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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天降神兵

一个矮墩墩的土匪站在地当间不满意地说道:“这点鸟粪有啥意思,咱们就在这山沟里闹腾,闹腾不出啥动静来?要干就干票大的!”

“上哪儿干大的去,哪有哇?净鸡巴瞎白话!”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土匪撇着大嘴叉子说道。

矮土匪朝着大胡子一瞪眼,扯着嗓子道:“你呀,就是个砸软窑的货,就死盯住江东这疙瘩地方。啥大窑啊?都他妈割了好几茬了!”

大胡子土匪似有所悟道:“你小子不会是惦记着要进城吧?”

矮土匪瞪大眼珠子接住话茬道:“对,就是要进城。你说说,咱们都砸到缸窑了,缸窑离县城就隔着一条江,屁大远的,一出溜不就到了,赶明个进城砸个响窑,再绑几个花票!”

一个土匪从炕上坐起身来,调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他妈的奔着绑花票去的,江东的娘们还不够你睡?”

有几个土匪哄笑了起来。

矮土匪摇头晃脑地说道:“绑花票咋了,江东的娘们啥玩意,灰头土脸的。你进城看看,那城里的娘们一个个那利整的,贼拉的好看,咱们呀就是一帮瞪眼狗熊,眼瞧着蜂窝,却吃不着蜜,都是些啃槽帮子、喝刷锅水的命!”

躺在炕里头的二魁不耐烦地直起身子冲着矮土匪嚷到:“别他妈瞎逼吃了,出去看看去,这五当家的咋还没来呢!”

矮土匪不满意地在嘴里小声嘀咕着去开门,二魁瞪起眼骂到:“你呜了啥呢,是不骂我呢?我撕了你的嘴!”

矮土匪磨磨蹭蹭地打开房门。

门开了,可一把冰凉的枪管顶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刘三九顶着惊慌失色的矮土匪踉跄着向屋里退,后面的士兵呼啦地一下拥了进来,一个个虎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喊着:“别动,都别动,动一动打死你!”

突然天降神兵,早吓的土匪个个魂飞魄散。再加上土匪们的枪都在炕沿边戳着呢,手里没家伙,也只好听天由命。

再看到二魁浑身颤栗地瘫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底气早都没了,有的只是等着束手就擒。

二魁身上带着短枪,可连动都没敢动,因为刘三九一进门,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虎视眈眈,面带杀气的,正是那个让自己成天做噩梦的人,魂立时就没了,哪儿还有反抗的想法。

“扑通!”二魁像见了鬼似的跪了下来。

看到二魁那长发飘飘,睁着一只独眼,刘三九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独眼,咱又见面了,不过没想到你就是大五魁的人。说说,你是几魁啊!”

二魁惊恐地回道:“回爷的话,我是二魁!”

刘三九恍然大笑起来,笑的二魁和一众土匪却是浑身颤抖。

二魁强自镇定着,用哀求的语调道:“爷,我所有的东西您全部拿走,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再不敢冲撞您了!”

刘三九犀利的目光看着二魁道:“上次咱碰头,我是怎么对你说的,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二魁下意识地去捂了一下那只独眼。“我不敢忘,您……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吧,我就是条狗,别脏了您的手!”

“哎!”刘三九故意叹声道:“我这个人呢,说出去的话是从未收回去的,看在你认罪的态度上,你的那只独眼就暂且给你留着了。不过这次呢,连东西带人我都要!”

二魁一下又瘫坐下来,无限的悲哀。

所有土匪都被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

接连两次突击,除了让刘三九给抹了脖子的土匪外,其余两伙土匪共计二十一人,没放一枪就全部活捉了。

同时,劫下被抢的耕牛数头,还有大量的猪肉、面粉等物资。缴获战马二十二匹、长枪十九支,另有一些大洋。

等众人牵着马匹、押着土匪准备出村时,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纷纷涌出来看热闹。

很多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村民们指指点点,像已经过年了一样高兴,久违的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

在村民们仇恨的目光下,这些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土匪连头也不敢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朝前挪动着脚步。

把两伙土匪都押解到花脸沟,东山已经曙光咋现,刘三九立即派马德江先回县城,去保安团报捷。

此时,花脸沟保安队门前,一个个保安队员挺直了腰板,手举火把,个个表情严肃。

一排马爬犁停在保安队门前。土匪们被捆绑在马爬犁上。

刘三九和陆达通并肩走向院门,远处的树端上有一个人影晃动。

“谁!”陆达通喊了一声,正要掏出枪去追,被刘三九一把拉住。

“别追了!”

