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如以身相许
陈言很着急，抱着宁知南一路狂奔。
正在上课的教学楼很安静，可陈言的呼吸声落在宁知南的耳边有些沉重。
宁知南觉得自己的耳朵莫名发烫。
她的体重不算轻。
一米六三的个子，有100斤重。
可陈言却像是感觉不到重量似的，一路上健步如飞，一下就来到办公楼的3楼。
办公楼里多是会议室多媒体教室等。
其中三楼是学校的医务室，平日里鲜少有人会来。
陈言抱着宁知南，用后背顶开医务室的门：“老师好，这里有一位同学受伤了。”
医务室的办公桌上，坐着一名穿白色大褂的男人。
男人叫季节，是行知中学的一名校医。
看见被陈言抱着的宁知南，季节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抱到这边来躺着。”
顺着季节的指示，陈言小心翼翼地将宁知南抱到医务室另一侧的病床上。
宁知南的伤处在膝盖和手腕处，她疼得不敢动弹。
季节拿起柜子上医药箱坐在一旁的转椅上，滑动转椅来到病床旁：“怎么伤到的？”
“上体育课，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顺着季节的动作，陈言看到了宁知南运动裤下膝盖的伤处。
伤口果然还是破皮流血了，还在往外淌着血。
有些血渍已经沾到了运动裤上，红了一片。
季节用镊子夹取沾湿了清水的纱布清理伤口，随后又用棉签蘸取少许碘伏对伤口四周进行消毒。
宁知南偏过头，因为怕疼不敢去看伤口。
忽然，一双温热宽厚的大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陈言安抚道：“很快就好了……”
季节看着两人的亲近，一脸过来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
季节最后取了一块纱布，用绷带固定包扎伤处。
手腕的活动量比较大而且伤口面积小，季节只用简单消毒了一下。
“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辛辣刺激的食物稍微忌口几天。明天再过来换纱布。”
“好。”陈言应了声，这才挪开自己护着宁知南的手掌
“你们可以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了再回教室。”
季节说完，拿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
顺便将病床旁的帘子拉上，体贴地替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青春呐，真好~
……
等到季节走后，宁知南与陈言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陈言向来是不爱说话的。
而宁知南则是因为理智后知后觉地回笼，这才终于感受到了社死，而羞于开口。
只因为偷看人家，自己把自己绊倒。然后又因为对方一句在正常不过的关心，就哭得不能自己。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晕到耳后。
宁知南发誓，这绝对是自己最最最丢脸的一天！
最终，还是由陈言主动打破的这份尴尬：“还疼吗？”
宁知南摇头。
“那你在这儿休息吧，等到下课后我再扶你回教室。”
见陈言要走，宁知南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别走，你在这儿陪我！”
两手相握的那一瞬间，宁知南不由地与陈言四目相对。
她一脸期望地看着他。
陈言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回，宁知南却握得更紧。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的意思。
担心宁知南挣扎的幅度太大碰到伤口，陈言有些无可奈何地妥协：“你睡吧，我就在旁边，哪儿也不走。”
“我不信。”宁知南胡闹道。
“这个样子，我就算想要去哪儿也走不了。”
陈言抬了抬仍被握紧的手掌，有些无奈地拉过方才季节坐过的椅子：“我不走，你睡吧。”
得了陈言的保证，宁知南这才安心地躺回病床上。
医务室里的空调还在往外输送着凉意，窗外的蝉鸣却传不来屋外的燥热。
闻着那淡淡的香味，宁知南觉得很安心。
她不由地喃喃道：“陈言，你用的是什么香水？真好闻。”
陈言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是洗衣服的肥皂。”
“哦。”
空气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两人的手还紧紧地交握着，宁知南忽然发现陈言的手掌好大好大。
几乎可以将她一整只手给包裹住……
……
医务室里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陈言发现，宁知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此刻那双好看勾人的凤眼轻轻闭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扫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眼下的那颗泪痣看着格外小巧精致。
宁知南的皮肤雪白通透，被绷带绑住的膝盖显得越发纤细修长，带着几分柔弱破碎的美感。
睡着后的宁知南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不会说着那些让人脸红害羞的话。
不知不觉，陈言听到一阵阵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他踌躇拘谨地想要离开，却又不舍地停留在原地。
不知所措……
……
宁知南这一觉睡得很熟。
等到她睡醒后，已经到了放学时间。
陈言搀扶着宁知南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回到教室。
开完班会课后，一直等在教室尚未离开的林晓云看见了忙迎上前：“我都听允祯说过了，还好吗？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没关系的。”宁知南不在乎地笑了笑：“季老师已经替我包扎过了不碍事的。小伤而已。”
宁知南觉得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林晓云仍是不放心。
宁知南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书包。
林晓云跟着来到她身边：“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或者明天干脆请假休息一天。”
“反正就你这个成绩，上不上学都差不了多少。”
宁知南被怼得满头黑线：“真不用，晓云阿姨您放心吧。如果我疼得受不了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请假，绝不强撑着。”
林晓云犹豫了半晌，
“行吧，那你等我一会儿，傍晚学校还有个教师会议要开。等我开完会送你回去。”
宁知南不想麻烦她，刚想要拒绝。
下一秒赵允祯及时地跳出来：“交给我吧，我可以吩咐我家司机开车送南南回家。”
林晓云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更稳妥一些。
“行，那就麻烦允祯了。”
林晓云说完，又对宁知南唠叨了好一会儿。
让她注意伤口多休息。
直到宁知南再三保证没事，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赵允祯看着林晓云操心的模样，忍不住感叹：“林老师可真是一个好老师。”
“是啊。”宁知南回答。
不管是因为出于好朋友宋婉黎的拜托，还是作为老师对学生的关心。
林晓云的确很照顾宁知南。
不似以前那些老师……
……
“走吧，我送你回家。”赵允祯伸手接过宁知南的书包。
“可是今天是我和陈言值日生……”
今天早上已经让陈言一个人打扫了，放学还留他自己，宁知南的良心有点痛。
但不多。
“没关系。”陈言低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一个人就能打扫干净，宁同学先回去休息吧。”
又恢复了一开始宁知南认识他时的那副淡漠疏离的表情。
看着陈言安静内敛不邀功的模样，宁知南不由叹了口气：“唉……怎么办，感觉欠你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陈言不由地眼睫轻颤，忍不住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
“不如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