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364:好事不出门
第364章 364:好事不出门
隔着厚厚的门板,已然能听的出男女羞怯的喊声,众人脸色尴尬。
大夫人又是忍不住的冷嘲热讽道,“娘娘真是生性豪爽,即便是贼人,也能打的火热,不过,也说不准是在和哪个侍卫共赴云雨。”
“散了吧,散了吧,就是不知传到北岳国君耳朵里,会是如何的结果。”
大夫人脸上难以掩饰的笑着。
肖远一下子推开了门,“点灯。”
大夫人故作吃惊的捂着嘴,“倒是忘了,这位小将军可是北岳国君的人,现如今看着娘娘这般,该怎么向国君回禀,真是……”
肖远冷笑着打断了大夫人的话,“让大夫人失望了,我家娘娘并不在房间之中。”
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气味,古默怀扇了扇,忽然注意到床榻上赤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心肝女儿古连城,顿时怒吼一声,“都滚出去。”
进来的通通是古若嬛带来的骑兵和精甲军,古默怀的怒吼根本无济于事。
古默怀怒火中烧,恼怒的老脸通红,不知从哪找出来的棍子,一棒子打在了男人的肩膀之上。
男人红着眼睛,闷哼一声,古连城闭着眼睛,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让古默怀的老脸无处安放。
“古连城。”古连城猛地睁开眼睛,见到众人围观,意乱情迷顿时销声匿迹。
“古连城,还不滚下来。”
男人这般举动是吩咐好的,为的就是让古若嬛丢尽脸面,然而古连城万万想不到的是啊。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是她,古若嬛不知去向,而她只能当众受辱。
古连城不堪受辱,眼泪涌出了眼眶,男人顿时起了恻隐之心,“美人,别哭,爷疼你,让你舒服。”
肖远冷漠的嘲讽道,“这怕就是大夫人口中的不知羞耻,子不教母之过,不知大夫人年轻时候如何,令媛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肖远一开口比大夫人还损,大夫人脸色变换的很是好看,红了又青,青了又白,“你,你……”
古连城听闻肖远的声音,神色大变,飞快地看了一眼,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大吼道,“都出去,滚出去,还不把这个臭男人抓起来大卸八块。”
“可是方才听闻,古二小姐和这个壮士倒是很是快活,古二小姐这不是卸磨杀驴,好生的无情无义。”
古连城猛地抬起头,撞进肖远冰寒如霜的眸子里,冷的透彻心扉。
他是在为古若嬛打包不平,古连城心头一凉,如坠冰窟般彻头彻尾被一股冰寒之气紧紧的锁住。
肖远怕也知道她要算计古若嬛的,果然如此,这些人联起手来欺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娘……”古连城委屈的哭起来,“都是这个采花贼强迫我啊。”
“不知古二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本宫房中?”
古连城身子一僵,忽然,手指指着古若嬛,“古若嬛,都是你,你陷害我,还特意找来一个男人侵犯我,我如今不过是你的笼中鸟,你为何还要这般迫害我?”
古连城这老把戏,看了着实的无趣。
古若嬛耸了耸肩,“虽然这女人行为放浪不羁,但她的的确确是我的妹妹,即使如此,本宫问你们,何人愿意娶她?”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忽然床上男人举起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我愿意娶她啊。”
“你是什么身份?大言不惭娶本小姐,当今圣上,本小姐还要考虑三分的……”
“若是成国皇帝见了此情此景,还会喜欢你么?”肖远的毒舌一不可收拾。
古连城看着肖远咬牙切齿,她已然在心仪的男子面前颜面尽失,更关键的是这男子一份薄面都不愿留给她啊。
古连城紧紧的盯着肖远。
忽然笑了出声,对于肖远,她迷恋他的颜色,然而追其本质,她本来就是奢望。
“古若嬛,我同你不共戴天之仇,我若不死,此仇必报,不死不休。”
“古丞相,令媛如今这般模样,若是传出去,怕是有辱门楣,更何况她不知羞耻展示给这么多男人观看,好在这位壮士深明大义,不然古府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古若嬛一字一顿,说的十分的真诚,古默怀的脸色变化丰富多彩,死死的咬着牙,粗声的喘着粗气。
“古若嬛,你当年未婚生子,古府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
“可是本宫早就解除了与古府的关系,你能么?不,你敢么?离了古府你什么都不是啊。没了古二小姐的身份,这位壮士还愿意娶你么?”
