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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二七)云聪弩

在接近大道只剩下最后几里地的时候,他们更是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进行大范围的搜索和清理工作。这一路上的收获还真是不小的。联军布下的暗哨接二连三地被悄悄拔除,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现在,他们所到达的这块地方,已经是非常危险的地带,周围的植被不多,能找到的掩护地形地物较少。但是好在当时的天气很差,雾气蒙蒙,可视的范围比较小,只要保持高度的谨慎和小心,就能将被发现的风险大大地降低。

尽管联军设置的防备措施非常的到位,但是他们一线的军官们在心理上还是没有那么的紧张的。大多数的联军的官兵们并不相信,会有人胆敢来袭击赵家庄。加上现在的天气情况非常的糟糕,官兵们的情绪大多都是有些懈怠的。

与他们不同的是,处于一触即发的进攻前状态的江小龙的部队的官兵们,却是极度的紧张和慎重的。他们以仔细认真到极其挑剔的态度来对付联军的松弛和懈怠,其效果可想而知。

赵树勇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几十处岗哨,清理出了宽约两里地的较大缺口。使得江小龙终于可以率领他的主力部队,安全抵达到了大道边的一处乱石堆的后面。

这里距离官道只有数十米的距离了。他们在大道附近的树林子里潜伏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一队运输粮草的民夫队伍过来了。这恐怕是今天最后的一支运输队了。如果他们再不来,江小龙就只好采取第二套行动方案了。

这支运输队伍很长,大多数都是马拉的货车。押运的官兵们有的自己骑着马,有的则三三两两地坐在一些车的粮草堆上面。他们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无精打采,发着各种牢骚。民夫们有的也坐在粮草车上,有的则跟着车队步行。

江小龙他们极有耐心地等在路边的小树丛中。这么大的一支运输队伍,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跑到路边的草丛或树后去方便的。这时候躲在附近的江家军士兵们便会悄然接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扼住他们的喉咙,然后在附近战友的帮助下,剥掉这人的衣服换上,并把他的木牌拿到手里。

换了装的人会大摇大摆地回到原路上,混入到队伍里面去。江小龙曾经反复交代过,混进去的人必须尽量不与被打晕者先前曾经走在一起的人进行接触,以免被人看出破绽来。

这样的收获并不大,整个队伍从江小龙所部面前几乎走完的时候,他们也才混进去了三个人。

因为运输队里面全是男人,而且在这荒郊野外的,多数人方便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顾忌,他们往往直接就在路边掏出家伙就地解决问题。因为多数人没有远离队伍,所以也就没有办法进行偷袭。

但是这也难不倒突击队的人。已经混进队伍里的三个家伙故意慢慢地拖到队伍的最后面。他们寻找身边的人假意攀谈,甚至还从身上掏出一些干粮、酒水和粗糙的烟叶,假借唠嗑,慢慢地把对方引诱得脱离了大队伍,一直到时机合适,马上就动手将这些人扼住喉咙,拖到路边的草丛中去。

在这个过程中,赵树勇一直带着队伍很紧张地跟随着大道上的运输队——他们必须尽快解决路边可能伏下的监视岗哨,不仅要掩护道路上的混入行动,还要为江小龙的主力清除障碍。

整个行动进行得非常艰苦,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这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的冒险行动,所有的人都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大意。

就这样,直到整支运输队距离粮草营地仅剩七、八里路时,这个行动才告终止。最终只有二十几个人成功地混入到了运输队中。

江小龙为不能多混进去几个人而感到遗憾。但是遗憾归遗憾,这事儿却是急不来的,必须收起干着急的心情来耐心地等待。只有等到最稳妥的时机才能动手抓人,如果万一一个不小心被运输队里的其他人看见,混入行动的计划就会立刻失败。

而在最后的一段路程里,赵树勇的搜索侦察行动也实在是跟不上了,再着急也只能放弃行动。

快到营地的时候,负责押运的联军官兵们前后纵马奔驰并大声喊叫着,示意所有的人都赶紧打起精神来,跟上队伍,准备接受营地哨所最后的一道检查,然后就进去卸货。

江小龙他们一边躲在草丛中,密切关注着民夫队伍在营地外接受检查——主要是对所有民夫的身份牌进行检视——同时一边还命令手下们,抓紧时间着手清理大道两边的暗哨和设置的各种机关陷阱。

