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学

观尘把他的小夫人送到书院门口，此时齐夫子和阿鲤已经在了，观尘一万个不放心，他怕他的小夫人被欺负。

“你不开心啦？”观夫人挽着他的手臂安慰说：“别担心，反正中午有昼寝。”

（昼寝：午休）

“若是有人敢欺负你——”

“若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就打断他的腿！”观夫人哼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阿鲤了。

直到观夫人随着齐夫子进书院了，观尘才转身离开，他该去买菜准备午饭了。

岳林书院读书是分等级的，童生、秀才、举人、贡士都分甲、乙、丙班。

唯一不分班的就是启蒙。

观夫人和阿鲤就是读的启蒙，若是她们有天赋，那么在第二年便能参加童生试。

考过童生试才是秀才，每年参加童生试的学子大把多。

但这并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的，朝廷为了只要精英，一个镇的童生名次只有一百五十个。

而一个镇考童生试的人就有上千人，上千人中只有一百五十人才能考中童生，可以说是相当内卷了。

说来也是可怜，堂堂齐夫子好歹是个进士，可他居然只有观夫人和阿鲤俩个学生，而其他夫子身后跟了一串学生。

差距实在太大了，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观夫人瞬间就蔫了，万一她和别的学子打架，她们都没有同门帮忙。

而别的学子只要嚎一声就能来一堆同门，这要是打架，她和阿鲤怎么看都吃亏啊！

启蒙的讲堂在西进院，讲堂很大，四面通透，院子里还有好看的花草。

第一堂课就是点卯，齐夫子把每个学生的名都点了一遍，除了观夫人和阿鲤。

齐夫子点卯有个怪癖，要是在三瞬间内，这个学生没应，那他就会罚扣分。

岳林书院每个人都有一百分为基础分，基础分可以加分，以三月为期，前三名分数最高者，可得三两银子的奖钱和一张帛书以示鼓励。

读书人以名誉为重，虽然三两奖钱很有诱惑力，但帛书则比奖钱更为重要。

点卯结束，齐夫子刚放下花名册，一位学子就嚷开了，他指着观夫人和阿鲤说：“齐夫子，为什么你不点这俩个学生的名字？”

“你是谁的学生？”齐夫子问。

被问到恩师，学子挺起胸膛，拱手道：“弟子卫勉已拜入周恩师名下。”

“哦。”齐夫子敷衍的很，他拿起桌案上的三字经就要开始授课。

“弟子的疑问夫子并未解惑。”

齐夫子翻开书本，悠哉悠哉的说：“物以稀为贵，人也是。”

意思就是，我齐玉堂只有俩个学生，自是稀罕的紧，你的恩师有数多位学生，未必能记得住你的名字。

所以我齐玉堂就是明晃晃的偏心，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不公平！”卫勉激动的说：“既然是点卯，那大家就都该点到，而不是特殊对待。”

“既然知道，那你还明知故问做什么？”齐夫子嫌弃的撇了卫勉一眼就开始授课。

再觉得不公，卫勉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来了。

齐夫子的课多少带点儿激进派的意思，他先是带着学子们念了一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之后他就发出提问：“谁能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熟读三字经的卫逸立马出声道：“回夫子的话，意思就是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善良的，只是成长过程和后天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别。”

“啧啧啧，愚蠢！”齐夫子直接下了卫勉的面子，他冷哼一声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的，所以这句话你们随便记记就好。”

这话说的太让人不敢出声了，敢这样大胆的质疑圣贤书，齐夫子也是第一个。

课间休息时，观夫人总算能吱声了，她还没开口说话就感受到人群在对她行注目礼。

坐她身边的阿鲤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了。”

挨了骂的学子们立马转去一边不再看她们，阿鲤超小声的说：“她们就是羡慕你，观尘法师有名不说，长的也特别好，现在他还俗了，自然就有很多人惦记。”

得知真相的观夫人不在意的说：“可是我家法师只喜欢我。”

“其实也挺不思议的。”阿鲤撑着下巴啧啧两声说：“杀妖不眨眼的观尘法师居然会喜欢妖……”

“有点刺激，简直太刺激了！”阿鲤正感叹着呢，突然！她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还一脸傻笑，脸颊也变的红红的。

“阿鲤，你怎么了？”观夫人扯了阿鲤的衣袖两下，又连续喊了好几声，结果阿鲤半点反应都没有。

顺着阿鲤的目光看去，观夫人正好看见上次站在书斋门口的温秀才，温起淮。

真是无法理解阿鲤的眼光，这个温起淮眯眯眼、粗眉毛、大鼻子、薄嘴巴，怎么看怎么猥琐，偏偏阿鲤喜欢的紧。

实际上，温起淮乃岳林书院第一美男子，他的剑眉星目，面冠如玉落在观夫人的眼里都成了致命缺点。

“他有什么好的？”观夫人不屑的撇撇嘴，“明明法师才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那是你！”阿鲤说：“观尘法师在我们的耳中简直就是活阎王，方圆万里谁不怕他？一不小心他就给你来个挫骨扬灰一条龙。”

“你懂个屁！”观夫人很不服气。

“啊是是是是是是，我懂个屁。”阿鲤阴阳怪气的切了一声，她正想继续想看温起淮，结果人已经走了。

到了未时，书院准时下学，大部分学子都在书院用饭，手头宽裕的学子则会去周边的饭馆和小摊用饭。

像观夫人和阿鲤离家近，则会回家用饭，她们刚走到书院大门口，观尘已经到了，他还牵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观夫人一见到观尘就往他怀里扑，“你怎么来了？”

“来接夫人下学。”这会观尘的心情非常好，为了不让观夫人走路回家，他特意买了一匹白马。

有了马，观夫人下学回家就方便了，起码不会累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