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别让自己深陷悔恨
陌安对他们的行为并没什么反应。
G5的出行经常会顺手解决掉一些在国家作乱的海贼，是不是加盟国他们也不管，他们的目标就只是海贼而已。
这些悍匪都是一群会拉偏架会告状的，只要他们不求助，陌安一般都懒得动弹。
她现在沉迷小说漫画，打发时间。
不过最近的小说漫画也都越来越有意思了，作者也不再是新世界那批人，更多各个种族的平民被激发了创作的热情，内容里也隐隐呈现出了对现状的不满，渴望得到改变的思想。
他们都在书写着以自己种族为主角的各种故事。
识字的看小说，不识字的看漫画。
书籍被销往四海，哪怕很多种族的故事都得不到认同，但至少有更多人认识了他们，认识到了世界的广阔。
世界政府能怎么办？
一些奇幻的故事书而已，又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他们总不能全都收集起来烧掉吧？
而且他们要处理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天龙人集体抗议施压，但他们只消灭了【新世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大量的人手都被调派去处理这件事情。
上次黄猿怀疑海军里有内应，结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的海军是真的人手紧张。
赤犬都说了只要不引起四皇和海军之间的正面战争，这次随便陌安怎么杀都行。
用她的办法让那些躁动的家伙平息下来。
正义的旗帜在大海上飘荡，这群长相凶悍粗犷的海军偶尔也会接受平民的呼唤，千里迢迢的追杀作乱的海贼。
一个疯子带着一群疯子毫不收敛的合法狂欢，确实能把那些海贼杀到安分下来。
除了刚好遇上的红发海贼团，悍匪们也没傻到真的莽到四皇的领地去。
就算他们真的敢，但上面的人一定会骂死他们。
但是让四皇的人找上门来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群不怕死的悍匪们暗戳戳的安排着航线，打算去碰瓷百兽海贼团。
没办法，这些年从乐园进入新世界的海贼有不少早就受过陌安的折磨，一个个怂到不行，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白胡子海贼团的领地海域，莫比迪克号还在航行。
“唔……”
正躺在医务室床上的艾斯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你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这都第几次了！”
见他醒了，丢斯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艾斯脑门上，结果引起了艾斯的剧烈咳嗽。
艾斯咳完回过神，看着被美女护士围绕的丢斯，一脸憋屈的挖苦起丢斯。
“被这么多美女包围，你一定很开心吧？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想蹭我饭的可怕家伙？”
艾斯的话让这些护士姐姐都笑了起来。
丢斯：“……”
要不要告诉艾斯，那些女孩子其实是想找他搭讪的呢？
还是算了……
既然艾斯醒了，这些护士姐姐都非常给面子的离开了医务室，完全不怕这个天天偷袭自家船长的家伙会和医生密谋什么。
“艾斯，你知道你已经挑战白胡子多少次了吗？”
“这种事情，谁会去计算啊！”艾斯故作随意的摸了摸脑袋，“但我不会一直输下去的，只要成功取下白胡子的项上人头……”
“艾斯，你知道这里的医疗团队为什么那么出色吗？”
丢斯打断艾斯的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一路陪伴艾斯走到现在的丢斯十分了解自己这位船长。
近一个月的不间断挑战，艾斯一次都没赢过。
这并不是简单的战败。
背负了太多的艾斯总觉得是自己害的同伴们身陷危机，他到最后都无力保护自己的伙伴。
艾斯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虽然也偶尔傲娇臭屁……
这些时间丢斯一直都是以轻松欢快的态度对待艾斯。
他怕自己表现出的担心会伤到艾斯的自尊。
但……
真的够了……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嘶！好疼！”
白胡子的巴掌就和臭老头的拳头一样恐怖……
“因为白胡子。”丢斯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白胡子个人而组建起来的。”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这不是刻意去贬低什么，事实就是如此。
读书的人少，正统的医学生更少。
很多海贼船上的船医都是凭经验在行医。
感冒了就捂汗，喝盐巴水。
被刀砍了就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
伤口太大感染了，那就只能砍掉。
生了难以短时间内恢复的病，那就隔离等死。
现实就是这样。
很多海贼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船员，在航行的过程中突然牙龈出血溃烂，然后昏迷不醒。
但白胡子海贼团船上的医疗设备和船医数量几乎可以媲美一所完美的大型医院。
“他？”丢斯的话让艾斯大吃一惊，“病的很厉害吗？”
怎么可能？明明是那么强大可怕的怪物……
那些管子难道不是为了迷惑敌人的吗？
“没有人能抵抗的了岁月。”丢斯抿了抿唇，还是继续说道：“现在的他，实力已经远远不及当年能和罗杰平起平坐的全盛时期了，只是这种程度你也……”
“你是说我赢不了他吗？”艾斯有些激动。
“至少现在不行。”丢斯给出了自己的结论，“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艾斯捏紧了拳头。
“莫比迪克号上拥有这么出色的医疗团队，那是因为白胡子的性命，早就不再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了。”
丢斯并没有拐弯抹角。
他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医学生，但白胡子海贼团还是将他当成了有能力的人才。
这让他很惭愧。
丢斯没想过要背叛艾斯，他依旧觉得只有艾斯才是他的船长。
但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他们这些‘俘虏’甚至都没有被怀疑过。
艾斯不解。
他不明白丢斯这些话的意思。
“白胡子海贼团的总兵力多达数万，在他的地盘内，住着比这个数量高出几十倍的平民，他的旗帜，庇护着这些人。”
艾斯沉默了。
只率领过一艘船的他确实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
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人的生死都系在白胡子身上，那他的性命，确实不再只属于他自己。
“所以呢？”艾斯抬头，狠狠盯住丢斯，“你希望我别再去难为白胡子了吗？”
他想要超越身为海贼王的父亲，就必须先想办法战胜白胡子！
但是现在告诉他这个？
那么多人的性命全都系在白胡子身上，取走白胡子的首级，就和让他亲手杀死那几百万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决定取决于你，我只是觉得……”丢斯有些艰难的说出接下来的话，“应该让你知道，你正试图夺走的，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性命而已。”
“丢斯！”艾斯的声音拔高了几分，“看来你已经成为白胡子海贼团的一员了啊！”
然而话刚出口艾斯就后悔了自己的口不择言。
丢斯也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应。
“我们向白胡子海贼团发起的挑战失败了！身为船长的你败给了白胡子！我们尝试救走你，但我们也失败了！”
“我确实无言以对……”
“别误会艾斯！”丢斯有些着急的解释道：“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背叛你投靠了白胡子！”
艾斯再次沉默。
丢斯说的没错，是他输了，还输了这么多次……
“艾斯，当时他就算把我们丢下海喂鱼都没人会说什么，可是他没有，他原谅了我们，没有把我们丢进大牢，没有给我们带上枷锁，就连身为船长的你也……”
“他只是瞧不起咱们而已吧……”
“也许有吧，”丢斯没否认，“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还没输给白胡子呢……”艾斯的声音低了下来。
万一他承认自己输了……
脑子里好乱，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第一次被白胡子打败时白胡子像是羞辱人的话，还有昨天马尔科说的话，还有那些土匪一样的海军口中的安……
杂乱无章，让他理不出思绪。
“艾斯，我的船长只有你一个人，无论你将过什么样的人生，我都愿意陪你一直走到最后，”丢斯认真且严肃的看向他，“就算你仍想取走白胡子的性命，我也不会试图阻止你。”
但……千万不要让自己深陷悔恨当中啊！
“我想一个人静静。”艾斯垂下头。
丢斯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