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似乎，来了一群有趣的人。”

罗德微笑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拎着药箱，示意苏珊是否需要自己去开门。

苏珊倒是很冷静，示意她的孙女躲好后，又变成了那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的瘸腿老妇人。

罗德打开门。

一名穿着黑色风衣，面容冷峻，手提着黑色公文包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四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你好，管理局，这是我的证件。”男人出示自己的证件。

“约翰？欢迎你，很高兴你能够为了附近民众的安危，辛勤工作。”罗德脸上带着笑，同时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约翰点头，看了眼罗德的脸，同时低头看向他手中的药箱。

“是附近的医生？”

“不，我只是替我爷爷来帮他的病人换药的。”

罗德脸上依旧带着笑。

“嗯，最近约克街这边都不太安全，注意点，如果有事，可以来管理局找我。”约翰叮嘱道，同时伸出手拍了拍罗德的肩膀，他的笑容很温柔，看起来像是一位正直的绅士。

“谢谢您的关心。”罗德点头，虽然他觉得这位约翰对于自己有些过分关心了，但对方的出发点是好的。

同一时刻，约翰的头上浮现出一颗紫色的代表色欲的光球。

它缓慢融入罗德体内。

罗德嘴角一抽，只觉得后背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时候长得太帅也是烦恼。

“这是我的职责，为了民众。”约翰义正言辞的说着，同时走入房间，关上门。

“又见面了，苏珊女士。”约翰小心的避开那些人偶，走到苏珊身边的沙发上随手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叠文件。“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多谢你的关心。”

“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署一下，是免责申明，如果在抓捕恶魔的过程中给你们的屋子造成了破坏，旧伦敦建筑局会帮你们全额修复的，不用担心。”约翰郑重的说道。

“噢，那可真是太好了。”苏珊奶奶朝罗德眨了眨眼，那意思就像在说，你看吧，我可是一头守法的好恶魔。

罗德沉默，一位负责调查处理恶魔的管理局人员正在和一头恶魔签署一份免责申明。

这是什么地狱式冷笑话。

“对了，这位是？”约翰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罗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似乎他觉得自己的笑能给罗德带来阳光。

“他是罗伯特的孙子。”苏珊奶奶平静的说道。

听到罗伯特的名字，约翰面色一变，他立刻转过头，像是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罗德眯眼，看起来自己那个屑爷爷的威慑力挺强的，在恶魔那头能吃的开，在管理局这一边似乎也不差。

这老头子，明明有这么好的人脉，为什么从战场回来后还要去当个屠夫呢？

罗德不解，但并不纠结，老头子爱干嘛就干嘛，活的自由快乐就好。

“感谢您的慷慨。”一张绿油油的100克朗钞票随着免责申明一起递到约翰手中。

“这是我对管理局的支持，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我们安稳的生活。”苏珊笑着说道：“帮我捐给你们的基金会。”

“遵从您的意志，赞美您，苏珊女士。”约翰将钱放入自己的钱包。

罗德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一颗绿色的贪婪光球从约翰的体内浮现，融入罗德体内。

“苏珊女士，除了恶魔之外，最近出现了数起妇女失踪案件，还请您出门小心些。”约翰提醒道。

“好的，麻烦您了。”苏珊点头。

“那我就不多待了，还要去下一家。”约翰起身，告别。

这一次，他没再和罗德打招呼，径直走出门，带着自己的四名助手离开。

罗德站在门口看着约翰的背影，爷爷说的没错，管理局的人看起来挺像蠢货的。

“时间不早了，要留下来吃顿午餐吗？”苏珊准备赶人了，一上午损失了2100克朗，她的心在滴血。

“为什么不呢？我挺想尝尝苏珊女士的手艺的。”罗德虽然听出了苏珊语气中的含义，但能省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脸皮什么的，能吃饱饭吗？

苏珊脸一黑，果然是罗伯特的孙子，都是臭不要脸性格。

“嘿，那就麻烦苏珊女士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罗德走进屋内。

...

午后悠闲的时光。

罗德没能享受到。

他在苏珊家蹭了一顿土豆牛肉就匆匆赶回了家，下午他还要去屠宰场上工。

旧伦敦屠宰场，位于城市西南角靠近泰晤士河下游的一片空地处。

为了避免动物的哀嚎声影响民众休息工作，屠宰场的选址都会偏僻一些。

相较外界西装革履，纱衣长裙的场景，这里的画风就显得有些充满男性气息了。

一群穿着油衣，赤膊着上身，身材健壮的男人们手持着宰刀斧头锯子等各式器具，正在屠宰场的空地上肢解着一头头猪猡与牛羊。

罗德和众人打着招呼，收获了一批颜色以绿色和紫色为主的贪婪与色欲的罪孽之力光球，拿起自己挂在墙上的斧头走进牛圈。

在工人的帮助下将一头成年公牛牵了出来。

罗伯特为了打熬罗德的气力与血气，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宰牛的工作。

四名工人将牛绑在柱子上，同时用绳子牵住四肢，罗德举起斧头，准备动手。

喊叫声在这一刻却是从屠宰场外传来。

“死人了！！！”

广场上的众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们看向门口。

一名屠宰场的工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指着不远处的泰晤士河。

“那里有一具女尸。”

众人齐齐望向罗德。

作为屠宰场老板的孙子，罗伯特不在，罗德就是这里的代理场长。

罗德皱眉，放下斧头。

“你去通知治安官。”罗德指着门口的工人。

“是，小老板。”工人骑上门口的自行车一路朝着10英里外的街区骑去。

“乔治，你和威尔去安抚大家的情绪，让所有人都停下工作，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屠宰场。”

“好的，小老板。”乔治和威尔是屠宰场的正副主管，他们都曾经在罗伯特手下当过兵，从战场上回来后就被罗伯特招入了屠宰场。

罗德走进场长办公室。

他倒是对泰晤士河中出现女尸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尤其是在亲眼见过恶魔褪去人类皮囊这一场景后。

一周的时间，他见到的尸体不下三具。

有两次都是在家旁边的臭水沟中见到的，还有一次更离谱，一位吝啬的纺织厂厂长被人挂在了路灯上。

这个糟糕的时代，每天都会有人莫名其妙死去和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