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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教你个乖

秦二哭了,只恨不得趴在地上不起,“好,好鬼饶命。”

夏木一听抬腿又是一脚,怒道:“你他娘的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秦二... ...

他也是从无赖泼皮混过来的,心想必是自己乍富惹人眼,碰上了劫道的,也不知是否有命归家,淌着眼泪拜了又拜,“爷爷饶命。”

“行了,先说正事。”

徐文睿撩开袍子坐到椅子上,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嫌弃的抽了抽鼻子,“秦大托梦说死不瞑目,让我们弟兄二人找你问个清楚,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听到“死不瞑目”四字,秦二战栗起来,哭丧着脸答道:“爷爷,小的不知。”

见夏木抬脚又要踹,惊恐万分,摆着双手哀求,“爷爷别打!您二老要多少钱财我给便是,只求饶我一命。”

说完,跪爬到床边,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双手捧上。

徐文睿看也不看,“你只说说那益女散的事吧。”

秦二心里咯噔,这两人怕不是简单劫财,嘴上装傻,“爷爷,小,小的实在不知什么益女散。”

夏木一拳头抡过去打歪他的下巴,“不知道?你刚才吃过,忘了?”

“欲人不知,莫若不为。秦大官人说问秋香便知,要不要把她也叫过来,你们一起回想一番?” 徐文睿说话不紧不慢,越发给人压力。

秦二听他竟连秋香也知道,白了脸色,支支吾吾不肯答话。

张溜儿探来的消息,秦大在亲迎前五六日都是一个叫秋香的通房服侍,每天夜里叫几次水,实在不像花甲老人该行之事。

秦大暴毙,秦二与族人只报了心疾,贴身服侍的秋香竟然毫发无损,在府里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比一般通房丫鬟阔绰十倍。

府里风言风语说她得了秦大青眼,分到不少银钱。等秦大过了百日,所有妾室通房还能领一笔养老钱,放了身契,自家另寻出路。

徐文睿笑,这秋香怕是一离开秦家就要丢了性命,大祸临头尤不自知。

“老子一提秋香,你就唬得白了脸,可见心头有鬼。”

秦二连忙赌咒发誓:自己绝无坑害亲兄的禽兽之举,否则教自己天打雷劈。

夏木一指头戳倒他,“少他娘的说废话,天底下狼心狗肺之人甚多,也没见哪个被雷公劈了的!你只说秦大官人的药是不是你买的?”

秦二仍是含糊其辞, 犹豫不决,徐文睿又笑,“秦二郎不知是想帮哪个兜着揽着,到时吃了官司, 悔得肠子青,又不知如何挽回。”

夏木拳头一挥,“良言难劝要死的鬼。哥哥只管拎他去秦大官人坟前抵命便是,何必多费唇舌?”

秦二惊得两股战战,秦大买卖做的大,身边养了些打手门客照管生意,这两人必是其中之二。

他最近尝试接管生意,吃了这些人不少苦头,账目不清不说,个个忙着往自家搂钱。

秦大对领头两个极其器重,委托许多心腹事,益女散和秋香想必是提及过,两人这是替他报仇来了。

秦二龇牙咧嘴地捂着腮帮子,掂量着词语,“爷爷明鉴,哥哥内帷之事我做弟弟的确实不知。有时小嫂子使唤我跑腿儿买些补品,说是与哥哥房内用的。我图几文谢钱,接了钱只管胡乱买来,也不知买的是些什么。”

“你倒推得干净!那你自己用的益女散,也是胡乱买的?”

夏木提拳就打,秦二抱头趴在地上求饶,“小的所言句句是真。”

徐文睿挥手制止,好一招借刀杀人!

秋香是个通房丫头,买药求欢想求个子嗣继承家业,秦二奸猾,借此机会加大药量促使秦大死在了牡丹花下。

便是官府查证起来,秋香只不过买药行鱼水之欢,此事夫妻间常有;秦二只不过代买药物,至于秦大吃多吃少他却不知,死了又与他何干?更何况秦大年纪老迈,便是没有药物助兴,日日做新郎也吃不消。

“你说的是不是真,我们自会去查。今天找你不过验证一番,还另有事安排。”

“爷爷请说,小的定会遵爷爷命。”秦二说着打起哈气,眼睛困倦不睁。

徐文睿知是花娘喂他的药物发作,冲夏木使个眼色。夏木会意,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拉过秦二的左手食指放了个血口子,秦二痛的尖叫起来,立刻清醒。

徐文睿视若无睹,继续说下去,“秦大官人托梦说死后无嗣,这家业便成了无主的财产,念在管家门客、铺面管事伙计们追随多年辛苦打拼才攒下这些家业,合该分一份辛苦钱。而他的家人只有你与未过门的妻子宋氏,自然该二者均分。”

秦二抖着手指塞进嘴里嘬了嘬,听他讲管家门客们都要分钱,猜疑他们是门客打手的心思自然又多了几分。

一听家财要与宋氏均分,又跳了起来,“堂都没拜,算哪门子妻子?”

夏木笑,“我们哥俩也不希望秦大官人的财产外流,有这钱自家人享用不好?只是,你既不想分与人家,何不把亲事退利索了?”

“二位爷爷不知,哪是我不想退利索?是宋大通那老泼皮贪心,死活不肯退亲,想把秦家一窝端了去!”提到宋大通,秦二咬牙切齿。

“啧,说你傻还真是不开窍!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找宋大通作甚?找那姑娘的亲爹,砸他一大笔银钱,诱他同意退亲,岂不是更好?”

秦二迟疑,“听说那宋明川在家里做不得主。”

夏目嗤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重利诱之,不怕他不站出来做主。爷爷教你个乖,明日拿三千两银子扔过去,叫宋明川把退婚文书写得明白,从此两家再无干系。往后宋老头再来闹直接砸他脸上,便是《大华理律》也是老子管女儿的婚事,他隔了辈分的算哪门子好鸟?有什么好话,叫他父子关起门分辩。”

“要是他拿着旧婚书闹到衙门——”

“衙门太爷最近忙的很,顾不上些许小事。再说你不是使了钱打点?”

秦二瞠目,“你们都... ...知道?”

夏木挖了挖鼻孔,一指甲弹开,又骂,“你这泼贱贼少耍花样,我与你出了恁好的主意,合该拿些辛苦钱。你明日便去把这事了了,保全秦大官人的财产,与我们弟兄多分些,老子等钱用!”

秦二不再有疑,连连点头,“爷爷说的是,我明日便带着族老去找宋明川,银钱两讫,大家做个见证。”

“还望二郎将事情办的机密,否则... ...我兄弟等钱用,你便是等棺材用。”

徐文睿呲牙,点了点下巴示意夏木,“让那花娘出来吧,二郎还有许多益女散,想来忙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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