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446：礼仪之邦
第445章 446：礼仪之邦
古若嬛再去看，轻纱盖面，醉歌眸子低垂，楚楚可怜的模样，的确半点也挨不上心机深沉的人。
“嬛嬛且去看她们作甚，外面寒凉，师父仔细交代，你身子未痊愈，经不得冻。”
古若嬛冷冷的撇了慕龙阙，大步进了屋子。
素素接着大氅，便退出门去，只留一根蜡烛照明，灯火昏黄，慕龙阙的黑眸染了一层薄雾，盯着自顾脱衣的古若嬛。
古若嬛知道背后火热的视线，却是不管他，脱了衣裳，便钻进被褥，将自己缠的如同蚕宝宝一般，面对着墙，就是不理慕龙阙。
慕龙阙也看出了端倪，低沉沙哑的声音贴着古若嬛的脖子，“谁惹的嬛嬛不快乐，朕把他拉出去了斩了．”
“你自己惹的不快，你还有引颈自杀？”古若嬛虽然应了慕龙阙，语气却十分僵硬。
慕龙阙像个巨型犬类，头在古若嬛的脖颈间不安分的蹭着，手顺着古若嬛玲珑的曲线游走。
在草庐之中，师父盯得紧，仿佛古若嬛的嫡亲丈夫，他最亲爱的徒弟是坏人要害了古若嬛一般，但凡慕龙阙对古若嬛有一丝亲昵的举动，免不得被喊去劈叉。
慕龙阙禁欲数月之久，心痒难耐，如今只剩两人独处，岂能放过如此好机会。
“你放了如花似玉的异香公主在宫里，怎的还要来我宫里。”
慕龙阙失笑，“这话不是你说的，让她住进雍和宫？”
古若嬛横了慕龙阙一眼，“我说是试探，你说便是对她动了心思，怎的还想相仿汉武大帝金屋藏娇不成？”
慕龙阙紧紧的将古若嬛抱在怀里，古若嬛裹了被子本是防止慕龙阙偷袭的，如今看来反倒是方便慕龙阙束缚她的工具。
古若嬛气哼哼的别过头去，任凭慕龙阙说什么，也不肯理会。
“我常住椒房殿，谁人不知，天色这么晚了，总不能让她与咱们这么耗下去吧。”
吃醋了的女人，吃不通任何道理。
古若嬛现在就是如此，不管慕龙阙说什么，闭了眼，似乎也闭了耳朵，任凭慕龙阙百般挑逗，皆无动于衷。
最终，慕龙阙失了耐性，转身也去睡了，古若嬛却还是不甘心，起了身，去抓慕龙阙的耳朵，就像是钻出来的地鼠被人抓了般，古若嬛被慕龙阙按住手腕，紧接着玲珑小嘴也失陷。
慕龙阙像一只汹涌的狼，探开古若嬛的牙关，拼命的吸吮着古若嬛口腔内的每一寸芳华，转眼，古若嬛化作一滩水任凭慕龙阙欲索欲求。
一夜方休，古若嬛周身酸涩，刚刚入眠，被门的吵闹惊醒，心头焦躁，“素素，怎么了？”
素素站在门口，对梧桐低声说了几句，方才进门来。
“娘娘，无事，皇上吩咐了，让您歇着，谁也不见。”
古若嬛身上被人换了干净的亵衣，脖颈间的红斑却无处躲藏，顿时火烧到了耳根，娇俏的横了素素一眼，“外面是谁？”
“娘娘，不用管她，无关紧要的罢了，奴婢让梧桐谴她回去了．”
古若嬛道，“是醉舞？”
素素笑着，“娘娘料事如神，的确是她，瞧着醉歌住进了皇上的偏殿，便吵嚷着要住进娘娘的偏殿。”
古若嬛哭笑不得，这外邦的女人各个奇异，“她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都是一个路子，偏说那馨和宫闹鬼，非说椒房殿有娘娘镇着，那些邪魔妖怪不敢侵扰，住在偏殿她才安心。”
“不说醉舞和那醉歌关系好，怎的没要求一同住进雍和宫去？”
“她一开始倒是说了，只是后来又改了，想来是觉得偏殿太小，不愿和醉歌公主挤着的。”
古若嬛不禁失笑，“你去告诉她，让她搬进来。”
“娘娘，最喜清静，奴婢瞧着那醉舞不像个安稳的，住进来，娘娘怕是没了安生日子了．”
古若嬛摇头，“你如今不让她住进来，我现在就没安生的日子了，粉香怎么样了？”
“劳娘娘惦念，那丫头伤心了一夜，早上好了许多，被醉舞一闹，又消沉下去了。她还小，哪见过这么多勾心斗角的，心里过不去呢，若是听说娘娘准了醉舞住进来，怕是更不好了”
古若嬛低沉道，“且让她去安排醉舞住进来。”
素素一怔，“粉香这样子，怕是？”
“自己吃了什么亏，自己不报回来，没人帮她啊。”
素素恍然大悟，欢喜的答应，转头去找粉香去了。