时间已近黄昏,这时候张宝庆他们那一队人马才刚刚赶到悬崖的附近的山脚下。

江小龙事先嘱咐过,山顶上不可能是空虚不设防的,否则联军的将领们也就太蠢了。队伍在山脚下停下稍事休息,工匠们长时间一直处在负重急行军和做活当中,每个人都是疲惫不堪。

但是由赵贵忠率领的那队数百名的士兵们却不能休息。他们分散开来,悄悄地往山顶摸爬。一直到了山顶上,果然看见那里设立有一个十多人的哨站。再靠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他们都在草草搭就的一个歪歪斜斜的破竹棚子里面呆着,嘻嘻哈哈的,气氛比较的轻松和随意。

“不能发出响动!”赵贵忠退后几十步,把所有人都招拢来,压低声音对每个人嘱咐道:“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悄悄接近,团团包围。”

“记住,这件事咱们千万急不得,行动中一定要注意有没有埋伏和陷阱。最关键的是,在干掉他们之前,咱们绝对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等你们全都到了可以攻击的范围之内以后,你们每个人都给我找准一个目标,一定要做好一下子就把他们全部都弄死的准备。”

“还有一点,你们都给我牢牢记住喽:所有人的箭头都给老子稍微压着点,就算打空也绝对不准打到山底下去!另外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有的目标都必须一下子就给老子弄死!谁他么的让他们叫出声来,老子就当场砍死谁!这是死命令,绝对不准含糊!”

本来,这些呆在哨所里的那些联军官兵们,都应该是分散在上山的路上各处,专门监视周围的动静的。但是此时已是黄昏,每个人都饥肠辘辘,而且天气十分的阴冷,天空中还飘着细碎的小雨。他们于是就全都回到山顶上,挤在那个竹棚子的下面烧火做饭。

此时他们还并不知道,他们点起的明亮的火光,正在为暗中的偷袭者们指引着明确的目标。

赵贵忠带着人轻手轻脚地四散开来,每个人都特别留意自己的脚下、脚前和落脚处的周围,生怕联军留下什么警戒机关,或者是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枯树枝、松散的石头什么的,引发出什么响动来。

行动进行得十分缓慢,但是好在整个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在昏暗的天色中逐步包围了山顶。联军的官兵们正烧水的烧水、切菜的切菜,喝酒的喝酒,全都在嘻嘻哈哈的聊天打闹之中,根本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赵贵忠反复看向自己的四周,想确定士兵们是否准备好。但是一来山顶草木丛生,二来光线也越来越暗淡起来,他最多只能看到十多米开外的范围。

“不管了……”赵贵忠暗自嘟囔了一句,把手中的长弓搭上箭,直起腰来拉满弓,瞄准了最里面的一名官兵的咽喉——越是里面的人越不好打,他担心手下专门瞄准那些好打的目标,万一漏了里面的家伙,可能就会让他叫出声来发出警报了。

“干-他-娘!”赵贵忠低吼一声,率先放箭。山顶周边围了几十号人,此时个个都高度专注,一听见响动就立刻射出了手里的箭矢,只听一阵极为密集短促的弓弩声响。

整个过程也就是一到两秒钟的时间,那十几个联军官兵多半都是咽喉中箭,密密麻麻,也有稍微打偏了点的,但不是打在胸部和肩头,就是直接打在了脸上。好在这些失手的箭矢都有身边的战友补充放箭,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只一瞬间,十几个人全部直挺挺地倒下,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小小的意外,到底还是有一支箭飞出了山崖,落到了悬崖的下面。赵贵忠一下子脸都急白了,压低声音怒吼道:“谁?谁特么的干的好事?”

大家急忙小心翼翼地摸到悬崖边,探头往下一看。此时已是夜色昏暗,又不敢打火把,大家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有眼尖的人发现,那支箭居然击中了崖壁中间歪长出来的一棵小树上了。所有的人都暗道一声:“好险好险!”

