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想非礼你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邻居家的床上,隔壁邻居家夫人看我醒了,红着眼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
花轻素记起233给她看得档案里,关于颜序淮父母结局的介绍,迟疑道:“母亲她……”
颜序淮轻声道:“服毒死了。”
“在我还没醒来的时候,官府的人给我母亲送了句口信,说我父亲没熬住狱里的刑罚,死在了狱中。”
“应该是那个男人干得,他在报复我的母亲。母亲接到这个消息后,担心他还会再对我们下手,所以将我迷晕,交付给别人照顾一晚,自己服了毒,手里拽件我的衣服,跳了河。”
“等到人们把她的尸体捞上来后,发现她手里死死拽着一件我的外衫,便以为我是与她一起跳下去的,他们打捞了好几天也没找到我的尸体,认为是小孩的身体轻,已经顺着河道飘到下游哪里去了,就没再找。”
“我在邻居家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辞别他们,听我母亲的话,向北往燕京城走,去找我那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外公。”
花轻素猜到了什么,惊讶道:“你外公是御史大夫颜令江?”
颜序淮温言嗯了一声。
颜令江知道他的事后,害怕他父亲的事污染了自己的官声,便嘱咐他改个名字,要替他伪造出一个新身份出来。
母亲姓颜,他便用了母亲当初给他取得那个名字,配上母亲的姓,为自己新取了颜序淮这个名字,摇身一变,变成了某个前来投奔颜令江的远房侄子,住进了御史府里。
花轻素神色怔了怔,眸中满是忧心之色。
她想去问他,从扬州到燕京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又感觉没有那个必要。
一个六岁的孩子,无父无母,甚至连个身份凭证都没有,从扬州辗转到燕京,放到现代都是件难于登天的事,中间吃了多少苦,不用想也知道。
哦,对了,在此之间每隔一个月,他还得一个人面对那该死的毒。
花轻素抿住唇角,攥紧了拳头,指甲按在手心,刺出深深的印记。
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猛地转过身来,一只手拉住他的袖角,脱口问道:“淮淮,告诉我,那个把你父母逼死的男人姓什么?”
颜序淮深深地凝视了她良久,方才慢吞吞地回答她,“姓周。”
——“颜丞相可是大燕出了名的阴毒狠戾,辅佐新皇上位之后,皇上要封赏他爵位,他直接拒绝了。”
——“他用进爵做交换求了一道圣旨,要当初与他作对而入狱的周太尉全家满门抄斩,行刑那天血水都流了满街。”
果然。
什么清流周太尉,什么与他作对而入狱,什么阴毒狠戾睚眦必报……
那人本就是个该死的禽兽!
花轻素的心尖锐地刺痛起来,痛得她面色发白,眼前一片雾气蒙蒙,蓄满了眼眶的泪水沿着脸颊坠落。
颜序淮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她,“别哭。”
“都过去了。”
他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然为什么这泪水没擦完,反倒越抹越多了。
颜序淮很久没有像这般手足无措过了,到最后大约是看实在抹不完她脸上的泪水,他轻叹了口气,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花轻素不想哭,这时候该哭的人明明不应该是她,可是她一看到颜序淮那副平淡随和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掉眼泪。
他明明很好。
她在丞相府时,每日都能看到他为政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了水患,哪里有了旱灾,他都会成宿成宿地待在书房里,到天色破晓才会回来。
回屋睡上一两个时辰,就又奔着政事厅去了。
他也许算不得是什么顶好顶好的丞相,但他也绝对没有人们口中骂的那么坏。
“颜序淮。”
花轻素喊了他一声。
“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颜序淮似乎有些不解,轻声问道:“为何要委屈?”
花轻素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正色道:“大家都这样误解你,认为你是奸臣,佞臣,认为你杀周太尉只是为了泄愤,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颜序淮平声道:“我本就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
花轻素蹙眉道:“那不一样,大家气愤周太尉被杀,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好官清官,认为你杀他是在陷害忠良,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他……”
“阿素。”颜序淮打断了她的话,微笑道:“我从来都不在乎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问她:“你相信他们说得吗?”
花轻素犹豫道“我,以前半信半疑过。”
“现在呢?”
花轻素摇了摇头。
“嗯,那便好。”颜序淮柔声道:“我只在乎这个。”
花轻素敛下眉眼。
可是她在乎。
花轻素感觉自己胸口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低眉思索了片刻,抬眸看向他,认真道:“淮淮,我想非礼你。”
颜序淮:“?”
花轻素的鞋袜早就脱了,刚刚从他怀里挣出来,两人说话时,她一直是一种半跪半坐的姿态。
她揪住自己的裙角,向前挪了挪,直跪在榻上,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颜序淮的长睫眨了两下,方才后知后觉地闭上眼,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上她的背。
花轻素学着颜序淮上次的样子,在他的唇齿间生涩地探索着。
颜序淮揽紧了她的身子。
颜序淮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她第一次非礼别人,先开始还激动不已,到后来就渐渐软了身子。
当她想要结束这个吻,向后撤离的时候,颜序淮的大手忽然从她的背后,移到了她的后脑。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腰后,将人向前托了托,花轻素整个人就困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