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活着的意义（下）
“如果哥尔多·罗杰有孩子？那当然就要斩首啊！”
“要不就看看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恨罗杰，再用相同数量的针刺死他吧！”
“干脆处以烙刑，然后看看他快死的样子，然后嘲笑他吧！”
“哈哈哈哈！我希望他能留下‘对不起我真是垃圾，我不配留在世界上’这样的留言。”
艾斯的脸色迅速难看了起来，无数记忆在脑海中回荡。
那些肆无忌惮的中伤、羞辱，几乎要吞噬掉他。
格拉尔的话勾起了艾斯内心的暴虐与偏执，再加上路飞的受伤刺激到了艾斯，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和格拉尔扭打到了一起。
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格拉尔肥硕的身上。
“你这小鬼！找死吗？”格拉尔也是被艾斯突然打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在艾斯头上。
“艾斯！”路飞也顾不上鲜血流进了眼睛里，顾不上额头火辣辣的难受，扑上去就咬住格拉尔的手臂。
格拉尔不仅仅是体型大而已，他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艾斯和路飞他们两个有着超于常人的力量，一时竟也拿格拉尔没有办法。
“快跑啊！不要靠近他！被他抓到了骨头会被敲碎的！”
在场有认识格拉尔的人，看到他发怒时，更是不顾一切的向外跑去，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陌安坐在原处，就像没有看到那边的混乱一般，小口小口的喝着红茶。
艾斯童年承受的侮辱与伤害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扭转的，陌安倒是能把人忽悠瘸了，但那个真的是艾斯想要的吗？
陌安不知道，但她会一直陪在艾斯身边，成为他的后盾，直到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让他拥有肆无忌惮的任性资本。
也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拉面比赛的场地缓缓被染成红色。
“那个孩子……他是怪物吗？”
看到艾斯一下又一下的挥拳，哪怕被格拉尔抓住重重的砸在地上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模样，甚至是更加凶狠的反扑，直至将格拉尔肥硕的身躯打倒。
“有，有没有人去阻止他啊，”发问的人声音都在颤抖，“再打下去会死人的吧！”
可是没人搭理他。
所有人都被这个孩子的狠厉吓到。
“海……海军来了！”突然有人喊道：“太好了！快让海军阻止他吧！”
路飞刚才不慎被甩开，感觉脑子还昏昏沉沉，听到海军又清醒了一些。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冲上去抱住艾斯，声音里带了些许哭腔道：“好了艾斯！海军来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偶尔也会进到高镇，引来士兵的时候，也会赶紧离开，海军和士兵一样，如果他们被抓了，就很难逃出来了吧。
听到了路飞的哭腔，艾斯总算停下了拳头，格拉尔已经血肉模糊的失去了意识。
粘腻的血液沾满了他的全身，恶心的难受。
海军的速度很快，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将他们包围。
艾斯第一反应还是将路飞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这些持枪的海军。
这样的场景竟然和萨博被带走那次有点相似。
艾斯警惕的扫视这些人，竟然看见有个海军军官打扮的女人带着手下走向陌安。
艾斯担心的想要上去，却被枪口指着不能妄动。
他们为什么要去找安？
明明惹事的是他们。
艾斯突然想到之前达旦说过王下七武海是海贼之类的话，心中不免更加担忧。
安说那些人是朋友，那安也是海贼吗？他现在引来的海军，是不是又给安添麻烦了？
就在艾斯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就见陌安朝他招了招手，似乎还和海军聊了起来。
不过这些持枪的小兵都不认识陌安，所以并没有动，还是警惕的用枪口指着艾斯他们。
“真是的，既然你在这里，为什么不早点阻止，缇娜很生气！”
领头的军官正是缇娜，槛槛果实的能力者，现在还是个中尉的军衔。
“你确定要我出手吗？”陌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缇娜一噎。
“缇娜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回想陌安往常都是全歼的性格，就算能带回海军收押的也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没有必要还是别让她出手的好。
“那这里就麻烦你了，影视电话虫被打坏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陌安将购物袋一个个拎好，“我先走了，出勤直接写小混混斗殴好了，记得别告诉卡普哦~”
她和缇娜不算熟，但她和问题少年斯莫格有点交情，缇娜和斯莫格关系好，所以这点小事，缇娜也不会在意。
再加上海军的人也知道陌安经常和卡普干架，缇娜也就理所当然的以为，陌安是不想给卡普揍她的理由。
见陌安靠近，持枪的海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收枪立正，看向陌安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
有一个就有两个，所有人都给陌安让出了一条路来。
“看什么，走了。”陌安向两人招手，示意他们快过来。
艾斯带着路飞很快就来到陌安身边，警惕的看着这些人。
听着旁边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艾斯不免有些担心。
“安，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陌安扬了扬手上的购物袋，“我给你们买了好多新衣服，走吧，先给你们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带你们去吃饭。”
傻小子路飞一听到吃饭，还有新衣服，立刻把不愉快全都忘了。
陌安找了一间旅店，把两人塞进了浴室。
“你们不洗干净不准出来。”
嘻闹声很快就传了出来，路飞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就算有不愉快的事情也忘的超级快。
陌安坐在窗口点了支烟，心绪有些复杂。
她其实不适合带孩子，她会把人带歪，这些天她压抑着本性也挺难受的。
但是看到艾斯那样子她更不舒服。
就在烟头即将燃尽的时候，头上盖了一条毛巾的路飞从浴室跑了出来，高兴的扑进那堆新衣服里。
“安！”艾斯对着陌安后脑勺就是一拳，“你自己不都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抱歉抱歉，”陌安掐灭烟头，“赶紧换上新衣服，下午出去继续玩。”
“真是的，”艾斯在新衣服中选出了一件最喜欢的，突然说道：“安，你是海军吧。”
他一直没问过陌安这些年在外面是干什么的，之前在海上餐厅那会儿，他还以为是海军看到陌安他们人太多不敢动手呢。
不过想想刚才那些海军的反应又不太对。
“嗯，”陌安很想再点支烟，不过一想到艾斯张牙舞爪的样子，只好作罢，“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要。”艾斯拒绝的很果断，“我有自己的梦想要实现，我想当海贼，”片刻的犹豫后，他问陌安，“你会阻止我吗？”
就像卡普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那样，希望他当个海军。
如果安一定要的话……
如果将来的他们成了对立面的话……
“为什么要阻止你。”
艾斯动作一顿。
“艾斯，很抱歉没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让你承受了那么多不好的言论，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以告诉你无数遍。”
陌安揉了揉艾斯的发顶，轻笑道：“我的立场就是你，无论你想当海军，海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弟弟。”
这是和往常听到的质疑和谩骂完全不一样的话，艾斯立刻别过头。
“艾斯，”陌安说道：“只要你有需要，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假意翻看着新衣服，艾斯的嘴角缓缓勾起，又别扭的强行压下。
“安，我没有你那么聪明，很多事情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他给自己套上上衣，脸上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偏执与彷徨，“但我相信我会找到答案的。”
“我还会成为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超级大海贼！获得最高的名声！我要靠我的方式证明我的存在！让我的名字响彻这个世界！”
他看向陌安，眼中似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安，将来我肯定也会超过你的！”
“是吗。”陌安笑了，“那我以后可就倚仗你了！”
“那当然了！”
“你肯定不会希望我干涉你的冒险，不过，”陌安话锋一转，说道：“在你超越我之前，如果你再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向我寻求帮助，知道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艾斯对此非常有自信。
陌安直接戳了戳他脸上的伤口，疼的艾斯抡起拳头就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