缓步往房内走去。顾朝也跟在洛笙歌的身后，两人一起进了房内。关上房门，洛笙歌忍不住攥了攥衣角。转过身看着顾朝，有些迟疑的开口。

“顾朝......你睡榻吧，我在旁边地上重新铺床被褥就好。”

顾朝听到这话，顾朝那面部微不可见的僵了一瞬，他......就看起来那么弱吗？需要一个姑娘家睡地板，而他睡榻。在此刻顾朝的那身为男人的傲气忽然就涌了上来。

当即便摇了下头，面上带着一丝认真的神色，“不必，我在地上重新铺一床被褥就好，你睡榻上。”

洛笙歌却是不太同意，“你伤的很严重，再着凉怕是会落下病根。”

顾朝却是真的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能无奈的解释着“我身子没那么差。”语气中只能听到浓浓的无奈，还带着一丝的宠溺与无可奈何。洛笙歌见他坚持，也只能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顾朝穿上衣服便看起来瘦了些，皮肤白皙，五官俊美，气质温柔，待人有礼。这些加在一起，便给了别人一种顾朝身子瘦弱的印象。

见洛笙歌不再劝阻，顾朝就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褥，在床榻旁边的地上铺好。洛笙歌见顾朝自顾自的收拾好床褥，她也就只能去整理自己的床褥，不然的还站在那里扭扭捏捏倒是显得她想的太多了。

傍晚两人背对背的睡去，两人心大的一夜无眠。

就这般两日过去，到了顾朝所说要走的日子。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屋内喝着茶，洛笙歌坐在不远处的床上，手中轻轻的摩挲着那个已经做好的香囊。

顾朝见这几日洛笙歌将那香囊如视珍宝般的日日放在身侧。

不由的心生好奇，疑惑道“笙歌，你那香囊是很重要的人送与你的吗？”洛笙歌看向顾朝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是我做的。”

顾朝眉眼间露出一抹新奇的神色，奇道“你做的？可以给我看看吗?”洛笙歌低头看了眼香囊，又看向了顾朝，略带迟疑的点了下头。

起身将香囊递给了顾朝，顾朝也抬手接了下来。

入手滑腻柔顺，绣的青竹和白鹤也是栩栩如生，绣工精致，细节完美好看，足以看出制作它的人十分用心。让人爱不释手。

“你这是自己留着还是送给别人的？”顾朝眸中有一瞬的光亮，对手中的香囊喜欢的不得了，语气疑问中带着些期待。

洛笙歌看出了顾朝对这香囊的喜爱，但是这是她做给慕绡恙的，并不想送给他。而且顾朝对于她和慕绡恙之间的事情好像有种莫名的情绪。

语气有些生涩“是送人的。”

顾朝的眸子更亮了几分，追问“送谁的？”这时的顾朝已经忘记了所谓的留空间感和礼貌问题，只想知道这是不是送他的。

洛笙歌没法，只能弱弱的说了句“慕绡恙。”

虽然洛笙歌的声音低弱，但顾朝一届习武之人，却是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瞬般。

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些迟疑“慕绡恙？你要将这香囊送与慕绡恙。”

顾朝面上神色没有任何变换，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洛笙歌见他面色没有变化，心想不用受他唠叨，便也松了口气，语气轻松的嗯了声。

顾朝抬手默默的将香囊还了回去，闭口不再言语。

就这般又过了一日。

今日一早起来，便见到顾朝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地上的被褥已经被收拾好放回了柜子中。

等到洛笙歌洗漱收拾好，顾朝也刚好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墨迹晾干，拿起来走向洛笙歌，将那张带着墨迹的纸张递给她。

洛笙歌接过来，仔细一看，那张纸上画着一个女子，女子在月下荡着秋千，空中飘零着些许花瓣，女子面上还带着丝丝笑意。画上还提着两行字，洛笙歌没有仔细看，因为那画上的女子正是她自己。

顾朝见她仔细端详着画，便随意的说道“当个纪念吧。”

说完便向门外走去，洛笙歌跟了出去，见院子内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庄子，洛笙歌有些诧异，清晨的时候庄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见到？还没等她细想。

顾朝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冲着顾朝单膝跪地行了个礼，恭敬的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