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嫌磕碜
土匪们开始上马,跟着保安团的屁股后面“嗷嗷!”叫嚷着追击上来。
随之,子弹也追着马队呼啸而来,危机瞬间在保安队中弥漫开来。
没想到,原本是猫追老鼠,现在竟然反过来,让老鼠追着得猫屁滚尿流。
眼下这种危机带来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刘三九不敢想。但决不能这样继续被动挨打下去,必须做出果断的决策。
刘三九猛的勒住马缰,单手一点马鞍,一个侧腿转身倒骑在马上。
后面追上来的土匪愈来愈近,因为此时保安团的马队里,有几匹马和士兵刚才被绊马索绊了一跤,都不同程度的受点伤,速度也开始不如从前。
刘三九倒骑马上,已看清土匪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他瞄准冲在最前面一个土匪的马匹扣动了扳机。
只见马头一歪,马侧身翻滚在地,后面的马队嘶鸣着撞做一团。
没做停留,刘三九紧接着又是接连向土匪马队射击。直到打空了枪膛里的全部子弹,冲在前面的土匪纷纷中弹,追击的马队也开始混乱。
陆达通这时才察觉刘三九没有跟上来,忙勒住马缰回过头去,见刘三九一人甩在了大后边,挡住土匪的追击,忙冲着大家招呼一声,马队又纷纷反转回来。
趁土匪马队混乱之际,刘三九调转身体,拍马而去。
看着跑回来的马队,刘三九摆着手大喊着:“回去,回去!”
见刘三九追了上来,大家又纷纷调转马头,一路溃逃。
但身后的枪声又继续响了起来。刘三九只觉着屁股一麻,险些坠下马来。他意识到自己中枪了。
土匪马队由于刘三九的突然一击,死伤数人,看着逃离的刘三九打了一顿枪后,就再没有继续追击。
黑夜降临,花脸沟保安队寂静非常,因为刘三九受了伤。而且是为了保护大家受的伤,整个保安队的士兵一个个都沉着脸,连走路都踮着脚尖走。
陆达通、庞龙、倪福和马德江等人都不声不响地围在刘三九的身边。
刘三九扑倒在炕上,“嘶嘶”地咧着嘴,屁股上鲜血模糊。
庞龙用剪刀把刘三九的裤子剪开,仔细的查验受伤情况。
半晌,庞龙才缓了一口气道:“队长,就中了一枪在屁股上,子弹是从屁股沿着大腿内侧打出去的,应该没伤到骨头!”
“什么好像,你会不会看呢?”倪福站在一边瞪起眼睛,瞥了一眼庞龙道:“队长,我看咱还是快回城看医生吧!”
庞龙道:“队长,还是先把裤子脱了,再仔细地检查,先做个简单的包扎吧,这伤口还在流血呢!”
“脱裤子?”刘三九咧着嘴问道。
“是啊!”庞龙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下身都得脱光了才能看仔细,也好包扎呀!”
当着大家伙脱光了下身,虽然跟前都是一帮爷们,可刘三九的心里还真过不去这道坎,本来让土匪在屁股上打了一枪,自己就够丢人的了,再在大庭广众面前脱光了下身,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刘三九气恼地说道:“你是不是嫌我丢人丢的还不够大!”
说完,向众人摆了摆手。“你们都走,都走!”然后看着守候在身旁,一直泪眼兮兮的倪福道:“倪福,你来!”
“啊!我……”倪福一时张口结舌的张大眼睛。
陆达通打哈哈地说道:“我说队长,都是老爷们,不就光个屁股吗,有啥怕见人的!”
“滚!”刘三九瞪起眼睛冲着陆达通骂了一句,又看向众人道:“都出去,出去!”
庞龙只好招呼着大家走了出去,只留下倪福在里面。
望着刘三九血淋淋的屁股,倪福心疼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可要自己来为刘三九扒光了裤子,她却满是无奈和紧张。
自己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是伤到了别处还好,可刘三九伤的不是个地方呀。
她锁紧眉头怔了一下道:“哥,我不敢,还是让庞龙来吧!”
刘三九生气的催促道:“磨叽啥,快点!整天哥哥哥哥的,现在你哥受了伤了,你光哭有什么用,快点,动手啊!”
倪福吞吞吐吐地柔声说道:“哥,我心疼,只是,只是……”
刘三九突然“啊啊!”的大叫了起来。“快啊,疼死我了!”
倪福见状,再不敢怠慢了,忙慌手慌脚地安慰道:“哥,我来了,我来了!”
忙凑到刘三九身边,两只手颤抖地慢慢解开皮带,将刘三九的裤子慢慢地退了下来,虽然屁股上沾满血迹,可还是一目了然。
他半闭着眼,一脸惶恐地开始检查伤口,一边看着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掉血迹。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啊!”
“不重,是屁股和大腿里面那块!”
“那我的马岂不也中弹了!”
“嗯,是吧!”
