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洗劫警所
短打扮的汉子走上前道:“我们是省府的,来见你们所长!”说着,拿出一个证件在警察面前晃了两晃 。
警员只扫到了一眼吉林省府的大红印章,正要去接过来看个仔细,汉子却早收了回去,并瞪起双眼。
警员有些胆怯,又不敢再多问,只好恭恭敬敬地道:“请几位稍等,我这就进去给您通禀一声!”
汉子一把揪住警察的衣领,就把他给拎了回来,又扔到了一旁。逐伸手示意戴礼帽的人进门。
戴礼帽的人仰着头,径自朝门里走了进去。
堡垒县警察所所长高建峰正双手抱着一把紫砂壶品着茶。房门被突然撞开,见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大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摘下墨镜。
高所长一惊,手上一抖,茶水洒了一大襟。
“妈的,你……你谁啊!”高所长猛的抬起头骂道。
来人几步走到高所长的桌子前,将墨镜仍在了桌子上,又摘下礼帽往桌子上一抛,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披散开来。
高所长几乎是失口喊出来的。“大大,大……大金凤!”随着喊,下意识地去抓桌子上的枪。
来人正是令官府闻风胆寒的悍匪大金凤,只见大金凤一扬腿,铮明瓦亮的皮靴,刚好踏在高所长刚刚落在枪柄的手上。
疼的高所长“嗷”的一声跳起来。
有警察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一声哀嚎,立即持枪冲了进来,刚一进门,站在门口的汉子,就像捏小鸡似的,一把揽在怀里,下了他的枪,然后一枪托打晕在地。
高所长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骨头都已经软了。
“大姑奶奶,您高抬贵手!”
“呦!我啥时成你奶奶了,我有那么老吗?”
大金凤对政府官员一向心狠手辣,撞在她手里不死也难活,高所长心里非常清楚,此时,他似乎感觉来了尿意。
“您……您,有事,您……您知会儿!”
大金凤松开脚,拿起手枪,顶在了高所长的太阳穴上。
高所长唯恐惹恼了眼前的活阎王,两腿打着颤,扑通地给大金凤跪了下去。
“高所长,听说你吵着嚷着要抓我,今儿我来了,你看咱咋了结呢?”
高所长哭怯地嘶声道:“这……这……我哪儿有胆子跟您过不去啊,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呀,我这刚刚上任,这对上头不得不这么喊两声……”
“你也是个助纣为虐的混账王八蛋!”大金凤大拇指扣上了扳机。
高所长听到了扳机的声音,仿佛听到的是地狱之门在开启,脸上瞬息已是面无人色,吓得抖成了一团,身体瘫软在地。
“你说要我打死你呢也容易,这手一动,你不就成死狗了。不过,要留着你呢,兴许还能有点用处!”
听了大金凤似乎还给自己留着一丝希望,他忙叫道“是是是啊,有事您就知会儿,您知会儿,卑职一定照办!”
大金凤想了想道:“这样,我现在的队伍呢是越来越大了,吃的喝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这枪支弹药呢还是有点紧巴,你就把你警察所院里的枪支弹药给我划拉划拉,有多少算多少!”
“这……这我要是都给了您,我这脑袋还是难保呀?”高所长的脸更难堪了。
“那你是不同意了?”大金凤手里的枪在高所长的脑袋上用力的一戳。
“同意,同意!”
“那就走吧,还废什么话呀,去集合你的队伍!”说着,大金凤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往墙上砸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电话机被摔的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高所长不负众望,来到院子里,立即让三十几个警察列队集合,并将枪支都放到前边来。
就在此时,警察所的大门突然大开,就在这大白天里,一群人突然涌入,迅雷不及掩耳地就控制了整个警察所,随后,几挂马车大摇大摆地赶进警察所大院里,把警察所洗劫一空。
高所长被大金凤挟持着出了城后,才把他放了回来,他连警察所都没敢回,直接回到家,让人给县里捎去了一封辞职信,便带上老婆孩子回老家去了。
大金凤在大白天的就敢洗劫警所,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现在警察所被洗劫,他这个所长无论如何是干不成了。
冬日的早晨,天空一片明净,稀疏的雪花从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漫山遍野银装素裹。
山中的一快平地上,刘三九上身赤裸,板带紧束,身形矫健,正挥汗如雨。
人在雪中舞,刀在手中飞,地上的雪在他的脚下四处翻卷,掀起一团团雪浪。
五爷端坐在一旁,轻锁浓眉,虚掩双目。
“停!”五爷大手在空中一挥。
刘三九立即收了势,提着雪亮的大刀,几步来到老人近前,雪水伴着汗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泛着银光。他抬手在汗津津的额头上抹了两抹,气喘吁吁地望着五爷。
五爷站起身道:“这刀,它是有灵性的,精、气、神为内三合;手、眼、身为外三合,内三合是心诀,外三合为刀法。只有形神兼备,心神合一,才能游刃有余。要把刀当做自己的手掌一样,心手合一,这些你要用心领悟!”
五爷慈祥的目光中带着严峻,结实的手臂在空中一挥。
“再来!”
