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个月

大仙主侧目看看二仙主，道：“怎么了？二妹？”二仙主道：“啊，没事、没事。”

三仙主解开卢啸天被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所封住的穴道，慢慢的走上看台自己的座位。到此时圣境众弟子方才明白，三仙主在关键时刻突然撤出一只手的用意。不由得对三仙主更是钦佩，阵阵叫好声震动峡谷。

大仙主在台上哈哈笑道：“武林第一人，你输的可是心服口服？”

卢啸天淡淡的道：“我已经尽力了，没有能救的出那些武林众人，看来是他们的劫难还没有到头，但是，武林中高手如我者多不胜数，总有一天会把他们救出去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大仙主哈哈笑道：“随时欢迎啊，像你这种人来的越多越好，不像凡人居的那些垃圾，提起名声来，一个比一个响亮，可是手上的功夫却是一个比一个三脚猫。便是我圣境弟子也能轻易的料理了他们，这些人也只配去凡人居种菜。但是卢大侠就不一样了，论武功不在三妹之下，可是难的的人才，如果卢大侠不嫌屈就，便请就职圣境长老一职如何？”

众圣境弟子一听不由得一阵唏嘘，圣境长老，那地位可是仅次于三位仙主。一个平常的圣境弟子便是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坐上这个位子。但是想到卢啸天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也没有人心中抱怨，毕竟圣境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一个人如果武功高强，那他的地位自然越高。

一旁的大护法此时方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和卢啸天比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之前的战败自己总是以为乃是中了卢啸天的诡计，总想再把这场子找回来。但是此时知道自己便是再练五年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而且自己已经年老，而人家却正在年轻，五年以后，差距一定会更大，可是自己唾手可得的长老的职位眼看被他给抢走，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甘。是以眼神狠狠的盯着卢啸天。

卢啸天看看大仙主，哈哈笑道：“难得大仙主看的起卢某，并许以高位，在下焉有不愿？便是仙主给在下一个看门的职位，在下也不敢推辞。”大仙主听卢啸天如此一说，不由得喜上眉梢，嫣然一笑，道：“好，卢大侠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像卢大侠这样的人，只有在圣境才能有用武之地。”二仙主看着卢啸天的眼神，不知是欣喜还是失望，似乎两者都有。大护法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本来还希望卢啸天拒绝，但是此时看来是不可能了。

大仙主把手一摆，便要起身回宫殿里。卢啸天却在此时道：“但是卢某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三位仙主能答应在下，在下一定会为圣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停住脚步，大仙主看着卢啸天道：“卢大侠还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卢啸天道：“在下来此的目的，大仙主还记得吧，在下请求三位仙主能把那些江湖朋友放归，好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冷冷的的盯着卢啸天，大仙主哼声道:“卢大侠，刚才的比武，是你赢了还是三仙主赢了？”突然提起此事，卢啸天脸上不由得一红，但还是高声道：“不错，是三仙主赢了。”

大仙主道：“既然如此，那卢大侠为何还旧事重提，我放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虽然我圣境的粮食要他们生产，没有了他们我一样可以去找些常人来做。可是卢大侠来圣境要人的事，此时肯定早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了吧！我如果此时放了这些人，那些江湖上的人会怎么看，他们一定以为我整个圣境抵挡不过卢大侠一个人，你要我圣境的颜面何存，我圣境还如何立足？而且卢大侠还留在圣境，定然以为是圣境凭着人多强自把你卢大侠留下。他们为了感谢你卢大侠的救命之恩，定然会前来营救，到时又是无休的争斗，我圣境虽然不怕，但这种结果想必卢大侠也不愿看到吧！”

看着大仙主的神色，卢啸天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与他们为伴了，也好解我心中没有救他们出去的愧疚。”

淡淡的声音传出，二仙主不由得神色一震，猛然抬起头看向卢啸天，却见到卢啸天那满含柔情的目光也正注视着自己。她的目光这次没有躲避，迎着卢啸天的目光。两道目光此刻便交融在一起，把两个人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大仙主狠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那就如你所愿。”转过头来，看了二仙主一眼，道：“二妹，你去把他的武功给封起来，先让他在凡人居体验一下，一个月后他如果仍是坚持的话，便挑断他的手脚筋脉，让他永远别再想练武。”说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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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啸天看着辛寒玉，突然问道：“你说，一个月，是长呢还是短？人的一生，差不多得有七八百个三十天吧，这样说来它不算长，可是我却觉得我的一生都凝缩在了那一个月了，我感觉只有在那一个月中我才真的活着，我的一生能生活那样的一个月也足够了。”

辛寒玉看着卢啸天那从眼中溢出来的幸福，不由得为他高兴，他那种幸福，自己是不是也体验到过？辛寒玉知道自己此时便在那种幸福中。

“我在被打入凡人居后，她每天总是借着劝说我归顺圣境来照顾我。我和三仙主比斗，虽然不如三仙主伤的那样重，但是如果不是她悉心照顾，我在被封住武功后不可能恢复那样快。每当她傍晚要走的时候，我便怅然若失，在她走后总是感觉失落了什么，有一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在我伤好后，我们一起几乎踏遍了凡人居的每一寸土地，那时我没有了武功，反而享受到了另一种乐趣，一种董永和七仙女的感觉，她带着我去我那时根本上不去的山峰，下那深不见底的山涧，拉着我在树林间飞跃。那是我真的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美好的时间过的总是快，离大仙主的最后期限只有最后一天了，这天她来的特别早，我是被她从梦中叫醒的。看着她，我还以为是在梦中，是以我便一把抱住了她，她、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扑进我的怀中。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我才真的清醒过来，知道这不是梦，是真实的一切，这些天我们虽然都明白彼此的心意，但是除了牵手之外，身体可以说丝毫没有过接触，是以我不由得一惊，想把她放开，可是她却仍是紧紧的抱着我，轻轻的哽咽传进我的耳中。我的心中也明白了，该是我们分离的时候了……。