赵贵忠一见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也顾不上再追究这件事情了,急忙吩咐下属道:“快,所有人都分散开来,沿着山坡往下搜索,找找看还有没有没被发现的联军士兵。”

“另外,确定安全之后在山脚下的道路两旁设立暗哨,防止有联军的家伙们上来检查或者是换岗。”

吩咐完这些之后,他又命令身边的亲兵:“赶紧往山下发信号箭,叫张保庆带着的那帮家伙赶紧给老子死上来。”

亲兵按照事先的约定,点起了一支火箭,往张保庆他们那个方向射了一箭。由于担心周围还有未发现的联军官兵,这支箭上面只缠了一根细细的布条,沾了点油之后就往山下发射。

为了减少被发现的机会,这支箭不是往空中发射的,而是站在一棵大树的顶上直接往山脚下发射的,为的就是尽量减少箭矢在空中滞留的时间以及被发现的机会。

——江小龙的高度关注所有细节的风格,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江家军大多数官兵的心里。

张宝庆一直在山脚下关注着山顶的动静,一见一支火焰非常微弱的信号箭在夜空中一闪而逝,他立即下令工匠们赶紧上山。于是所有的工匠们立即扛抬起各种工具、油料、酒水、木架子以及早就加工好的、沉重无比的大长竹竿,乱哄哄地往山上跑去。

由于夜间的天气确实不好,光线太暗,人们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爬行,几乎所有的人都摔过几个嘴啃泥。当官的一直在压低声音咆哮着:“动作都快点,没时间了。”

“看着点脚下,摔着你不要紧,小心油料什么的都让你们给摔没了。”

“年轻的扛着竹子先上,年纪大的带工具。工具暂时先用不着,但是竹竿必须得先上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上,大多数人都已疲惫不堪,其中好几个人还摔坏了脚。但是他们现在还不能休息,因为很多活儿必须马上就要完成。

他们做活的时候还不能发出较大的响动,以免惊动了悬崖下面营地的敌军官兵们。

夜已深,从山顶上往下看,联军的营地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支火把,稀稀落落地散布在营地的各个角落里燃烧着。但是因为夜色太过昏暗,它们微弱的光芒在整个营地里就像是萤火虫一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偶有一队巡逻的官兵,马蹄得得,铁甲铿锵地走来走去。但是他们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拖拖拉拉的,显示着官兵们的心不在焉和昏昏欲睡。

已经跟着运输队混入营地的那些突击队员们,先后分别假装出去方便,悄悄起身溜到了营帐之外。他们故意换上了黑色的衣裤,一出门就消失在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重夜色里。

黑暗对所有人都是一个问题,联军的官兵固然难以发现这些混进来的突击队员,但是突击队员自身的行动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有时候甚至需要四肢着地爬着在黑夜中潜行,因为仅靠两条腿来行走太容易磕磕绊绊、太容易弄出动静来了。

好不容易他们都陆陆续续地从四面八方,摸到了营地大门的附近,每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尽管这秋夜里的气温很低,而且天空中还飘着细细的小雨。

他们只能坐在地上稍稍喘口气,然后才把挎在腿边的手弩取下来——这些都是李云聪设计出来的新型手弩。

自从江小龙教过他弹簧的原理之后,他就着了魔似的开始潜心琢磨这方面的各种改进措施。后来,他又得到了张宝庆和魏语新的大量的培训教育,终于在钢材的锻造和弹簧的设计制造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和突破。

这种新型手弩大量地运用了他的锻造和钢材新技术,不仅轻便好用而且还能折叠,方便携带。最重要的是,其弩矢的动能和穿透力还非常强悍,超过了几乎所有的青龙帝国-军中的制式重弩。为了鼓励李云聪,这款产品被江小龙命名为“云聪弩”。

混入营寨中的突击队员们分头行动,在黑暗中分别摸索到敌营寨门口的各个岗哨附近。然后就此潜伏下来,就像地上的石头或木桩子一样地悄无声息,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与此同时,江小龙也带领着营寨外的主力部队慢慢地向大门口移动,为了不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慎之又慎,行进得十分缓慢。