“是,师父!”
刘三九退出几步开外,扎稳脚跟,右手提刀,轻展左臂,身如飓风,刀如卷云,又上下左右地飞舞起来。
五爷凝神看了片刻,忽又挥动手臂摆了摆手,站起身走上前,蹙了一下眉头道:“脚下还是扎不实!”
说着,两脚重重地扎在地上继续说道:“这脚乃一身之根,这根不稳,身体再强,仍为虚势!”一边说着,五爷的脚下一边动了起来。“要足指钉下,足根坚固,退步要轻,揣步要快,探步要活!”
五爷收住脚,转身走开。“再来!”
“是!师父!”
山巅之上,刘三九舞刀在手,力发全身,气贯眉宇。突然他收刀在手,俯下身将耳朵贴到雪地上。
五爷也警惕地仔细聆听,四处查看。
大山深处,一匹马踏着厚厚的积雪行走在雪地上。庞龙扶在马背上已是摇摇欲坠,腿上还透出洇湿的血迹。
马放慢了脚步,庞龙的身体一阵颤抖,接着缓缓地从马背上滑落到雪地上。
刘三九看清目标,倒提着大刀飞跑而至。
庞龙四仰八叉地仰倒在雪地里,已经不省人事,马围着主人不住地打起响鼻。
刘三九四处看了看,周边在没有其它动静,这才慢慢地靠近庞龙,附身蹲下来喊道:“兄弟,兄弟,醒醒,醒醒!”
庞龙慢慢睁开眼睛。
“兄弟,怎么样!你这是怎么了?”
庞龙苦笑着缓缓说道:“我……迷路了!”
看着庞龙干涩的嘴唇和腿上鲜血染红的绷带,刘三九忙扶起庞龙来到空地处坐下。
看着庞龙腿上殷红的鲜血,立即跑过去拿起自己随身带的外伤药要去给庞龙包扎。五爷立即制止道:“等等!”
五爷走过来三下五除二便将庞龙腿上包扎的绷带解开。伤口已经开始出现感染,并还在向外流血。只见五爷在庞龙的腿上点击了几下,眼看着血不再流了。然后,五爷亲自为庞龙敷上草药,才又包扎起来。
“嗯,感觉好多了!”
庞龙只感觉伤口传来一丝丝温热,没有了一点痛楚,他十分惊喜地叫道:“您老真是神医啊!”
刘三九拿起水壶递给他道:“喝点水吧!”。
一见到水,庞龙立即一把接过,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来,看来是渴坏了。
喝了水,庞龙看着有了些精神。笑着看向刘三九道:“我两天没有喝水和吃东西了,这两天只是吃了些雪!”
看来这个人是又渴又饿,并流了许多血,以至于昏迷了过去。
刘三九又拿出一张油饼递给了庞龙。
看着油汪汪的大饼,庞龙立即抓在手里,也不客气,张开大嘴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油饼是放在鹿皮攮子里做着保温的,拿出来还带着热气。
庞龙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嗯,真好吃!”
“那你这是到哪儿去啊!”
庞龙嚼着大饼,看了看刘三九和一旁的五爷,便毫不隐瞒地将花脸沟保安队的遭遇和盘托出。
“再喝点水,别噎着!”刘三九看着庞龙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把水壶递了过去。
庞龙“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望着刘三九,一脸的憨笑。“我原本想着,能找个村子先讨口吃的再说,哪成想竟走进这大山里转悠不去了!”
刘三九皱着眉头劝说道:“兄弟,我看你还是别找了,这大冷的天……”
“没事,我就是饿的,又流了点血,这回就都补回来了!”庞龙举起水壶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别急,这些吃的喝的你都带上吧!”看着庞龙,野驹子同情的说道。”
“那,你们……”
刘三九玩笑道:“那我们就只好饿一顿了!”
庞龙也没再客气,收下了吃的喝的,按着刘三九指的方向和路径急匆匆地拍马离开。
东北军陆军独立第二十一旅旅部就设在塔城。
旅长办公室里,保安团团总于锦堂站在旅长赵连增的办公桌前,唉声叹气地一脸愁楚。
他在孔知事面前提出让二十一旅出兵剿匪,当他说出这个主意后,就感到大为后悔了。
如果孔知事真得来找二十一旅请求出兵剿匪,若真的出兵剿灭了大五魁,那不仅仅保安团今后的日子不好过,更重要的是,自己今后在县里的分量可就更位卑言轻,让人瞧不起了,那保安团也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旅长,都怪我多嘴!”
于锦堂在自己那肉呼呼的脸蛋子上打了一个嘴巴,打的肥肉颤了几颤。“你说我……我看孔知事的态度很明确,他肯定会来找您,逼着您出兵的!”
赵连增可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背地里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赵小鬼,因为这个人极其刁滑奸诈,所以有了这个称号。
如今,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除了钱财,他对什么都不再奢望了。
赵连增眯着狡黠的目光,干瘦的脸上写满鄙夷,看着于锦堂那满是自责的样子,故意凑趣道:“我东北军出兵剿匪,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于锦堂忙卑微地说道:“您不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