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是老爷还是大爷

范哲亲自将冰儿送往长秋阁，再让那里的管事给她指了个看守灵兽园的职务。这活计相对来说任务不重，待遇也高。

拿当年守靖师父的话说：有了心事总藏在心里，时间长了肯定会憋出病，不如就对着灵兽灵草说说话，或可排解。

等冰儿笑着告辞，范哲倒有些怅然若失。不过他没太多时间感慨，直接跟着管事去麒麟阁里挑选童子。

麒麟阁位于庶务岛一角，是专门培养童子和侍女的地方。凭范哲真传弟子的身份，自然能挑个最好的，但是他不想花费太多心思，直接选了一个灵草化形而成的童子。

当时麒麟阁的执事还极力相劝：这种童子手脚笨拙，长相清奇，很少有弟子愿意使用......

的确，当范哲见到此处的童子时，还吃了一惊。他们个个长得歪瓜裂枣，有的头上还挂着灵草叶子和未化尽的枝干，九曲真人那里的可比这些好得太多。

但范哲最后还是选了那位长得最像人的。

这童子七八岁，脸上表情欠奉，当时被范哲选中，立刻二话不说，跪地磕头，口称“老爷”，把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范哲看得牙酸，把他带回住处，还给取了个名字：青果——因其头上有颗青色小圆果。

“青果，我要修炼，你自己去院里玩吧。”

“是，老、大爷。”

青果有了名字，心情激动，他见老爷态度和善，这里也比麒麟阁自由得多，于是立时结巴起来，并自作主张的改了叫法。

“......不要大，就叫老爷就行了。”范哲暗自摇头，挥了挥袍袖。

等青果出去好一阵，范哲去窗边向外看了一眼，这孩子正在药圃里鼓捣。

他把那些长得特别好的灵草都挖了出来，晒在地头，把几颗最有灵气的星灵果也都摘下来，在灵草旁边堆成一堆。

范哲不解其意，将其招过来问话。青果结结巴巴，词不达意，好半晌范哲才大略明白过来，原来这童子是怕灵草和果实太有灵性，以至化成人形，抢了他自己的“福分”。

明白过来后，范哲被这番赤果果的下作心思震撼到了，也亏这孩子说得出口。回过神来，小小训斥一番，心下犹豫要不要教他读书写字以及做人的道理。

且说十数日后，范哲正准备前往古兽森林潜修，青果过来禀告，说有人来找，那人现在就住迎客来酒楼，让自己一定过去。

范哲不耐烦听他啰嗦，当下也不细问，立刻赶往山海城。到了酒楼，直接找到张继常询问。

张继常去年侥幸筑基，被城主赵丹阳收为正式弟子，对范哲感恩戴德，闻言亲自把他带到一间雅室，之后自行离开。

范哲感到莫名其妙，推门而入，只见室内站着一位俏生生的佳人，可不正是慕容江月？

“阿月！”

范哲大喜过望，上前拉住佳人双手，“你不是说......？”立时醒悟过来，“好啊，原来你是骗我！”

“对啊，我过来看看你鬼混没有。”

慕容江月抿嘴一笑，任由范哲拉着手。

“我可不敢。”

范哲说着带她在屋内的高脚卧榻上并排坐下，闲话几句，想起她上次信中提及比试，便询问详情。

“我给你写的信大半都是真的。”慕容江月皱着眉头，小脸上写满郁闷，“上次五派比试，潘梨花师姐代替我们玄清，向包括你们山海宗在内的四家门派连下十封战书，无一场败绩。”

说到这里看了看范哲的脸色，又说，“我师父与潘师姐的师父素来不和，被她拿这事奚落一番，为此大发雷霆。无奈我另外三个师兄都不如我，于是她就把希望放在了我这里。”

范哲见她的眼神如小鹿一般，乌溜溜的，怯怯羞羞，可爱极了，立时起了“不良”心思，可惜这里不能过于放肆，只得干咳两声。

“阿月，我和你知根知底，你别总是这般怕我不高兴。咱俩有什么就说什么，没那么多忌讳。”

说完后忽然想起练英奇败在洗剑派的商玉书手下，而纪世雄和林漠北也都各有对手，这三位可以算是山海宗当代最厉害的弟子，那就说明潘梨花挑战的对手不怎么样，于是笑着把这个结论说给阿月听。

慕容江月听了摇头，“什么呀，潘师姐打赢的就是你们派的林漠北！”

“啊？”

范哲惊讶极了。当时几大派弟子前来下战书，自己接了三封，但是不愿意应战。

守山长老吴长风亲自跑来古兽森林劝说，当时这位青年模样的金丹真人一脸向往，说三大美女都会光临山海宗。

结果呢？等自己赶到流云道宫，这位不要脸的长老才把比试的规矩顺口一提：男子和男子打，女子和女子打，并且，女子的赛场不准男弟子进去观看。

呸！

“你这般惊讶作甚？”慕容江月满脸疑惑。

“不是男对男，女对女？”范哲赶紧收束心思，回归正题。

慕容江月捂嘴一笑，“这是你们山海宗的规矩，我们玄清可不是这般......我还是和你说吧，潘师姐当日女扮男装，打赢了林漠北才现出女子身份。”

“......这也成？！”范哲惊讶，但心里猜到门里的规矩多半出自蓝清漪之手。

“怎么不成？”慕容江月满不在乎，“她带了一件玄级幻术法宝出门，威风着呢。”

“好吧。”范哲听了有几分羡慕，当下想了想，拉起慕容江月，“走，咱们出去转转。”

二人很快出了迎客来，范哲抛出山海飞舟，带着慕容江月遁向城外。一直飞了小半个时辰，才落在一处山丘上，而后收起法器，拉着她一起进入收纳指环。

“这个给你！”范哲找出灵晶盒。

“灵晶盒！”慕容江月眼睛一圆，惊呼出声。当她把盒子打开，捂嘴再次惊呼，“这么多灵石！你从哪里抢的？！”

范哲得意地扬起下巴，表情不屑，“这算个甚，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盒子里是自己的全部家当，算上几年的月俸，加起来刚过七十万。

“还是你厉害。”慕容江月笑着称赞，她把盒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有些犹豫的说：“......阿哲，等我结了金丹，炼出丹火，或许能把它重新炼制一番......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古传送阵也需要大几十万的灵石，不如咱把钱投出去怎样？”

“投哪里去？”范哲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光是修建传送阵所用的宝材就不好收集，花费不小，而且传送所需耗费的灵力巨大，粗略估计也要小五十万了。

“我们玄清城里有家商行。”慕容江月说着双眼放光，“我上次把你给我的五万灵石投进去，现在已经涨到六万了。如果咱们赚了钱，还可以给采薇妹妹些，省得你牵肠挂肚。”

有些事越描越黑，范哲也不敢解释。自己不懂什么叫“投”，但感觉这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只是看阿月那般有兴趣，便不愿意扫兴，想了想还是说：

“你给我留点零花，剩下的都拿去。钱这东西，不就是越赚越有？”

慕容江月感激的走上前来，抱了范哲一下。

范哲趁机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