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说服他出世
吕不斯听了赫连钦的话,神色还是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情绪来,“陈公子,莲儿年少顽皮,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莲儿姑娘性情直率,是难得的好相处。”赫连钦摇了摇头,夸了吕莲儿一句,跟吕不斯打着太极。
吕不斯见赫连钦这般也没有戳破,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再说话。
吕不斯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你说不怪吕莲儿,那他就真的这么想了。
“义父,陈公子。”吕莲儿从屋里走出来,将两杯热茶放在桌上。
赫连钦冲吕莲儿微微颔首。
“不客气。”吕莲儿对赫连钦嘻嘻一笑,还要说什么,在看到吕不斯冷淡的神色后,就赶紧站到吕不斯身后,不敢说话了。
“早就听闻吕先生运筹帷幄、从无败绩,今日一见,只道传言不虚。”赫连钦手握住杯子看着吕不斯说道,毫不掩饰眼中的敬仰之意,姿态端正不远不近,让人听了心里很是舒服。
面对赫连钦的夸赞,吕不斯抿了一口茶水,“陈公子过奖了,那些都是过去式,吕某隐居在此,不闻外界事,早已不如当年。”
赫连钦垂下眼帘淡笑,这是在告诉赫连钦,不管赫连钦今日来桃水山的目的是什么,他吕不斯都不关心,也不会答应赫连钦什么。
“吕先生过谦了,时至今日,先生所处的高度仍旧无人能及。”
不论赫连钦说什么,吕不斯都巧妙的避开,没有给赫连钦开口的机会。
赫连钦又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
“吕先生,莲儿姑娘,陈某就不再叨扰了。”赫连钦冲吕不斯、吕莲儿拱了拱手,没有因为吕不斯冷淡的态度而羞恼,如来时般对待两人。
吕不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吕莲儿倒是一副不舍的样子,若不是吕不斯在,恐怕她都要说“怎么就要走”之类的话出来。
赫连钦又对吕莲儿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等赫连钦消失在桃花林后,吕莲儿嘴一撇坐了下来,“义父怎么这样啊,人家陈公子都没怪我耍他呢。”
吕不斯跟着坐在石椅上,对吕莲儿说道,“莲儿,你从小就在九悠县长大,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自然会被表象所迷惑。”
吕莲儿听了吕不斯的话,心中有些疑惑,她常跑去九悠县玩,虚伪自私满嘴谎言的,贪婪懦弱自卑的,正直老实的,她都碰见过。
可是她从第一眼见到陈公子起,就觉得他与旁人不一样。
陈公子可以一下子就看出她耍的小把戏,还十分聪明的引起旁人关注,一点点拆穿她。
虽然知道是她不对,但陈公子最后还是原谅了她,还告诉她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她当时被拆穿后,自然是不高兴的,认为陈公子没有进入她的圈套,很不识相,怎么会有这种人。
可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陈公子是她见过最聪明的人,面对那样的情形,一点也不慌张,不紧不慢的应对她设下的难题,还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而且从始至终,陈公子都没有从她这拿到什么,她也没有什么能让陈公子感兴趣的。
至于带陈公子来见义父,那也是因为她心里愿意的,况且还是她主动把她与义父的关系说出来的。
见吕莲儿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吕不斯叹了口气,没有再解释,“总之,不要与那陈公子来往了。”
吕不斯自那个陈慕七来到桃水山后的一举一动,就知道陈慕七并不是什么单纯的人,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就连他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吕不斯可以肯定的是,陈慕七是皇室中人,这点,从陈慕七的举止以及他带来的两个太监身上,就可以看出。
赫连钦站在桃水山下,扭头朝桃花林方向看去。
吕不斯的态度赫连钦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不过赫连钦并没有气馁,这次不行,那他就再来几次。
反正他现在也不急着了,总会让吕不斯动摇的。
他一定会说服吕不斯出世的!
想到这,赫连钦低头看着方才摘下的桃花枝,粉色桃花娇嫩绽放引人心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走吧,回客栈。”赫连钦重新抬起头,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赫连钦每日清晨都会按时来到桃水山拜访吕不斯。
吕不斯并没有再见赫连钦,而是让吕莲儿请赫连钦回去。
赫连钦只说会等到吕不斯愿意见自己的时候。
吕莲儿见此,便劝吕不斯见陈公子一面,不管陈公子有何求,见上一面总不会损失什么。
吕莲儿想得简单,吕不斯却不会这么认为,只不过,他想看看这个陈慕七会不会就此放弃呢。
这日,狗儿带着病愈的爷爷来到客栈见赫连钦。
“多谢陈公子相救,若不是陈公子,恐怕老夫就已经去了。”朱运广带着狗儿跪在赫连钦面前。
不待赫连钦说话,朱运广看了眼他旁边的狗儿,叹了口气,“老夫在这里向陈公子说一声抱歉了,是老夫教导无方,才会让狗儿生出那等心思。”
赫连钦目光落在朱远广长着茧子粗糙苍老布满皱纹的手上,像是常年以锻造雕刻物件为生,而食指与中指留有空隙,不似正常的样子,动作间有些僵硬,应该是遭遇了什么。
“不知如何称呼您?”赫连钦浅笑开口,亲自将朱远广和狗儿扶起。
朱远广领着狗儿顺着赫连钦的动作站了起来,“老夫朱远广,陈公子就叫老夫朱老伯吧。”
朱远广虽大病初愈,但说起话来声音深厚有力,中气十足,直入人心,且面对赫连钦不卑不亢的样子,还自称老夫?完全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个乞丐。
听到朱远广的回答,赫连钦才道,“狗儿对朱老伯纯孝,乃一片诚心,可以理解。”
云升跟云夜站在赫连钦身后,见赫连钦真如朱远广所言,称朱远广为老伯,心下很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