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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河边捕捞

陈琏倒是若无其事,饶有兴趣的问了些熏鱼的做法,扯着扯着又讲到捞鱼钓鱼的趣事。

提到这些宋锦宽便神采飞扬,兴奋的小脸泛着光,“表兄说,过几日带我去大河里捕肥鱼,可以烤来吃。”

“去哪捕鱼?桃溪村的溪水太浅了些,恐怕没有大鱼。” 陈琏顿时来了兴趣,若能找个溪流捞鱼来烤,也是趣事一桩。

宋姝心叫不好,赶紧拿话去拦,“食不言,宽弟快把你面前的粥喝了!”却没拦住——

“去慈光寺后山的深潭里呀,大和尚们不吃鱼,却养的恁大肥鱼。”

宋锦宽得意洋洋,好像自己已经到了慈光寺看到了噗通噗通跃出水面的肥鱼一般。

陈琏蹬眼惊讶,“你们还敢跑去佛门杀生?”

这下又打开话匣,两人干脆撇下粥碗,叽叽咕咕谈起如何在深潭里捕捞。

宋姝只好叫绿春把粥拿去再热一热,蹙眉看了两个小郎一眼,相差九岁竟也能聊得起劲?

她却不知,陈琏实在是被关的狠了,日日在青桐书院转悠,所见不是学子便是仆妇,学子们忙着读书无暇理他,仆妇们又多是恭恭敬敬客套,真是把个小儿郎憋得眼冒金星。

忽然一日,隔壁搬来热热闹闹一家,有兄长带弟弟追逐玩耍,有小娘子带丫鬟晾晒熏鱼熏肉,又在院里裁剪绣花,原来这便是普通百姓的小日子?

墙壁那头孤零零的他,着实羡慕的紧,恨不得立时串门来瞧一瞧。

“宽弟你是不知,哥哥我水性好的很,游水半个时辰不在话下,还能潜到水底呢,比那浪里白条也不逊几分!”

陈琏这小子唾沫星子乱飞,卖弄起自己游水的光辉历史。

宋锦宽一脸仰慕,张着嘴巴,“哥哥真英雄。浪里白条是谁?是白条鱼吗?”

“是白条鱼没错,不错这个绰号说的却是一条好汉,他叫张顺... ...等咱去了慈光寺,叫你瞧瞧哥哥捞鱼的好手段!”

“好!我要吃一条最大的!” 宋锦宽体弱,虽羡慕别人会游水,实则更眼馋烤鱼。

“那还用说,大的都给你!就看你的小肚皮装不装的起。” 陈琏的兴趣则不在于吃,而在于捕捞的过程。

俩人一个会吹,一个会捧,你问我答说个不停... ...

宋姝端着针线笸箩出来,坐在旁边继续绣飞燕书袋,听得这话心里好笑,插嘴,“这时节地冻天寒,怎好下水?”

陈琏搓搓手,他自然是不敢冬日下水的,但是有人敢啊。

“嘿嘿嘿,姐姐不知,真有人不怕天寒,专挑冬日里游水呢。”

“你这可是胡说,他不怕染了风寒?”宋姝笑。

“真不是胡说!还有人冬天光着膀子游水呢。”陈琏跳起来,手指着西边院墙道:“过几日我徐大叔来了,叫他游一个给你瞧瞧!”

宋姝用手中书袋遮住半边脸,笑的眉眼弯弯:这混小子!一个大姑娘家,怎好看男人光着身子游水。

陈琏怕她不信,还在力证自己没有胡言乱语,“我这位徐大叔,生的膀阔腰圆,身子骨极为健硕,他臂力绝人,善使弓弩,能拉得起十二石的大弓,百步穿杨更是不在话下。他与我爹爹交好,经常一起去江边游水锻炼,我亲见他冬日里光膀子游水!”

一席话令宋锦宽眼睛里全是崇拜星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位健硕的百步穿杨大英雄。

宋姝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奇想多问些细节,又觉得打听男子之事有些羞涩。

陈琏讪讪的摸了摸头,嘟着嘴道:“你别不信啊。”

“我信我信。”

“你分明没有信。”

少年有些沮丧,不知道自己还能拿出什么证据。只恨不得徐大叔就在眼前,立时剥了衣裳跳进河里,游水给众人看。

“我信了。你这位徐大叔想必是身子骨极好的,可见习武锻炼身体很有必要。”

“那是自然,习武强身健骨,我爹爹、祖父、大哥都是习武的。”

陈琏又高兴起来,滔滔不绝,“祖父年近古稀还能同我和六叔过几招,但须得我和六叔让着他,不然输了就会生气不吃饭!”

“我大哥是武举,但都不及徐大叔武艺高强!我爹说徐大叔人长的虽像个土匪,性子却是粗中有细,是他的得力助手。这次去寿安镇捕大虫便有徐大叔一份,爹爹常叫我向他学习呢。”

大理寺卿大人的得力助手去寿安镇捕大虫... ...

宋姝心里一动,手里的针便扎歪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 ...捕大虫?”

陈琏搔搔头,遗憾道:“我倒是想做个打虎的武松,却被大哥扔回来了。”

“小孩子家莫要去危险的地方凑热闹,你大哥做的对。” 宋姝低头继续往花绷子上扎线。

寿安镇捕的不是大虫,是匪盗。

匪气十足的余大郎,或许就是大理寺卿大人的“像个土匪的得力助手”,也或许... ...是匪盗的漏网之鱼。

陈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着宋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不服气道:“我哪里像个小孩子?”

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宋姝啼笑皆非,“男子未及弱冠,都算是小孩子。”

“陈二哥莫怕,我也是小孩子。”宋锦宽拉着陈琏的手,很高兴他跟自己是一类的。

陈琏... ...

他噘着嘴坐回凳子上,嘟嘟囔囔,“哼,个个都说我是小孩子,万事都不要我参与。”

宋锦宽见他不高兴,慌忙掏出小藤球晃了晃,“陈二哥,咱们还去踢球?”

“好。”

陈小孩高高兴兴的跟他去了。

绿春收拾好厨房,望了望嘻嘻哈哈满院子跑的两个小郎,便坐到宋姝旁边劈线,二人不时低声闲聊。

不远处的桃溪村,河面上洇生了一层稀薄的水雾,三四个官服差役立在一艘船上,有两人手里拿了长竹竿,挑了油纸灯笼照着水面,其余几人对着水下指指点点。

几个擅泅水的帮闲,脱了冬衣跳入水中,在河面上起起伏伏,似是在打捞什么东西。

河边围了不少村民观看,议论纷纷,不时有差役过来疏散,“别看了别看了,河边湿滑危险,快家去。”

宋明川带着清墨从城中回来,雇的牛车恰行到桃溪村口,他下车来算了车钱,指着河边的人群问道:“那里人多繁杂,有什么热闹?一个个麻雀似得排着,莫非好看?”

清墨张望几下,拉住一位脚步急匆匆的胖老儿,“河边可是里正张罗着干塘,捕捞鱼虾?”

每逢年底,平山县凡有水塘的村落,都会将鱼虾打捞上来分与村民过年,余下的还能卖钱修祠堂、村学。

想是这温塘县与别个不同,竟年后才开始捕捞。

胖老儿一甩袖子躲开,脚下边走边讲,“你是个外来的?什么捕捞鱼虾,是捕捞尸首!别耽误我赶热闹!”

清墨:呸,这种热闹也要赶?好想去。

宋明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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