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南蛮的小皇子
念安听说颜序淮在这边,领着两个禁军找了过来。
夜色渐浓,山里的温度降得更低了些。
颜序淮立在离柴房的门不远的地方,半敛着眸子,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眉梢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念安以为他是在为找不到花轻素的事而忧心,让两个禁军在一边等着,自己走过去,出声安慰道:
“主人,我已经让人对后山的各个角落进行仔细的搜查了,目前还没有发现夫人的踪影。”
“但是后山和前山的各个出口,都有禁军在严密地把守着,并无异常。我相信夫人她一定还在后山,我们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她,你不必太过担心。”
颜序淮抬眸看向他,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将找到花轻素的消息告诉他,淡声道:“不用了,夫人已经找到了。”
念安愣了下神,“啊?夫人找到了?”
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在哪儿呢?”
颜序淮看了一眼柴房的门,又蓦地收回目光,吩咐道:“让禁军各归其位,不用再找了,夫人只是散步的时候一时走迷了路,不是什么大事,叫他们不要宣扬。”
念安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颔首道了声是,带着两个禁军离开了。
柴房里,花景俞继续道:
“我与悦儿就坐在他们隔壁桌,我也不敢太光明正大地观察他们,只能用余光不经意地瞟上两眼,终于,我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他们也不是与所有自己人说话都用南蛮语,坐在他们之中,有个个子矮小下半张脸带着个铜质面具的少年,这些南蛮人只有在与他说话的时候,才会使用南蛮语。”
“所以我之后,都一直在留心观察这个少年,我发现这个少年仿佛并不太会说大燕的语言,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说过两句大燕话,只有他,我从来没有听到他与除他们的人之外的人有过什么交流。”
“而且看其他南蛮人对他尊崇的态度,估计这少年的身份应该不低,至少比其他人的身份要高出一截。”
“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比起探听情报,这伙人对这个少年的关注好像要更多一些。”
花轻素眸色微转,猜测道:“你是说,这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
花景俞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在朝中时曾经听礼部侍郎说过,南蛮皇帝的小儿子一出生,下半张脸就带了一块青色的花纹胎记,在南蛮的传说中,身上带着这种花纹胎记的人,都是神灵转世,会为南蛮带来大的福报。”
“因此,南蛮皇帝十分地宠爱他这个小儿子,只可惜这小儿子是南蛮皇帝与一位歌女所生的孩子,不然,下一任南蛮皇帝的人选,非他这个小儿子莫属。”
“不过就算如此,南蛮皇帝对他这个小儿子的疼爱程度也是只增不减。”
花轻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认为你在边境见到的这个南蛮少年,就是南蛮的小皇子?”
花景俞:“不错。”
花轻素思考了一下。
按照小说里的惯用套路来说,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南蛮皇子没跑了,可是南蛮皇子跑到大燕的边境里来做什么呢?
今晚的时间不允许,花轻素先将这个疑惑按下不谈,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常悦公主为什么会生病?”
花景俞面色一沉,把拳头攥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隐隐猜出那少年的身份后,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带着悦儿离开了茶馆,我先把悦儿送回了我们居住的地方,随后自己去了官府。”
“以我现在的身份,我自然不敢直接走进府衙报官,我买了把匕首,写了一封信,把信插在匕首上,钉在了府衙公堂的墙上。”
“我看着一大批官兵向着茶馆跑去后,才放心地回到我和悦儿居住的房子里,谁成想,一进门就发现房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花景俞眉头一拧,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来。
花轻素咽了口唾沫。
“哥,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你是在给我叙述事件经过,你还是在说书啊?你快点说吧,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再留什么悬念了。”
“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咱们长话短说行不行。”
花景俞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将之后发生的事简略了一下,说道:
“在我注意到他们的同时,那群南蛮人也注意到了我和悦儿,他们在我们离开茶馆后就跟上我们了。”
“那个南蛮皇子性格古怪,他们在控制了我和悦儿问出我们两个的身份之后,并没有杀掉我们,而是扣下了悦儿,递给我一个药方。”
“他们说他们给悦儿服下了他们南蛮皇室特制的一种毒药,吃了这种毒药之后六个月内如果不及时解毒的话,毒素就会蔓延五脏六腑,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他们给我的那个药方就是能解悦儿身上的毒的方子,他们让我在六个月内找齐这药方上的东西,带回去找他们,不然……”
花景俞没有再往后说。
花轻素总算是大致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
倘若事情真的如花景俞所说的这样,那这位南蛮皇子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给常悦公主下毒,再主动交出解毒的秘方让花景俞去找。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溜进大燕的境内,在暴露身份之后不及时杀人灭口,还有心情玩这么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游戏。
甚至都不着急返回南蛮,还敢继续留在大燕等着花景俞收集好药方上的东西,回去交差。
要不然这位南蛮皇子就是脑子被驴踢了,闲的胃疼。
要不然就是这里面还藏着点别的什么事情。
花轻素看着花景俞,疑惑道:“那南蛮皇子为什么那么信任你呢,他难道不怕你离开后直接去官府,带着官兵回去包围了他们吗?”
花景俞闻言苦笑了一声,“我也被他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