古若嬛下了床，手臂似乎被人套了数十个金箍，抬起来吃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穿好了衣衫，心中不禁咒骂慕龙阙那厮，昨夜没完没了，到她昏过去也不肯停下来。
素素已经回来，瞧见古若嬛脸上的疲惫，自觉为古若嬛捏着筋骨，脸上挂着担忧，“粉香去是去了，只是不知道她那慈悲性子……”
古若嬛摇了摇头，素素和粉香梧桐两个小丫头相处，越的像个担心孩子的母亲起来。
“你也是这样子对封不平的？”
素素脸上羞赧忧伤参半，嘴唇抿得紧，笑的很苦，“娘娘，莫开玩笑，奴婢同封不平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事的。”
古若嬛拉过素素，“你虽然贴身伺候我，但你是自由的个体，你有喜欢人的自由，封不平面冷心热，日久见人心，日子长了，他不会无动于衷。”
素素怔怔的看着古若嬛，古若嬛的说辞不说是叛经离道，但惊世骇俗还是说的上的。
她自幼接受的教导，便是衷心，自由她从不敢奢求，从封不平出现，她所做出来的事情，足够让主子处死她，可是古若嬛不仅没这样做，还鼓励她啊。
素素跪在古若嬛的身侧，“奴婢愿一生伺候娘娘身旁，绝无二心。”
古若嬛无声的叹了口气，只觉得方才说了一通，全然浪费了唇舌。
醉舞听闻古若嬛准许她住进偏殿，消停下来，指使了婢女去收拾东西，她则大摇大摆的进了宫殿，一瞧旁边低眉顺眼的粉香，眼眸一转，“你去让御膳房做些可口的点心过来。”
粉香眼眸不抬，“除了皇上，娘娘，御膳房的膳食是按照时辰分配到各个宫里的，现在已经过了早膳便不会有了”
“没有，你不会要求去做，送到娘娘宫里的，御膳房能拒绝？”
醉舞声音尖锐，尤其是浓妆艳抹的眼睛阴沉的瞪着粉香，粉香瑟缩着身子，想要后退，醉舞却突然捉住了粉香的手臂。
“哼，你个小蹄子还想在本，圣女的头上作威作福，别说那日是冤枉了，就是真的栽赃到你头上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宫女。”
醉舞扬起的手被进来的素素抓住，“粉香是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即便是要教训，也轮不到圣女插手。”
醉舞冷笑，“即便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也绝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圣女。”
素素撇了一眼仍旧心有余悸的粉香，“圣女所站之地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圣女如此猖狂的对待娘娘的贴身婢女，不觉得不妥？”
素素这是在提醒醉舞切莫越俎代庖。醉舞不以为意的一笑，“本圣女饿了，御膳房不做，岂不是你北岳欺我北疆？”
醉舞一手叉着腰，扬着下巴，如同斗志昂扬的公鸡。素素转头看粉香，“娘娘宫里有小厨房，粉香去给圣女大人做些点心过来。”
粉香逃也似地跑走了，看的出来，的确十分惧怕醉舞的。
醉舞斜眼瞧着素素，“素素姑娘可还有别的事？没事就退下吧，本圣女乏了”醉舞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随后歪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素素也不管她听或者不听，“醉舞圣女虽为贵客，既然入住了椒房殿，椒房殿的规矩就是安静。”
醉舞悠的睁开眼，浓妆的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的杀气，转瞬即逝，让素素甚至以为那是错觉，再去看，醉舞露出来浓妆的眼睛，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世俗和慵懒。
