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扣押阿绫

二十四妹前脚刚走，展蓉迅即对阿绫道：“我意已决，跟司马举去袁山，我们现在就走！”

阿绫吃惊道：“小姐怎的突然如此果断？”

展蓉道：“你没看到么？谭师哥请师父派人来说媒，师父便真派二十四妹来了，师父心里头，大概是有所松动了，不想赶我走了！”

阿绫奇怪道：“冯掌门不赶你走了，不正中你意么？我们怎急着走？”

展蓉责怪道：“阿绫啊！你有时聪明过头，有时愚不可及！谭师哥以前对我有过几次暗示，被我拒绝了。以往因无师父许可，他不敢胡来。如今师父帮他说媒，被我婉拒，我若留在王屋山，以后还有安宁日子么？”说完便催促阿绫赶快收拾行李。

阿绫总算明白过来，口里却笑道：“谭师哥人也不赖啊，你从了他不就是了？”

展蓉笑骂道：“浪妮子！你欲从他，便留下来！”

阿绫嬉笑道：“我是要誓死跟着小姐的！”

两人收拾完毕，展蓉思虑道：“我们不能一起出道观，以免引起他人疑虑，你用往日洗衣的竹篮，提着行李先走，我随后再出来！”

阿绫道：“小姐错了！该是你先走，我走后头，倘若他们有所发现，欲要阻拦，留着我有何作用？”

展蓉略一沉吟道：“那也好！我在山下路口等你！”说完，剑也未拿，仅持了个拂尘，先出了厢房，穿过清虚观宫殿大堂，途遇见两位师弟，展蓉皆点头示意，安然出了清虚观，走至空地，却见三师弟何河叶领着几位再传弟子，在空地练剑。展蓉低头直往围墙大门而去。何河叶停住问道：“师姐，你去何处？”

展蓉镇定道：“屋内太闷，出去逛逛！”何河叶见展蓉一身青素道袍，未放在心上。展蓉出了围墙大门，门口有几位年少师侄在清扫树叶，展蓉从容道：“辛苦了！”头也不回，朝山下而去。

再说二十四妹回紫薇观，向冯不害汇报了说媒不顺的情形，冯不害早料有此结果，淡定道：“你先回去，将你师姐唤我厢房来，我亲自与她说说。”

二十四妹方答应出门，谭自熊火急火燎进来道：“师父，不好了，师妹下山了！”

冯不害瞪眼道：“如此心浮气躁，成何体统？本派弟子，谁不上山下山？有何大惊小怪？”

“师妹答应了么？”谭自熊不甘心。

“为师早说她心有所属，能轻易答应？为师已嘱托二十四妹，教二十四妹唤她过来紫薇观，为师亲自与她说说！”

“谢师父关心！”谭自熊口里回复，心里感觉不妙，又不敢对冯不害说出来，忙出了紫薇观，返回清虚观。

原来这谭自熊心思缜密，对展蓉亦是相当了解。冯不害答应帮他说媒后，他亦感觉展蓉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先前师父对展蓉下了逐客令！展蓉犹豫不决，若听得师父逼她与自己成亲，恐怕真会一走了之，故而派何河叶在清虚观门口空地守候，若见展蓉主仆二人携行李出清虚观，定要想方设法拦下来，可何河叶仅见展蓉一人轻装而出，便不敢出言阻拦，仅将情况报告了谭自熊。谭自熊即刻意识到，展蓉出观，并不那么简单，她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二十四妹说媒后便下山？故而谭自熊来向冯不害禀报，冯不害不知他们之间的这些弯弯拐拐，未放在心上，反而责骂他，谭自熊只得返回。

谭自熊恰走到清虚观门口，却见阿绫提着竹篮从清虚观宫殿里款款而出，谭自熊忙拦住阿绫，笑着问道：“阿绫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呀？”

阿绫将手中竹篮扬了扬，指着盖在竹篮内上层的旧衣物随口应道：“去洗衣服呢！”

谭自熊仍笑道：“观内厢房前，有水井，怎到外面去洗衣物？”

“井水太冷了！”阿绫早想好托词。

谭自熊登时明白了，这摆明了是要逃啊。煮熟了的鸭子要飞走，他心有不甘。转而道：“你家小姐呢？方才也出去，所为何事？”

阿绫情知不妙，冷冷道：“我是下人，怎管得到小姐？”

谭自熊假传命令道：“师父吩咐我来请师妹，适才有师弟说她下山了，我只有委屈你去向师父解释解释了！”

阿绫道：“我要洗衣服！”

谭自熊强硬道：“先跟我去师父那罢！等下再去洗衣服。”

阿绫怒道：“你欲扣押我么？”

谭自熊伸手道：“阿绫姑娘言重了！待师妹回清虚观来，你便回去罢！请！”

阿绫无法，只得随谭自熊来紫薇观，谭自熊简单向冯不害介绍了情况，冯不害亦明白过来，展蓉与阿绫确实欲下山。冯不害一阵失望与悲哀，心道：“你展蓉对我这位师父太过无情无义了，你欲下山，竟连最低的辞行礼仪，你也不要了？如此不辞而别，置多年教导你的恩师于何地？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

冯不害即问阿绫道：“你家小姐走了？”

阿绫心思灵动，听冯不害不似往日称展蓉为“蓉儿”，知冯不害心中着恼，亦不觉得害怕，回道：“冯掌门本欲赶小姐出门，小姐走了，岂不正合掌门之意么？”

冯不害怒道：“我命二十四妹来向展蓉说媒，便是容她留下来！她不仅不领情，反而一走了之，如此薄情寡义，岂是我冯不害所教么？”

阿绫无言以对！冯不害见她满脸倔强之色，尤其着恼，怒喝道：“你且别走了，看她展蓉能无情到何等地步，还要不要你这贴身丫鬟？”冯不害说完，命谭自熊将阿绫押至“真元派”禁闭室。

谭自熊仍幻想着展蓉回心转意，与她缔结秦晋之好，而阿绫乃是展蓉贴身知己，听冯不害要关押阿绫，担心以后脸面上须不好看，于心不忍，劝冯不害道：“师父，关押禁闭室是否太过？派几位师弟看着便好！”

冯不害恨铁不成钢地望了谭自熊一眼，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道：“那你去办罢！”

谭自熊押着阿绫，回了清虚观，路上，谭自熊问阿绫：“师妹去哪儿啦，你们打算在哪儿接头啊？”

阿绫俱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