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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生死本在一念间

等紫青铜精软化,内中的紫青气息呈氤氲状态,范哲立时将其置于空中,同样以火泉煅烧。

待三样物事的火苗稳定,他把两极仙贝置于三者前方,弹动惊蛰骨,发出阵阵轻微雷鸣。

那仙贝果然如同活转,居然随着雷鸣颤动不休,继而缓缓开启,迸射出一股玄妙气息,同时笼罩在三种宝材之上。

随着时间过去,范哲如同入定一般,一切有条不紊,按部就班。

且说整整两个月,薛克猷每天都来玄火殿前至少巡视一次。他把大殿令牌借给外派弟子,是担了干系的,而且这期间非但别人用不了这里的火泉,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将殿门开启。

不过薛克猷全然不怕,他是当代掌门薛浩空之子,天刀门未来的少门主,又有个元婴境的师尊,在门里几可算做一人之下。

当初他劝说范哲来门中炼器,确实是真心实意。因为在他想来,炼制法器能用多久?最多三五日,了不起十天八天即可完成。等范哲了却心事,放手一战,岂不快意?

未曾想时间过去两个月,玄火殿居然没有丝毫开启的意思。别人不好当面埋怨,私底下他被掌门骂过两三次,但这事根本无从反悔。最不巧的是,洗剑派的商玉书前来借用地火,两人之间有婚约在,可惜同样不可得。

其实范哲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现在实在没法脱身。

他面前三尺处悬浮一镜面大小的火团,烧得猛烈,所有热力皆被锁在其内。尽管火苗明亮,光照之处红彤彤一片,但却依然能看出他的脸色有种不正常的惨白。

这团火是由地火精华结成,热力恐怖,几件宝材在一个半月前就已经融为一体,接下来的时间范哲源源不断的向其内打出各种手诀。

奈何他用去这么久的时间,法诀根本印不到火团内部,无极钟因此不能成型。那火团内部就像藏着一张巨口,贪婪无比,各种手诀一旦进入,立刻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本身炼制无极钟的手诀极其繁杂,总共有二十八道,合计三百六十五种,暗合周天之数,所耗费的真气巨大,心神也不能有半点差错。

若不是范哲法力浑厚,绝无可能支撑到现在。这种事情又不能喊范虎帮忙,时至今日,全凭自己咬牙硬撑。

但这已经到了极限,他根本没想到无极钟会这般难炼。期间曾经数次想要放弃,最终都没舍得。每当这时,他就想:坚持,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能成了。

眼下混沌珠转动得奇慢无比,十二灵脉的色泽看上去都黯淡无光,就连穿插在珠子内部的阴阳之环也黑白难辨,仿佛马上褪至无色,随时都可能消散。

这种情况如果撑下去,只会伤了灵脉根本,到时候不但仙途有损,连性命也要交代。

范哲很想豪赌一次,拼了这条性命,但理智告诉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心中闪过许多光影片段。

那些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一切的一切,就像接天连地的天刀峰一般,当头劈下,躲无可躲。所有的责任与恩义,现在与未来,诺言与坚持,乃至爱情和希望,全都化作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论如何都喊不出一个“不”字。

如果放弃炼制,再想重头收集宝材不啻于痴人说梦,而且下次还是会碰到同样的问题。如果改炼其它法宝,与混沌珠不能合拍,自己想要在仙途上更进一步,几无可能。

到时法力停滞,境界不前,拿什么报仇,说什么长久,谈何超脱与逍遥?

范哲不知不觉间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表情僵硬,双眼无光,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仍重复打出各种繁杂手诀,嘴里一直叨咕不停。

那声音极小,听起来不甚清晰,依稀仿佛是“我舍不得”。

他的气势缓缓滑落,手诀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上的生机似乎也被不断抽离。而那团火焰就像被注入生命般,猛然涨到丈许高下,内中隐见一物事即将成型。

当范哲“舍不得”的声音终于消失,动作停止,双手还举在空中,一股奇异的气息从火团中喷薄而出。在这股气息喷出的刹那,竟连当前的时间都因此停顿了一霎。

范哲似乎听到振聋发聩的钟鸣从心底深处生出,那声音里隐含无穷玄妙哲理,带着古朴苍凉的气息,仿佛是大道之源,既有新生的喜悦,又有洞察世事的云淡风轻。

“啊!”他终于大喊出声,身形剧震两次,从将死之际惊醒过来,又因感受到大道玄妙而泪流满面。

“生死本在一念间,阴阳相隔大道连。我今手托星河斗,先演混沌再演天!”

话音刚落,便有一口青铜巨钟在面前现出形体,上刻两条手掌大小的黑白双鱼。这两条鱼儿似乎没有一刻静止,忽而散去,忽而重叠,忽而头尾相连,组成一副玄奥至极的太极图。

“咄!”范哲喷出一滴金红血珠,正打在巨钟表面。

无极钟接连剧震数次,将精血尽皆吞噬,随即化作一股铜色光辉,径自没入范哲丹田,正将混沌珠扣在下面。接着就变得非虚非实,散发出玄妙气息,如春风化雨般滋润身心。

先前惨淡的灵脉立时有了颜色,体内的真气也缓缓回升,混沌珠重新有了活力,一切都在向好当中。

只是这两个月他实在是太累了,可谓身心俱疲,要不是理智告诉他,至少要去给薛克猷道声谢,恐怕早就睡过去了。

所以,当殿门缓缓开启,薛克猷看到一脸苍白且泪痕未干的范哲时,本要埋怨一通,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他心下暗想:看来范老弟该是哭过一场,我还是不要再说了罢。

因此他出声询问:“师弟可要歇息?”

范哲“嗯”了一声,之后居然不管不顾的靠墙睡着了。等他醒转,已经是三日之后了,但因为损失过甚,气色始终不佳。

这却是险些伤及根本的后果,在这般情况下还要耗费精血,可谓雪上加霜,不好好养段时间难免留下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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