此时最为忙碌的是崖顶上的工匠们。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首先就在崖边架起了许多三角形的木头架子,并仔细检查这些木架子的牢固程度——这在平时也许比较容易,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而且还是在不能发出较大声响的情况下,这种简单的操作就会变得十分的困难。

尤其是在运输的过程中,一些木架子可能松动了,这种情况尤为麻烦。他们必须把木架子拖到远处的泥地里,然后在需要加固的部位上铺上厚厚的破布或者草垫子,才能打钉子加固——总之,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尤其是在这空旷静谧的夜色之中。

做这项加工树立木架子工作的,只是一小部分工匠。大多数的工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批已经被加工好的竹子被运上崖顶之后,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道工序——灌注燃料和火药。

是的,他们要用这些竹子作为攻击的武器。用江小龙的话来说:“我们要让这帮家伙们尝尝我们土制火箭弹的厉害!”

这是一件非常繁重的工作,但是不能在山下进行。因为开了洞之后的竹竿,其本身的密封性就很难得到保证,同时,灌注了燃料和火药的竹竿子会非常的沉重,大大增加了搬运的难度。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竹竿会变得比较危险,尤其是当时的火药还很不稳定,剧烈的碰撞或是遇到火星都会有可能引爆。而这些民夫工匠们都不是士兵,没有受过残酷的体能训练。要求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负重爬山,这很不现实,而且也没有必要。

尤其是他们还要赶时间——在赵贵忠率领的先头部队拿下崖顶之后,他们必须尽快上山,并做好攻击之前的一切准备工作——所以他们是被允许打着火把上山的。

这个时候,时间的掌握最为重要。因为敌军比我们强大得太多,不仅赵家庄本身的驻军强大而凶悍,而且距离赵家庄不远处还有无数的敌军。一旦接到求援的报警信号,他们很快就能赶来支援。

想要在赵家庄来一个虎口拔牙,就必须要快速、狠辣和精准。

其中的快速是最为重要的。江小龙的战前设想就是——快速突袭,得手之后就迅速脱身。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给他们来一次教科书式的闪电突袭战。”

——尽管许多的官兵都不能准确地解释这句完全不属于这个年代表达方式的语言,但是他们听了之后都感到无比的兴奋。

工匠们轻手轻脚地快速忙乱着。他们首先要往打通了内部的竹竿里面依次灌入油料、酒水和火药。其中的火药还需要跟那些液体燃料隔离分开,以防失效。当所有的材料都灌满了之后,还要封住灌注用的洞口。

这其中最难的工序就是隔离。酒水易燃,油料耐烧,火药易爆,尤其是油料和酒水,不能跟火药混在一起,还必需要小心翼翼地用破布加小木块或是小竹块给分隔开来。

最后的一道工序就是在竹竿的底部灌注火药和封口。竹竿的前端灌注的是火箭的爆炸燃烧部,后面的底部灌装的是火箭推进部,中间是由竹子本身的竹节隔层来分开的。

这一切的活动都必须在摸黑的情况下进行——上山的过程中可以打火把,毕竟是在山的背面。但是到了崖顶就绝对不允许再打火把照明了。在这样的黑夜之中,火把的光亮可以很远就让人看到——而且还有这么多的易燃易爆材料在现场,即使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明火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但这也使得施工的难度变得非常大,大家都得在黑暗中摸索着操作,磕磕碰碰、划破手指的事情经常发生,但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每个人在漆黑一片中,都必须小心翼翼地不发出较大的声响,但同时还需要快速准确,毛手毛脚的人会立刻就被赶到一边去做粗活去。

好在绝大部分的工匠都是在战火中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经常遇到这种非常紧张的时刻。没有人有什么怨言,每个人都在紧张而努力地工作着。

李云聪比较有心,在行军的路上捉了一些萤火虫,用纱布包住做成了十分粗陋的照明用具。张宝庆、魏语新等人就和他一起,一人一只这种光线极弱的“手电筒”来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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