古若嬛一席话将古连城贬低的一无是处。
“你以为我不敢?”
大夫人捡起地上的衣衫,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古连城,“傻孩子,什么话也说得出口,古若嬛解除和古府的关系,是因为她本来就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你这么说让古老爷情何以堪?”古若嬛耻笑一声,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前。
“古若嬛,让你的手下退出去。”
“岳母。”男人下床,对着大夫人拱手作揖,礼节倒是规矩,就是人看着直犯傻气。大夫人别过头去,冷哼一声。“你也滚出去。”
男人唯唯诺诺,当真赤着身体跑了出去。
“娘,我不要嫁给这个傻子。都是古若嬛算计我,如若不然,该被那傻子侵犯就是”
“好了,少说两句。”
古连城委屈的红着眼眶,古若嬛不动声色,冷眼看着,忽然听着古默怀无力的祈求道,“皇后娘娘,老夫卖个老脸求求您,高抬贵手。”
如此简单的局面,又是在古若嬛的住所,傻子都能想的明白,究竟是生了什么,只不过古若嬛不承认,谁也逼不得她啊。
如今在古府之中,古若嬛就是王法,纵使古默怀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在那些面无表情的精甲军面前,不堪一击。
“恭喜古丞相,喜得贵婿。”古若嬛带着众人除了房门。
古连城恨的咬牙切齿,“娘,我不要嫁给那个傻子,我要洗澡,臭死了,臭死了.”
大夫人抱着古连城的头,“娘知道,娘都知道,娘不会白白的放过古若嬛,娘亲会帮你报仇,不过,暂且你要委屈一些,嫁给那个男人,说不定你肚子.”
空气中的气味还未曾散去,大夫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根芒刺狠狠的扎进了古连城的心口。
古连城猛的挥开了大夫人的手,“你要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面子,所谓的门楣,毁了你女儿的一辈子,你没看见那傻子赤身裸体的跑出去的,他是个傻子。”
古连城愤怒的怒吼穿过厚厚的门板传进古若嬛的耳朵之中。
古若嬛勾唇一下,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古连城怒吼的声音仍旧未曾消停下来,无边的怒吼。
古默怀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的正中央,犹如一尊雕像,雪花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飘洒而至。
古若嬛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这场戏似乎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素素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古若嬛,“老太太的裹脚布?”
北岳的女子没有经历过惨无人道的裹脚布,自然不知道古若嬛说的什么意思。
古若嬛一怔,借着打哈欠的功夫,摆了摆手,“古连城疯一时半会的停不下来,去你房里睡会。”
素素点头,“奴婢在这看着。”
欢欢一早就被素素带去了房里,古若嬛打开门,欢欢将被子踢下了床,凉着光洁的小肚皮,呼呼的睡的正香。
古若嬛掖好了被子,欢欢却又横过来睡,就是不老实。
古若嬛摆了几次,欢欢乐此不彼,故作生气的转过身,欢欢从背后抱住古若嬛的脖子,委屈的说道,“娘亲看了一夜的戏,都不带欢欢一起看。”
古若嬛点了点欢欢的小鼻子,“少儿不宜,等欢欢长大了就可以看了.”
欢欢仍旧不甘愿,“欢欢已经长大了,可以上战场,杀坏人,可以保护娘亲。”欢欢举着小拳头,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让古若嬛忍俊不禁。
古若嬛笑着点点头,“是是,欢欢是盖世豪杰,只不过欢欢还不够大,等到欢欢长大爹爹那么大,长大可以娶亲生子的时候就可以了.”