“咋就不追呢,那肯定是大五魁的探子!”陆达通瞪大了眼睛。

刘三九道:“把他抓回来,你去老虎洞报信去啊!”

“什么?还报信……”陆达通十分诧异地看着刘三九。

“咳!”刘三九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摇着脑袋。“这做事呀,就是不走心!”

陆达通沉着个黑脸,望着刘三九道:“谁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庞龙走过来十分忐忑地问道:“队长,我还是担心大五魁会来报复!”

刘三九看着庞龙忧郁的眼神笑道:“吓着了?”又拍了拍庞龙的肩头道:“放心吧,他不会来的!”

庞龙睁大眼睛道:“上次我就抓了他的一个三魁,大五魁就兴师动众地带人围攻了保安队,这回咱一次抓了他二十多人,他岂能罢休!”

刘三九坚定的在庞龙的肩头使劲拍了拍道:“上次是上次,不过这次不同,他大五魁虽然人多势众,可不过几十条枪。这回一次就下了他十九条枪,他已经没了底气,报复自然会报复的,但不是今天。看看,天已经要亮了,不信他大白天敢出来,你在家里给我守好了!”

“那大五魁真要来了可咋办!”庞龙还是无不担心地说道。

“跑!他要来,你就跑,跑会吧!”

庞龙看着刘三九的眼神,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是!”

马德江驱马赶到保安团时,天已经大亮,可于团总还没有来到团部。

原来于锦堂在团部里特设了一个房间,保安团初建时,他是新官上任,浑身热血,时不时的就住在保安团里。渐渐的时间一长,开始的那股子激情慢慢淡去,这个房间,他几乎多少天也住不上一回。

如今,又把房间让给了刘三九。打这儿以后,他连上团部来的都少了,成天混迹在社交的圈子里。

现在马德江急着要见于锦堂,王副官只好带着他去于锦堂的家里。

马德江跟着王副官来到于锦堂的宅院,于锦堂还未起床。

听说马德江大清早的就跑来了,他心里确定一个事实。那就是花脸沟又出事了,而且出的事一定小不了。

因为,就是回来向他汇报,刘三九不来也得派陆达通来啊,现在马德江只身一人跑来了,绝对没什么好事。

于锦堂披起衣服,打着哈欠,匆忙来到客厅。

见于锦堂走出来。马德江立即上前敬礼道:“报告团总,马德江前来有要事禀报!”

于锦堂火急火燎地问道:“快说吧,又出什么事了,野驹子和陆达通都挂彩了还是……”

马德江又打个立正道:“报告团总,刘队长派我前来向于团总报告。昨夜,刘队长率花脸沟保安队击毙大五魁匪徒一人、生擒二十一人,抓获大五魁匪首二魁和五魁,现在正在押往县城的路上。刘队长让我先来向团总报告一声!”

于锦堂猛然大惊,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德江,很是不信地说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就你们,生……生擒几个?”

马德江道:“二十一个!”

于锦堂使劲拧着两道残眉道:“马德江,你不许在我这胡说八道编故事啊!”

马德江又一本正经地打了个敬礼,重新说道:“报告于团总,昨夜,刘队长率花脸沟保安队生擒大五魁匪徒二十一人,让我们队长还宰了一个,一共二十二个。现在,正在向县城押解的路上。报告完毕!”

于锦堂瞪着眼,围着马德江转了一圈,又转到马德江面前,盯着马德江的眼睛道:“你们抓了二十一个?”

他的声音拉的老长,还拐了好几道弯,眉毛拧得把两只眼睛都拧歪了,他又看向王副官。“你信吗?”

王副官苦笑一声,看着于锦堂的眼睛也是半信半疑。

刘三九亲自带队押解匪徒赶往县城。

十几挂马爬犁一路犁着雪浪,泛起一道道晶莹的寒光。

临近城门时,东山的太阳已经升起,临街的铺面开始下板营业。

一挂挂捆绑着土匪的马爬犁缓缓驶进城门,立时引起一阵人潮,百姓们蜂拥在道路两旁驻足观看,一时间轰动了整个县城。

很快,便传到了县里的大小官员和各界知名人士的耳朵里,并纷纷打电话给县公署和保安团问询和致贺。

弄的孔宪熙和于锦堂不暇应接。

整个县城百姓也奔走相告,一时间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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