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钥匙
季晨阳眼神复杂地望着黑暗玩家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唇,又看向四周的白芒。
季晨阳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伤势带来的疼痛感他已经差不多适应,左右看看,侧耳倾听,真的什么也没有。
眼珠子转了转,季晨阳缓缓起身。
蹒跚一步,缓了缓气,走至囚车的边缘,也就是刚才红光出现的差不多的方位,试探性地朝前,伸出手。
手指刚刚离开囚车的范围。
“嘶!”刺痛传来。
季晨阳皱了皱眉头:“果然。”
不能离开。
只能在这里待着。
又静默地站了一会儿。
季晨阳走向刚才怪爪率先出现的车头处。
囚车堪比一间宽大的屋子,而车头处,看起来却很是普通,与普通车辆的驾驶位差不多。
季晨阳走近,呼吸顿时困难。
周身还有一种像是针扎般的刺痛感。
缓了缓,季晨阳神色微动,看向驾驶座位。
那里,有一套衣服。
一套暗红色的工装服,款式就是普通修车工人的那种。
除此之外,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季晨阳盯着那身衣服看了看。
弯下腰。
将衣服拿起。
在触碰到衣服的那一刻,一道奇怪的波动一晃而过。
哐当!
有什么东西,从衣服中掉落,落在了车门缝隙处。
季晨阳低头看去。
呼吸一窒。
那是三把暗红色的钥匙。
每个钥匙的都不一样。
两把钥匙看上去比较普通,与普通的钥匙造型只有细微的差别,那是钥匙上方的花纹,一个上刻着双手,一个则是腿。
最后一把,造型看起来像一条蛇,很长很长。
看到钥匙那一刻,季晨阳就明白了,这钥匙是针对他和黑暗玩家的。
捆住黑暗玩家的那个锁链,就在脖子中间,是有一个小锁的。
心脏砰砰直跳。
周身的那种刺痛感在加剧。
呼吸也越发困难。
季晨阳一咬牙,蹲下身体,伸手,动作艰难地想要把卡在缝隙里的钥匙拿出。
就在手即将触碰到钥匙那一刻。
季晨阳耳朵微微一动。
远远的,有脚步声,正在朝着他这边靠近。
声音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距离他所在的车头,十米……八米……
季晨阳眼珠子转了转。
顾不上太多,努力伸手,将死死卡住的钥匙一把拿起。
就在脚步声距离车头不到两米的那一刻。
碰!
车门突然打开。
一个人影,从驾驶位置猛地摔了出来。
泥泞的地面。
暗沉沉的天空。
这是季晨阳从车上摔下来时候,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紧接着,一个人影闯入他的眼中。
暗红色的西装服,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擦得贼亮贼亮的皮鞋,以及那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死气沉沉的面容。
面无表情,一脸的死气也无法遮挡对方那张俊脸分毫。
这是一个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的帅哥。
以男人的角度去看,都会觉得非常帅的那种,眉目如画,冷漠飘渺。
看到这个面容那一刻,季晨阳瞳孔骤然收缩,从对方的眉眼,竟然感到了浓浓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让季晨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从门里摔出来的季晨阳。
脚步一顿。
冷漠,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季晨阳的双眼。
此时的季晨阳,没有了手铐脚铐,穿着驾驶位置上的那一身暗红色的工装服。
两人对视。
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间。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西装男的身后响起。
“啊!那是我的衣服!”
季晨阳望向西装男的身后。
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不,不是什么也没有。
季晨阳的目光移向下,
看到西装男的后方一米的地面,有一团扭曲的影子。
尖锐的声音没有停歇。
“审判长,那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啊!”
被称为审判长的西装男,冷漠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看着季晨阳,对身后的声音罔若未闻。
在那种冷冰冰,没有一丝情绪的目光压迫下,季晨阳除了刚开始有些恍惚皱眉之外,很快调整了表情,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还算礼貌的笑容。
沉默……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
被称为审判长的男人朝着这边迈出一步。
没一会儿。
人就来到了季晨阳的身边。
淡淡地看了季晨阳一眼,径直地从季晨阳的身边走过。
身后那个距离他一米的扭曲影子,随着他的走动,也朝着这边靠近。
在对方从季晨阳身边走过的那一刻。
影子来到了季晨阳的身侧。
一只黑暗的巨爪,陡然从影子里蹿出。
根本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包裹住地上的季晨阳。
一股恶心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季晨阳皱了皱眉头,眼神一冷,手指微微一动。
还不等他做什么。
包裹住他的举爪仿佛被什么烫到了似的,瞬间松开了手,发出了一声尖叫。
“这是我的衣服!为什么我进不来?!”
尖叫声中。
地上的扭曲影子冲向车头。
车门关闭。
驾驶位上,一个模糊的影子显现。
一团黑蒙蒙,像是人一般的黑影。
黑影的状态宛若疯子,声音嘶哑咆哮:“审判长,救我!我的衣服被那个家伙偷了!”
被称为审判长的西装男面无表情地走到后面的囚车边上。
冰冷询问:“这次的囚犯,有几人?”
黑影的声音一窒,声音颤抖:“两……两人。”
“为什么会有两人?”
“我,我不知道。”
在黑影回答不知道之后,四周的温度骤然一降。
前方的西装男,冷漠地侧过了头,看向驾驶位置,吐字清晰,一字一顿:
“无知,也是罪。”
话音一落。
地面开始震动。
驾驶位置的黑影尖叫一声,开始拍打车门,看黑影的模样,是想要从里面出来。
车身剧烈摇晃。
突然间。
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剩下的半辆车,连带着整个车头,就这样掉了进去。
片刻后……
裂缝消失。
尘埃落定。
泥泞的空地处,只有坐在地上的季晨阳,与一旁冷漠的西装男。
季晨阳的耳畔,西装男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