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到来，但是当它真的到来时我仍是不敢相信。不愿意去接受、去面对。可是我必须面对。

她伏在我的肩上，抽噎道：‘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大仙主的，我 也没有奢望你会为了我而答应。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她没有等我回答便道：‘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因为你会为了我付出你的一切。就如同我也一样。’她突然回过脸来，哭红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我道：‘你走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永远也别再回来，这里不适合你，去作一个平凡的人，我解开你三成功力，仅以此防身。希望你以后别再过问江湖的事，你并不适合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

她那红红的唇，慢慢的靠近我，低低的呢喃道：‘让我们的这段爱情做个完美的结局吧！’说完她已经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颤抖的纤手拉着我的手慢慢的抚向她那完美丰满的娇躯……。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圣境之外了……。”

良久，慢慢的清醒过来，卢啸天脸变的通红，看着辛寒玉道：“嘿嘿，看大哥给你说了些什么啊，你不会笑话大哥吧？”辛寒玉愣了一下道：“怎么会呢？谢谢大哥给我说了这些，想不到大哥还有如此辉煌灿烂的一段经历，不知道我这一生能不能像大哥一般精彩。”卢啸天叹口气，道：“唉，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其中的辛酸苦辣，一声大侠的背后，往往是无数的牺牲所换来的啊。无论是真大侠还是假大侠，他们都付出了！只不过他们付出的东西不同而已。”

辛寒玉道：“想不到大哥竟然看的如此深彻，此时方才明白大哥活的是如何的累，才明白大哥为何如此嗜酒如命。看来大哥只有在沉醉之后才能得到片刻的解脱吧。”“呵呵，知我者寒玉老弟也。为了这几句话，也值得喝几杯，走，我们喝酒去。”不由分说的拉着辛寒玉便向门外走去。辛寒玉道：“大哥，庄上好酒多的是，为何还要去外边？”卢啸天哈哈一笑：“这辛兄弟你就外行了吧，要知道……。”挠挠头，道：“忘了怎么说了，对了，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嗯，孩子是自己的亲，老婆是别人的好。意思差不多吧，主要的是个气氛，对，气氛，我们喝酒就是喝那个气氛的。家里的气氛和外边的气氛怎么能一样呢？”

辛寒玉道：“可是我的师父他们还住在客店，我们此次来便是要和五公子联手对付林道先的，是不是应该先把他们接到庄上啊？”卢啸天哈哈笑道：“辛老弟放心吧，我和五公子自有安排，对于金剑门，虽然说你是金剑门的弟子，可是你一定也不如你大哥了解的清楚，金剑门在三十多年前可是武林的第一大门派，虽然这些年有些没落，但是也不是如同接普通人一样的迎接方式，五公子此时正在通知附近的江湖人物，安排所有事宜。”辛寒玉吃惊道：“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吗？”卢啸天哈哈笑道：“当然，而且是越大越好，一来可以给足你们金剑门面子，使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金剑门的复出；二来也是给林道先一个颜色看看。他最近收了圣境里出来的一批人，很是嚣张，此时正好借着你们金剑门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辛寒玉点点头，之前的对五公子不愿接纳金剑门的忧虑一扫而空。被卢啸天拖着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此时天色尚早，酒楼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是以两人进店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被脚步声惊醒，柜台上打盹的伙计急忙上前招呼，引了二人去了楼上一个靠窗的桌子，这位置不但可以看到街外的景色，便是连楼下的情景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卢啸天道：“哈哈，看到没有，出来喝酒，就得早点，否则要找这么个好位子是很难的，有时候就是有钱也不行。下次记住了。”辛寒玉笑道：“是是是，大哥果然阅历丰富，喝酒的经验小弟更是比不了。”

当两人的桌子地下放了五六个五斤装的酒坛子的时候，酒楼已经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看着楼下的众人，辛寒玉不由得感叹道：“唉！行人熙熙，皆为利来，行人穰穰，皆为利往啊。”卢啸天把一碗酒倒入口中，抹抹嘴道：“哈哈，芸芸众生，本就平凡的很，能摆脱名利的能有几个。便是你我，又何能幸免，何况这些人。其实呢，这样才算人生，假若人人都如同得道高僧一般淡泊名利，这个世界不知道是甚么样子，我想那样肯定也不行吧！”辛寒玉挠挠头道：“不错，这种境界并不适合所有的人，只有那些经历过太多的沧海桑田的人才能达到。”

二人正谈话间，便见到门外走进两个白衣人，两人进了门，并没有急着找座位坐下，而是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到四下俱都是些寻常的普通人，便径直向了楼上走来，此时那忙的团团转的伙计才发现二人，急忙引了两人上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