素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醉舞十分不耐，“素素姑娘还有别的吩咐？”
素素问，“圣女以前可曾到过中原？”
醉舞抿了抿唇，视线越过素素，粉香端了两个盘子，一碟金黄的地瓜酥，一碟是焦黄鸡肉饼，咸甜皆有，醉舞毫不吝啬的赏赐给粉香赞赏的眼神。
许是真的饿了，醉舞一连吃了多半，瞧着素素还未离开，神情不悦，“素素姑娘也用些？”
素素瞧了一眼残羹，“奴婢告退。”
醉舞轻哼一声，懒洋洋的躺回床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似乎是北疆的调子。
粉香也要跟着出来，被醉舞叫住，“你叫粉香是吧，过来帮本圣女捏捏筋骨，这几日受了惊，身子乏的很。”
粉香未动，醉舞怒了，“你们娘娘派你过来服侍本圣女，你不甘愿？”
粉香颇为委屈，脸色皱巴巴的难看，醉舞的言语更加的难听，“怎的，不过区区一个婢女，本圣女说不得？”
粉香颤颤巍巍，“奴婢，奴婢不敢。”
砰的一声，醉舞拍桌子的声响吓得粉香打了一个激灵，忙又站直身子，醉舞却是大步流星的过来，扬起手，便是一巴掌，粉香一个站不稳，径直扑倒在地。
醉舞却是怒气未消，将桌子上的盘碟通通扫落在地，正落在粉香的身侧，盘子炸裂，碎片飞溅，擦着粉香的脸颊，划出长短不一的血痕。
醉舞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似乎对粉香恨之若骨一把，伸了手，想将粉香拎起来的，伸到半空，僵住了，表情扭曲紧皱，一手按着腹部，腰间的衣裳被抓的皱皱巴巴。
“你，你下毒。”醉舞每说出口一个字都在倒吸冷气。
粉香摇头，“奴婢没有，没有。”粉香惧怕狰狞的醉舞，身子一点点向后蹭着，想逃离与醉舞近在咫尺的位置。
醉舞猛鬼般的指甲捉着粉香的脚腕子，抠进白皙的皮肉，粉香的尖叫，将守在门口醉舞的婢女吸引进来。
“圣女，您怎么样？”婢女说的北疆话，粉香一个字也未听懂。
“去将皇后请来，让她看看对客人下毒的婢女该如何处置？”
古若嬛正对素素在屋子里生炉子抗议，天气日渐暖了，白日光暖阳晒着，就冒起了一身汗，再加上暖炉，简直就如同将古若嬛拿到火上去蒸了。
素素只搬出云汉唐那句谨记防寒保暖，古若嬛顿时没话了。
“娘娘，圣女请您过去。”梧桐慌慌张张的进来。
“她又怎么了？”这圣女别的本事没有，吵闹的翻天，古若嬛没了耐性，只能无视她，还是闹到了眼前。
“圣女上吐下泻不断，非说是汉唐在点心中下毒，太医都去了，说是食物中毒。”梧桐焦急道。
古若嬛去的时候，醉舞那一脸的浓妆也挡不住脸色的苍白，有气无力的道，“我身子实在乏力，实在爬不起来对娘娘请安，请娘娘莫怪。”
古若嬛摆手，也不看跪在一旁低声啜泣的粉香，颇为关切道，“圣女的身子可舒坦些了？”
醉舞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是匮乏的，“吃了太医给的药，总算是不吐了，只是胃里仍旧闹的厉害，头一阵阵的痛着，她在床边哭的更是闹心。”
“既然圣女不想瞧见粉香，那便将她赶出去就是啊。”古若嬛说罢，不顾醉舞僵硬的表情，转头呵斥道，“留在这闹人心，还不滚出去。”
粉香一怔，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委屈至极，却瞧见古若嬛的眼色，踉跄爬起来，还未走出门口，就被两个北疆婢女拦了下来。
“娘娘，听闻北岳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今日圣女伤了脾胃，若是放纵这凶手，怕是明日就敢要人性命了．”北疆婢女干硬的语气与别扭的汉话一起，显得更加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