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节制

在元辰的手掌落在耐祖克意识投影之上的瞬间，维达利安织机也是接触了对其的限制。

暗裔水晶依旧被维达利安织机的立场封锁着，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恢复了自由，但是其残存的意识依旧本能的选择了最近的肉体。

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在接触到的瞬间，元辰便感受到了精神层面传来了强烈的刺激。

恍惚间，位于自己的大脑中好似多出了一个横冲直撞的怪兽，肆意的宣泄着自己那无尽的怒火，以及所承受的无尽痛苦。

“暮光星灵！你该死！”

将精神潜入到自己的灵魂之中，元辰当即便听到了一道满是痛苦掺杂着疯狂的怒吼。

抬眼望去，那是一个位于漆黑的空间中不断的盘旋，横冲直撞，一边飞翔一边不断的用爪子撕扯自己肉体，好似要将这一身堕落的血肉尽数抓烂的鸟首巨人。

看到了那巨人的姿态，元辰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了，这便是飞升者耐祖克。

只不过，现在的耐祖克看起来十分恐怖。

浑身上下伴随着利爪的撕扯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绽裂的血肉。这些血肉在撕开的一瞬间，便在飞升者那强悍的生命力，又或是血魔法那可怕的诅咒之下开始了迅速的生长。

只是几个呼吸的瞬间，那些初步完成了止血的伤疤便生长出细密的肉芽，紧接着伴随而来的便是大块大块畸形的肉块。

而在伤口在这些肉块的填补下完成了愈合后，则是会伴随着伤疤增生形成拳头大小的肉瘤。

那肉瘤并非是单独的，而是伴随伴随着伤疤增生形成葡萄般的一串，光是看着，便让人感到脊背生寒。

而这样的肉瘤则是在耐祖克的撕扯之下伴随着伤疤不断的形成——

虽然这只是耐祖克的意识投影，但元辰很清楚，意识投影本身的形态是根据人常态下的观念形成的。

也就是说，耐祖克的实体的确如此……又或者，在其被彻底封印前，这边是耐祖克所承受的。

“醒醒，这里不是物质领域，是精神世界。”

元辰提醒道：

“请平息您内心的愤怒，您可以恢复到原有的高贵。”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原本还在这漆黑的空间中横冲直撞的鸟首巨人也是一愣。

砸落在地，但紧接着便立刻爬起。

望向了元辰，在惊疑不定的看了片刻后低下头望向了自己的手。

在确定了这并不是物质领域后，那带有鹭鸶特征的头颅眼底也是流露出一抹清明与惊喜。

随后闭上眼睛，伴随着精神的平息，其本身也逐渐从那遍布肉瘤腐肉的鸟首巨人形态恢复成了一个高大，健硕，光辉，通体覆盖着雪白色羽毛，点缀以金纹的光辉巨人。

而后，重新睁开眼，耐祖克看着自己的手掌与臂膀迅速的流露出一抹兴奋。

伴随着双拳紧握，其再一次的站起身来，发散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但这种压迫感也就仅仅只是维系了短短的片刻，紧接着，耐祖克的血肉便又一次开始了溃烂，连带着耐祖克本身的精神，也都随之崩溃。

而看到了这一幕，元辰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抹了然。

伸出手掌，虽然没有与耐祖克，但位于这精神世界中，本就不存在物质领域的法则——

因为这本就是在元辰的领域之内。

在很多情况下，人类是无法发现自身的精神世界的。

不止是普通人，哪怕是大师，乃至是之前的元辰也是如此。

像是现在这般，元辰之所以能够进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还是因为耐祖克意识的进入让元辰找到了这个位于灵魂之上的隐秘入口。

或许是因为符文之地本身便是多个重叠的领域交织在一起的特殊世界，所以诞生在这之上的人类，本身也存在着诸多领域。

只不过和世界这种规模的庞大领域不同，人体本身的诸多领域，就和器官一样，只是单纯的为了更好的存放的人的灵魂，人的精神，用于更好的理解物质世界，以及增加对外在精神领域的抗性。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时候，就算是知道了人体自身的精神领域也没什么用处……

你总不能放任别人的意识进入到自己的意识吧？

倒是艾欧尼亚的部分隐世流派会通过人体自身的领域进行冥想，不过那也都是其他流派的法门，是不传之秘，而真正能够掌握这种冥想的人同样少之又少。

就元辰所知晓的……

可能也就无极剑圣一个。

嗯，无极宗中的大师或许也有部分人掌握，不过这也仅限于猜测。

而通过对精神领域的感知，元辰也算是知道了耐祖克为什么再完成了意识与暗裔水晶的分离后为什么依旧无法交流。

并非是他不想，而是他的意识在不断的被打散，不断的被搅碎，然后再飞升者那强悍的自我领域下不断的重塑。

寻常人被打散被搅碎，在自身精神领域不被破坏的情况下，至少也要用上几天乃至个把月的事件才能够恢复原有的状态。

而飞升者会在打碎的瞬间百年得到重组。

但问题在于，这一过程在短时间内不断循环，其中承受的痛苦与折磨无时无刻不在提升。在这样的状况下，持续了上年前，是个人都要魔怔……

以灵理论作为基础不断的进行感知，伴随着了解的加深，元辰的眼底也是流露出一抹凝重。

只能说……

暗裔时代的结束绝不是偶然或突发奇想，而是一群人蓄谋已久。

至少现在，元辰可以肯定，初代暮光星灵麦伊莎对飞升者肉体释放的血魔法诅咒绝不仅仅只是将可以飞升者的力量封印在自身的武器之中。

而是连带着暗裔的灵魂一并进行了诅咒与封印。

在这漫长的时光中，诅咒已经与暗裔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即便是维达利安织机，也无法进行有效的分离。

除非……

想着，元辰走向了耐祖克。

伴随着两个人的意识逐渐融合，元辰也开始感受到了耐祖克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不过比起这种折磨，元辰更在意的是那份诅咒。

想着，元辰逐渐的张开了眼睛。

正位·节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