刘三九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道:“你快看看我的命根子没事吧!”
倪福的俏脸更红了。
“我……”
“废什么话啊,还不给我看仔细了!”
“嗯,我,我看呢!”
倪福的心跳都在加快,可又不得不认真查看,因为这是大事,马虎不得。
刘三九嘴里还不住的催促着:“给我看仔细了,我还没留后呢!”
倪福一边查看着嘴里一边叨咕着:“你……你……你不嫌磕碜,让人看你那儿……”倪福的声音越来越小。
刘三九大声道:“娘们似的,你说你啥时候能大声大气地像个爷们,快点,看仔细了!”
倪福咬了咬嘴唇,眉头锁成了疙瘩:“那那你把腿再开大些!”
刘三九匍匐地咧着嘴,尽力展开两腿。
现在,倪福可是什么都看到了,但她还是耐着羞臊感,将受伤部位的情况查看个清楚。
“哥,别的地方一点问题都没有,我都看仔细了,你放心吧!”
刘三九这才放心地让倪福为自己敷上药包扎好。
听说刘三九中了弹,大魁十分兴奋。
子弹是三魁打的,不过刘三九是死是活,三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打中了,其它土匪也都看见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击伤了刘三九,给老虎洞山的匪巢带来了一片欢笑。
二魁带着笑又追问道:“三魁,你瞧准了,真的打中了那个新来的姓刘的队长了!”
三魁信心十足地说道:“二哥,我看的真真的,他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大魁“嘿嘿!”地笑了笑道:“都说这个姓刘的十分厉害,几次较量下来,不过如此嘛!”
“是啊,大哥,这回花脸沟保安队算是瘪茄子了!”三魁高兴的两眼放光。
二魁道:“大哥,你这声东击西,张笼打鸟的办法真是神来之笔啊!”
大魁却沉下脸看着众人道:“但大家都给我记住了,虽然今日一战我们占了上风,震慑了保安队,但绝不可懈怠和掉以轻心,今后弟兄们还要都给我搂紧点!”
众匪齐声答道:“是!”
刘三九知道了自己的伤势不重,又担心起自己的马来,这可是一批好马,要是受了伤太可惜了。
当庞龙检查马的时候才发现,子弹竟然还镶嵌在马鞍上呢,根本没有打到马身上。
更让他好奇的是,这匹马的马鞍做工十分讲究,并很是特殊,马鞍不仅由几层厚实的牛皮打造,下面竟然还护着一层钢板。
看到自己的宝马没有受伤,刘三九比伤了自己都高兴。
刘三九伤的不重可毕竟伤口很大,他不得不回到县城医院来治伤,并派陆达通向于锦堂做了汇报。
于锦堂听到刘三九受伤住进了医院,心里却十分高兴,不过还是高兴的不干脆,因为刘三九伤得太轻了,保安队也没有什么损失。
孔知事得到消息后,也亲自到医院来探望,了解到刘三九曾几次与大五魁交锋十分赞赏。
看到孔知事对刘三九的态度,于锦堂心里却大为不爽。
回到保安团,他辗转反侧地想了一天,算计着如何能让刘三九栽个大跟头,把他在孔知事心里的位置彻底颠覆过来。最后,还是搜肠刮肚地想出了一个激将法的主意。
第二天,他又来到医院看望,并拿出一副长者对晚辈无限慰藉的表情,一顿嘘寒问暖后,接着又是一顿谆谆教导。
于锦堂的话却让刘三九感到身上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十分的不舒服。
刘三九现在确实觉着自己挺狼狈的,胳膊上缠着绷带挂在胸前,脸上多处带着擦伤。
而最让他掉份的是偏偏伤在了屁股上,让他不得不光着下身,卧在床上不敢下地,还要被女护士看过来瞧过去地换药。
但他的头却总是不服输地仰着,眼神放着不忿的目光。
于锦堂眯着眼,嘴里叼着香烟,不时的吞云吐雾。王副官站在于锦堂的身后,毫无掩饰地露出一脸的得意。
陆达通却成天虎着一张毫无表情的大黑脸,一句话也不说。
倪福却总是眼泪汪汪地,一直守在刘三九的床前,悉心的照顾着。
于锦堂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不上正道。
“疼不疼啊!”
看着于锦堂那不怀好意的表情,刘三九故意微笑着:“不疼!”并一把扯掉挂在脖子上的带子扔在地上。
于锦堂吐着烟圈,仰了仰肥大的下巴道:“给你个台阶下吧,啊,回来吧!”
刘三九想都不想的回答道:“不回!”
“哎你还嫌人丢的不够是吧!”于锦堂忤视地看着刘三九,又将眼神扫向陆达通。
“你呢?”
“不回!”陆达通回答的更干脆。
“哼哼,好!”于锦堂沉着半阴半阳的脸道:“陆达通,我现在任命你为花脸沟保安队队长!”
陆达通的黑脸上立时现出了欢喜之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