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你这孩子。”苏老太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秦沁眼里的悲伤也被她的话化淡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秦姨的悲伤从何而来，但是周意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可她并不想秦姨沉浸在这样的悲伤中，看到她眼里的悲伤淡了些许，周意继续说：
“秦姨，要不过几天你们出食材，我去当上门厨师，大吃你们一顿？我可馋了。”
秦沁被周意的调皮逗得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贴心得很。
“好啊，你可不许不来，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小意还会做饭？”苏老太惊讶的说。
她当然看出来周意是在抚慰她这可怜的儿媳，感激的看了周意一眼。
“妈，小意的厨艺可不得了，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没有她做的好吃。”秦沁终于微微扯出一丝笑意。
又把前一天去军属大院答谢的事简单说了两句，再次重点的强调了一下周意的厨艺。
“哦？你们都吃过了？我就说我要一起去的吧，你们硬要我在医院里闷多一天，哼。”苏老太佯装生气，转头又对周意说，“小意，可不能这样子，有好吃的，可不许落下我这把老骨头。”
“哈哈哈，少不了你的，我忙完这几天就登门蹭吃去。”周意眼里狡黠又调皮。
“这也算蹭吃？那你最好天天来蹭吃，这样我们就有口福咯。”秦沁终于恢复了几分平常的神情。
“小意，你这几天要忙什么？老人家可等不及了。”苏老太居然撒起娇来了。
又收获一个老小孩，周意笑了笑。
“我初到京海，想做点事情赚钱钱，可不能天天在家里坐吃山空呢。”周意笑了笑说。
“这事好办啊，书法协会刚刚成立，需要你这样有实力有冲劲的年轻人，你可以加入书法协会。”苏老太抛出橄榄枝。
看来苏老太在书法协会有挺大分量的话事权。
“苏老太太，谢谢你的好意，我自由自在惯了，在书法协会待不住，而且我都是小时候写着玩的，即兴的成分更高，真真没想过要在书法界发展。”周意婉拒。
“这样子，那市文化局你有兴趣吗？现在局里有一个职位空缺，我可以给你做推荐。”苏老太太继续热心地给她推荐工作。
周意知道，不管是书法协会还是市文化局基本都是100元左右的工资，在这个时候已经是相当好的工作，她一再拒绝，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但她确实志不在此。
“苏老太太，不瞒你说，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这几天一直在忙的也是这个事情。”周意只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哦？那你打算做什么？”苏老太太并没有因为周意的拒绝而生气。
“实不相瞒，我想做成衣生意，自己设计一些样式，找制衣厂做出来卖。”周意很实诚的回答。
“那不就是个体户？小意，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书法协会和文化局都不错的。”
秦沁一听周意要搞个体户，本能的就开口劝说。
“是啊，小意，做个体户可不是个好选择，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哦。”苏老太也劝。
“我喜欢自由自在，做什么都会有人说的，随他们去，做我自己就好。”
周意知道不被理解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首先富有起来的那一批都是搞个体户的人，到那时候，她们自然会懂。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也支持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出来。”秦沁尊重周意的决定，还率先下订单，“衣服做出来，我要订一套。”
“秦姨，等衣服做出来，我送你一套，你穿了肯定又美又飒。”周意笑着，千穿万穿对女人赞美的马屁永远不会穿。
“哈哈哈，好啊，你可要记着。”秦沁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
周意看着苏老太太情绪不是很高，应该是担心自己做个体户的路不好走，她握着苏老太太的手说：
“苏老太太，我虽然志不在此，但是我给你推荐个人，她绝对比我更加适合。”
果然苏老太太来神了，问：“哦？是什么人？”
周意转身拉着唐小卿来到苏老太太的跟前，介绍道：
“就是我嫂子，唐小卿，她的瘦金体写得可是相当有灵气，李老亲自夸赞过她，这一次在县里也是拿了优秀奖。”
苏老太太看着唐小卿，点点头，这姑娘长得确实灵气，也合她眼缘：“既然小李都认为不错，那肯定是差不了。”
苏老太太稍微思考了一会，又说：“唐姑娘，正式工是120元一个月，试工一个月，工资80元，你愿意接受吗？”
