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御书房见皇上
“既如此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要说刚才皇上是为了要他一个态度,现在便是要他完全站在皇上这边了。
“微臣愚钝,还请陛下告予良策。”慕绡恙沉首低声道。
坐在御案后的皇上心中暗道,‘他慕绡恙年少时便被人称赞才华横溢,是未来国家的栋梁之材,如今他也已是官拜二品将军之位,说他自己愚钝,倒是将世人都贬低了个遍。’
面上却是笑吟吟的模样,“慕爱卿太过自谦了。”
看着跪在下面的慕绡恙,忽然想到了帝师。这慕绡恙从小便被沈帝师收养,也算得上是帝师府的公子,如今有了这事,自然是要问过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沈宏才沈帝师了。
“朕记得许久未与沈帝师私下见见面了。”冲着门口道“刘远,将沈帝师请来。”
御书房门口的刘公公应了声便去请人了。
慕绡恙低垂着头,令坐在御案后的皇上看不清神色。
可他心中思绪万千,皇上找师傅所为何意?难不成是怀疑我们与丞相府勾结?
当年慕绡恙与沈帝师的几个孩子初露锋芒,为避免陛下猜忌,忌惮帝师府功高震主,沈宏才向当今皇上表忠心,将手中实权全部交了出去,这才换来了帝师府多年的平安,也换来了慕绡恙如今在官职上的平步青云,但慕绡恙的官职大部分还是靠他的军功换来的。
御书房内又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境地,皇上拿起御笔接着批阅奏折,慕绡恙也一动不动的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
一时间御书房内只剩下毛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和浅淡的呼吸声。
不久后帝师沈宏才便跟着刘公公进了御书房。
刘公公再次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三人,自己在门外守着。
刚进来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慕绡恙,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了慕绡恙的旁边,行礼。
“老臣参见陛下!”沈宏才如今年龄已然不小了,五十多的人也算是朝中老人,皇上自然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笑着将笔放下道,“帝师不必多礼,快坐。”
“谢陛下。”
皇上又将目光转向了慕绡恙,好似才想起他“一时忙起来竟将慕爱卿忘了,快快请起一同坐下吧。”
慕绡恙知道皇上是故意的,可是他又能如何?皇上是君他是臣,“谢陛下。”
起身坐在了沈宏才的身边。
沈宏才眼神中带着询问,慕绡恙想要如实相告,可现在显然并不能。
两人静坐在位置上,看着上方御案后的皇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不发一言。看的不知情的沈宏才更是摸不清皇上的心思。
一杯茶见了底。
皇上蓦得开口“两位爱卿。”
两人赶忙站了起来,躬身“微臣在。”皇上面上全是笑意,可若是两人离得近了怕是能发现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摆了摆手,“两位爱卿不必如此多礼,都坐下,坐下。”
等二人都坐下,皇上才接着开口,“今日将沈爱卿请来,只是为了一件事罢了。”
沈宏才也是顺势问道,“不知是何事?”
皇上唇边的笑意扩大,“自然是慕爱卿的婚事。”看着坐在下面位置的沈宏才神色一怔,他才接着开口。
“朕想着慕爱卿毕竟是沈爱卿抚养长大,对慕爱卿有着养育之恩,慕爱卿又双亲亡故,这婚姻大事自然是要与沈爱卿商议才是。”
说起慕绡恙的婚事,沈宏才也是微微有些诧异。
毕竟在他看来慕绡恙与他的小女儿素馨两人已然是一对佳偶。两人以后也必然是会成婚的,慕绡恙这少年英才,未来必然是不可限量,自然是入自家门才安心。
沈宏才有些惴惴的开口,“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皇上轻轻启唇,语气不紧不慢“丞相府,洛笙歌。”
“洛笙歌?”沈宏才回眸看了眼慕绡恙,见他眉头紧锁,却迫于皇上的威压一言不发。
“这......”
皇上看出了他的迟疑,毕竟谁愿意自己倾注心血培养出来的人最后是为他人做嫁衣呢?所以皇上道“洛丞相有意让朕为慕爱卿与他的千金赐婚,朕还在......考虑。”
考虑二字被他说的别有深意一般。
沈宏才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怕是也不愿两家联姻,所以要他帝师府一个态度与抉择。
“老臣自然是一切都听陛下的。”
这一句话将他的忠心表明了个透彻。
“哦?”皇上眉头轻挑了下,面上的笑意已然不便。俨然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看的沈宏才颇为恶寒。
“若是朕想......换个丞相呢?”下面坐着的两人听出了皇上语中的杀意,清楚的知道皇上这是真的动了杀心。
谁让此事犯了皇上的忌讳。
当今皇上最厌恶结党营私,功高盖主之人。
而且他疑心病颇重,因此而被斩首之人不再少数。
沈宏才与慕绡恙皆面上严肃,“陛下是君,我等是臣,一切皆听陛下的。”就算两人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可面上依然是严肃认真之色。
看的皇上拍手道好。
“既然两位爱卿这般想,那朕便将此事交于你们去办,要光明正大的知道吗?”说完皇上又拿起了旁边的御笔。
开始批阅奏折,低着头道,“时间不早了,两位爱卿去吧。”
“是。”
两人出了御书房,照到阳光的瞬间,便觉得自己仿佛劫后余生般。
慕绡恙看向旁边的沈宏才,“师傅,此事......”沈宏才对他摇了摇头,“宫内势力复杂,回府再说。”
慕绡恙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向着帝师府而去。在车厢内,二人皆是闭目养神,心中暗暗思忖皇上的话。
所谓的‘光明正大’是何意思?
难道是要他们找个名正言顺的方法将丞相换掉?
皇上的意思怕是不止于此,恐怕还想将丞相杀掉,如此便是不能用些刺杀暗杀的法子,只能是以法度将其斩杀。
可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丞相,多年来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又如何找到其破绽?
破绽?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