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该死的美男计
陈言骑着自行车，载着宁知南来到了上次的沙县小吃。
还是同样的馄饨拌面。陈言又点了一颗鸡蛋，细心地剥好壳后递给宁知南。
宁知南开开心心地接过。
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显得很高兴。
其实有时候快乐的成本也很低。
一碗馄饨、一颗鸡蛋，就能让宁知南高兴很久很久。
吃饭的时候，宁知南忍不住好奇地问陈言：“怎么样，竞赛的题目难吗？”
“挺难的。”
陈言回答得漫不经心，宁知南却显得担心极了。
能让陈言都觉得难的题目，那得多鬼畜啊。
宁知南在心中犹豫了许久。
好半晌，她才鼓起勇气开口：“阿言，我是这么想的。要不、要不给我补课的事咱们先暂停吧……”
“为什么？”陈言错愕。
“你不是要参加物理竞赛吗？再过一段时间月考也要来了，你应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学习上。”
而不是她的学习上。
后面那句话宁知南没敢说。
她搅拌着馄饨的勺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我的学习成绩也就那样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你的成绩更重要一些……”
宁知南说得是实话。
木鱼就是木鱼，即使经过小和尚每天不间断的敲打，依旧是不开窍。
陈言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南南你别担心，我应付得过来的。”
“胡说。”宁知南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看你白天上课晚上工作，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现在再加上月考和竞赛，你还要不要命了。”
“看看你这个黑眼圈，重得要死。”
陈言望着宁知南坚持：“我应付得过来的。”
陈言的瞳孔幽深，宁知南被瞧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半晌她又支支吾吾说：“其实我也正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情……下个月不是要元旦了吗？梁静静打算组织班里同学在元旦晚会上表演舞台剧……我已经答应她了……”
其实一开始宁知南是没打算答应的。
可最终还是狠心做下决定。
“原本我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你说，没想到你刚好也要参加竞赛。这不是凑巧了吗？”宁知南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陈言没有回应。
宁知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对这样沉默的陈言感到慌张。
“我们就先暂时准备自己的事情，等到事情都忙完了，再接着替我补习，好不好？”
宁知南觉得自己可真够心口不一的。
为了能够让陈言安心，居然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扯出【补习】这样的幌子。
和当初诱拐勾搭陈言时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
“南南是不想学习，还是不想看见我？”
宁知南有些心虚。
于是她只能佯装恼怒地故意岔开话题：“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面都快坨了，还不快吃。”
她将头低下，有些害怕看见陈言受伤的表情。
“南南。”
宁知南听到陈言在说。
声音里还夹杂着几分无奈：“我迟早会回到1班去的。”
宁知南不由地慌张抬头，看见陈言严肃认真的模样……
……
期末的分班考试，宁知南一直都记着。
她心里十分清楚，凭借着陈言的努力，回到尖子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她总是下意识地选择避而不谈。
仿佛只要她不去正视这个问题，它就不会存在。
宁知南在外给人的印象大多是开朗大方的，但没人知道她的骨子里有多么地缺乏安全感。
或许从意识到分班那一天的到来，也就意味着两人的恋情正在进行倒计时。
陈言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两人一时谁都没再说话。
直到吃完饭结过账，陈言拉着宁知南来到一个巷子深处。
陈言将宁知南抵在了墙角，低着头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眼底盛满爱意，却又夹带一缕忧伤。
“我从小无父无母。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父亲打工发生意外去世。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住在乡下，抚养我长大。中考的时候因为还不错的成绩破格被行知中学录取。”陈言说得淡淡。
这是他第一次对宁知南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
“别人家的孩子，父母早早就为他们做好打算。有钱的选择经商，有权的可以从政。只有读书，才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唯一的出路。”
“我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聪明，但我可以去学、去努力。”
“别人6点起床上学我可以4点。做错过的题目那我就再做4遍、5遍，甚至更多。”
家里的错题本，光是高三这一学期，他就抄了好几本。
一直以来，陈言都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对我的人生有着清晰的规划，而我的所有行为都在我的规划之内，按照程序一步步再走……”陈言停顿了片刻，而后才继续说：“一直到南南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计划……”
宁知南微微一愣。
陈言喜欢宁知南。
很喜欢很喜欢。
倘若宁知南没有故意接近，他的这份喜欢与暗恋，会一直深深地藏在心底。
可当她靠近的时候，陈言心里十分清楚。
自己对于宁知南展露出来的感情，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慢慢低头，朝宁知南的脸越靠越近。
直到鼻息交会，香味交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因为南南，我有了新的计划，而你则在我的所有计划之首。”
陈言抬手拂过宁知南的脸颊，大拇指轻轻辇过粉嫩的红唇，用宁知南最喜欢的声音压低蛊惑道：“我的计划是——我不想和南南分手，所以南南可以陪我一起去1班吗？”
回到1班，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宁知南好逸恶劳、懒散惯了。
她习惯了走一步看一步，也习惯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从来不会有任何规划。
既然如此，那么两人的未来便从现在开始，由他计划去推着宁知南一步一步走就够了。
陈言不咸不淡的声音开口，却炸得宁知南瞪大了双眼。
“我、我不行的……”
她一个学渣，怎么有胆子去肖想一班？！
关于自己有几斤几两，宁知南还是有分寸的。
陈言没说话。
他抬着左手扣紧宁知南的下巴落下一吻，右手抓着宁知南的手绕过宽松的校服触摸到腰腹的肌肉。
这是陈言第一次主动将身体交由宁知南的手心玩耍。
宁知南心里又惊又喜。
他吻着宁知南的唇有些磕磕绊绊。
饶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陈言的亲吻依旧生涩但却炙热。
他勾着宁知南失去理智，没了意识。
然后在她耳边发出诱人的喘息：“南南……和我一起去1班，好不好？”
被亲吻得迷糊，宁知南的脑袋根本转不过弯。
只本能地顺着他的话应下一句：“好……”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下一秒陈言更加急切的吻落下。
让宁知南本就零碎的理智，再次溃不成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