唐小卿听着这个工资，心里惊讶得很，感叹市里果然机会多，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轻声道：“谢谢苏老师肯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的。”
“好好好，丰县果然地灵人杰，是个出人才的地方。”苏老太太对唐小卿也相当满意。
就在这时，展厅门口好像走进来许多人。
周意和唐小卿走到休息厅门口看了一眼，果然走进来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毛笔书法比赛的评分应该出来结果了，我们也出去吧。”苏老太站起来，秦沁赶紧过去扶着。
四人从休息走到展厅，刚到展厅，李仁师就迎了过来到苏老太太的另一边扶着。
苏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倒也由得他扶着。
李仁师见苏老太太没有推开他，知道她已经消气，这才敢开口说，“苏老师，处理好了。”
苏老太太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展厅的中间靠墙位置摆了一排长桌和椅子，上面已经有一些老学者坐着，李仁师和秦沁扶着苏老太太走过去。
周意和唐小卿很自觉的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站在了人群里。
苏老太太走过去，那些老学者纷纷站起来打招呼，只见她一一点头，然后走到长桌中间的位置坐下，看来苏老太太在书法界甚至文学界地位很高。
这时候主持人开始说话，宣布书法协会第一届毛笔作品比赛的评分结果已经出来。
秦玥也已经回到人群中，也对，她也参加了这一次书法比赛。
此刻她的眼中那高傲和势在必得，和丰县的云雅文如出一辙。
但是，还是那句话，人外有人！
主持人依然是从优秀作品开始宣布，这会优秀作品的参赛者已经上去领奖。
接下来就是宣布前三名的获得者，周意脸色淡然，秦玥则鼻子都朝天上去了。
主持人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宣布了获奖名单，周意第一，刘圣佩第二，秦玥第三。
秦玥直接炸了，到台上去质问主持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第三？”
主持人知道秦玥的身份，并不敢吭声。
就在评审桌旁边的秦沁走了过去，一把拉过秦玥：
“你够了没有，比赛比的是实力，第三名成绩也很好，你要学会接受人外有人。”
“姑姑，我的毛笔字从小你和苏奶奶看着我练出来，也一直表扬我，你相信有人能比我写得好吗？你相信那个死胖子会写得比我好吗？”秦玥自负的说着。
“你看过这一次展览的作品吗？”秦沁不回答反问她。
“我为什么要看，肯定没有人能有我写得好。”秦玥跋扈又自大的说着。
“那你去好好看看展厅中间和旁边的那两幅作品，看完回来你觉得依然不公，姑姑我定给你撑腰。”秦沁对这个侄女的自大，已经无话可说，让她自己看去。
众人都随着秦玥来到了展厅的中间，正是周意的‘自叙帖’跟前，一看这潇洒自如的狂草，秦玥眼睛都睁大了。
在看旁边刘圣佩的作品，居然也比自己的要优胜许多。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这狂草，我练了十几年毛笔也远没有这样的功底，她年纪并没有比我大多少，我不相信这是她能写出来的作品。”
秦玥看着周意的作品，自认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写不出来，她也同样质疑周意能写出这样的好字。
这属于用虚假作品参赛的猜测，可以说是十分严重的违规指控，一旦确定为虚假作品，后果不单是永久不能在参赛，更是永久不能任职任何文学类相关职位。
众人听秦玥这么一说，也开始纷纷质疑作品的主笔问题：
“这幅怀素的‘狂草’确实很优秀，但是如果说是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家，我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是啊，看笔触，还是一笔呵成，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底和心境，怕是写不出来。”
“但是，这一次的作品，都是市里文化局或书法协会的专家下去当场征稿，要作弊，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这可不好说，万一人家有人呢？”
... ...
“我可以作证，我也来自丰县，当时我也在现场，我们的作品是在现场当众写下。”周意没想到刘圣佩也会站出来为自己作证。
“我当时也在现场，亲眼看着刘老师和周意写下作品来市里参赛。”唐小卿也开口。
他们两个作证，现场的人都是半信半疑：
“你们作证有什么用，都是一个地方的出来，第一第二名可都是你们丰县。”
“就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互相包庇。”
“就是，这死胖子一看就不是能写出这么好毛笔的人。”秦玥也在煽风点火，顺便对周意人身攻击。
... ...
现场越议越热，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