欢欢撅着小嘴,“欢欢才不要娶别的女人,欢欢一辈子陪着娘亲,保护娘亲。”
然而欢欢的豪言壮语在碰到了一眼不能忘的女人的时候,早就抛之脑后,忘掉得一干二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古若嬛一觉从日出睡到了日暮,欢欢乖巧的坐在房间里的圆桌旁,拿着毛笔,不知写着什么,认真的模样,直到古若嬛走到身旁都未曾觉。
“你这做什么呢?”
欢欢急忙捂住了信纸,不让古若嬛看,不过从细微的几个字。
古若嬛也看得出欢欢是在和许久不曾联系的师公写信,那老头最喜欢云游四方,欢欢给他写信,莫不是已经回了山上?
古若嬛摇了摇头,转身往门外走去。
欢欢急忙追了上去。
“娘亲是要去看戏了么?今天的戏欢欢好不可以看么?”欢欢骨折腮帮子,祈求古若嬛。
古若嬛忍不住的戳了戳,点点头,“今天你可以看,而且,比昨天的戏份还要好看。”
欢欢几乎跳脚欢呼,素素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娘娘起了,大夫人嚷着几次要见你,都被奴婢打走了”
古若嬛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娘娘,大夫人又来了”肖远听闻古若嬛醒了,立在门外,声音传进了内室。
“奴婢已经将娘娘的床换了新的,屋子已经用熏香重新熏过,娘娘今晚便可以会卧房安睡了”
古若嬛扑哧一笑,“素素你这般急切,是再怕我们母子抢了你的卧室,你无处安睡?”
素素脸色微微泛着红,“奴婢不敢。”
古若嬛挑了挑眉,“走吧,欢欢看戏去了”
欢欢欢快的追了上去,还未踏进门,大夫人已然迎了上来,“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天都已经黑了”说着说着大夫人便开始哭哭啼啼的起来。
古若嬛皱起了眉头,“大夫人这是何意?”
天空又开始飘散血红了,纷纷洒洒,“大夫人莫不是用眼泪在祈雨,不,是祈雪不成?”
古若嬛抬着头,望着漫天的大雪纷飞,似乎大夫人哭诉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大夫人罗罗嗦嗦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就是古若嬛和古连城是姐妹,血浓于水之类的。
堂堂北岳皇后的妹妹怎么能嫁给一个采花贼,到时候古若嬛脸上也是无光。
古若嬛故作吃惊的看着大夫人,“那是采花贼,我以为是古二小姐的相好,他们不是你情我愿,这男人能进的了古府?”
好事不出门,回事传千里,古连城失身给采花贼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各种版本,应有尽有,甚至茶楼之中,说书之人编了话本,讲给来往的食客听。
一传十十传百,宫里也知晓了。
寂泠然只是愣了片刻,不一言,便去上了早朝,似乎昔日情深意浓的古二小姐不过是过路的旁人,而寂泠然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古若嬛如何了?”
探子一怔,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这件只关乎古二小姐的事,为什么要问古若嬛如何?难不成皇上是想看看古二小姐是否是被古若嬛暗害的?
“古若嬛如何了?”寂泠然见探子欲言又止,只怕祸染古若嬛,顿时急不可耐。
近乎怒吼的问道,“你倒是说啊,究竟是怎么了?古若嬛莫不是也受到了波及?”
人言可畏啊。
探子在极度紧张下,一下子昏了过去,寂泠然急的一不可收拾,不住的摇晃着探子,无果。
“皇兄,莫不是担心古若嬛的是否受到了波及?”翎娅走进尚书房。
寂泠然脸色一变,松手,探子倒在地上,迅速的睁开一只眼睛,又迅速的闭合,在不知道如何回复皇上之时,昏过去无疑是最后的办法。
“你怎么来了?”
寂泠然几日未去看翎娅,心中对翎娅的话耿耿于怀,皇帝最怕也最恨的莫过于,直白的揭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