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的

在观尘的监督下，小妖不得不待在莲池中修炼，她待在池中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憋屈，因为憋屈，修炼都没有用心。

临近下午，院外来了一个小僧，小妖认识他，一旦有什么事都是他来找观尘，难道庙里出事了吗？

小僧对观尘说好一会的话，因为小妖修为不够，所以她一句都没听到，她只知道观尘最后点头了。

等到小僧走了，小妖立马化成一缕白雾从观尘的身后抱住他，可还没等她多说半个字，观尘就赶她了，“去修炼。”

小妖抱他抱的更紧了，“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真的吗？”观尘试探般的问。

“嗯，真的，”小妖绕到他面前，一脸认真的告诉他：“我不想离开你。”

内心掀起的云涌硬生生的被观尘压下去，可他的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看着小妖认真的模样，他的声音已然带上颤抖，他艰难的说了四个字，“不要骗我。”

“我不骗你。”小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所以她伸出小指对他说：“呐，我们拉勾，拉过勾的小妖决不骗观尘。”

可是观尘怎么会需要她的保证呢？他只要她说：‘我不骗你。’就足够了，而他最奢侈的要求也仅仅是留在她身边。

见观尘一直看着自己，而且还是这么复杂的眼神，他的眼睛好悲伤，小妖再次觉得人类复杂。

她在观尘的眼睑上留下一个吻，“别伤心，小妖从来不撒谎。”

“能不能，抱我一次？”观尘提出一个自认为很过分的要求，他只想奢求一次。

小妖怎么会拒绝观尘的要求呢，她紧紧的抱着他说：“可是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抱你呀。”

“谢谢。”观尘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像以前一样自暴自弃，而是一直寻找她的转世。

他从不贪心，上万年来的寻找，在她拥抱自己的这一刻就值了。

只要她来，就很好。

今日的修炼还是没修成，小妖一直赖在观尘身边，直到该睡觉了，她才停止喋喋不休，抱着观尘睡觉。

就在小妖要睡着的时候，观尘对她说了一句话，不等小妖完全听清，她就梦周公去啦。

直到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她在床头看见一套浅青色的漂亮裙子，她想了想，这几天观尘好像一直在做针线活。

她脱下白色的僧袍，换上那件漂亮裙子，穿的过程不怎么美好，但是穿上后还是好看的。

换上新裙子，她开心的想去偷看观尘，但是今天的寺庙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香客都没有。

小妖找遍了整座山头都没有找到观尘，她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人。

联想到观尘给自己做的新衣服，小妖忍不住想，他该不会不要她了吧？

这会他应该还没有走太远吧？

小妖化成一缕白雾往下山的方向飞去，初次下山，她对人间完全一头雾水，但是为了找观尘，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下山的路上，她一直都没有找到观尘的身影，直到她来到热闹的集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

这是比庙宇里的香客多的多，她趴在房顶上偷偷的观察他们，有叫卖的小商，有好看的杂技表演，还有热闹的说书茶馆。

茶馆正在说崇明大将军王的传说，小妖很感兴趣，她混在人群中听的津津有味，等听完故事，她又开始漫无目的的瞎逛起来。

直到大街小巷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小妖才回了神，只听那人说：“观尘法师在西边英雄陵园做法事，有空的快去给英雄们上柱香。”

紧接着，人群就散开来，小妖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些动作快的人家就已经带着香火和供品出门了。

小妖也跟在人群身后往英雄陵园赶，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总算是到了，她看到陵园有几尊大雕像，还有无数的墓碑。

整个陵园只有诵经的声音，那些村民井然有序的上香磕头，大家都这么安静，小妖自知不能打扰，她退至一旁看着大家。

直到村民们都上完香离开了，小妖才化成白雾溜到香桌底下，此时大家都在诵经，小妖大着胆子扯了扯观尘的袈裟。

她来的时候，观尘就感应到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都告诉她不要下山了，结果她还是来了。

找到观尘的小妖很开心，她握住观尘的手晃了晃，观尘拿她没办法，只好睁眼看她。

见观尘看自己了，小妖更开心了，她化成一缕银色神识绕在观尘的肩上，陪着他诵经为英雄祈福。

诵经结束后，僧人们开始回寺庙，观尘正想带小妖回去，哪知道她的神识不让他走，观尘能有什么办法，他只好让僧人们先回寺庙。

等四下无人时，小妖立马现形了，她挽着观尘的手臂说：“我想吃肉包子。”

“还有吗？”观尘问。

“将军街有一家糕点铺子闻着好香，好多人都买了，我也想吃。”

“还有啊，那个崇明大将军王的传说是真的吗？说书先生说她拯救了苍生，可她不是凡人么？我真想像她一样厉害。”

“传说都是假的。”观尘牵着她的手，满眼温情，“可你是真的，所以你不需要有多厉害，你只管做你喜欢的就好。”

“好吧，可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观尘握紧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我也是。”

当观尘牵着小妖的手来到将军街买糕点的时候，林记糕点铺子的林掌拒都惊呆了，“法师，你这是……要还俗？”

“贫僧一直是俗人。”观尘接过林掌柜的糕点，牵着小妖的手又去买肉包子。

林掌柜目瞪狗呆，他看着观尘的背影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紧接着，他又猛然想起刚刚的女子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哪里眼熟，最后他索性不想了。

“这个桂花糖芝麻饼好好吃，”小妖把芝麻饼举到观尘嘴边，“你尝尝。”

观尘感觉这一幕不真实，他忍不住问她：“我是在做梦吗？”

做梦？小妖觉得他怪怪的，她又把饼往观尘嘴边递了递，“那你要吃饼吗？”

“可以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