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是野草,顽强却刚好被他欣赏
如果他不承认和苏琬发生关系,那么苏琬很可能被有心人以流氓罪举报。
到时候,背上骂名是小事,挨花生米是大事。
刚下乡那会儿,秦禹就注意到苏琬。
这个与众不同的山村女孩儿。
她坚韧的仿若乡间野草,倔强生长,奋力顽强。
所以秦禹选择留下。
打算一辈子照顾她和孩子。
可没想到,苏琬根本没给他任何解释机会。
还继续听信刘远的挑唆,整日不着家。
秦禹原本已经对她彻底失望。
可没想到,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那日午后,他看到她眼里重新亮起,以前野草般的倔强光芒。
他庆幸,他等回她。
喝掉碗里最后一口汤。
秦禹放下碗。
等苏琬给了钱回来,和她一块抱起两只团子,往市医院去。
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八点。
苏明刚从医院食堂打早饭回来。
米粥包子和小青菜,是他跟郝月萍吃的。
看来昨晚苏琬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得吃好喝好,补充营养。
郝月萍打来热水,把昨天苏琬带过来的水煮鸡蛋泡进去。
苏琬一家四口过来时候,郝月萍已经吃过饭,正拿着热毛巾,给苏孝文擦脸。
“我是肠子生病,又不是断手断脚,我自己能行...”
苏孝文嘟囔着埋怨。
都老夫老妻,还帮着擦脸。
病房里这么多人呢!他不要面子的吗?
“哎——”郝月萍没好气,“就做个手术,看把你吓得,手脚冰凉,还拿得住东西不?”
苏孝文咽咽口水。
他才不是被吓得手软。
做这个手术,提前十小时禁食禁水。
他肯定是饿的。
郝月萍挺心疼的,她倒是想偷偷给自家男人喂个鸡蛋。
可刚好被女儿苏琬看见,还给她训斥一顿。
让秦禹爷仨在病房里陪着。
苏琬打听医生办公室,找过去。
她提着一兜子的大白兔,还有刚才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
敲敲门进去。
里面坐着的,是个中年大夫。
同时也是她父亲苏孝文的主刀大夫。
“你父亲苏孝文这个肿瘤的位置,在盲肠,动刀的话,需要切除升结肠近段、盲肠,还有十厘米的末端回肠...”
大夫拿着片子,跟苏琬讲解。
得知父亲做的是回盲部切除术,属于风险较小的手术,苏琬松口气。
在离开办公室前,苏琬扬着笑意和医生握手。
“大夫,我爸的手术,就麻烦您了。”
医生见惯生离死别,很少见乡下来的,有这么对病人上心的。
大多数家里没钱,看完病后,直接拉回去,等死。
更不会像苏琬这样,带着大白兔奶糖跟水果过来慰问大夫。
动手术其实非常累。
可大多数病患家属不会关注到医生的默默付出。
苏琬此行此举,让主刀大夫感到有被深深的尊重。
“苏同志放心,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所在,我们一定会把你父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等到十点,苏孝文躺在带轮病床上。
准备进手术室。
他紧张到手脚僵硬。
可还是强撑笑容,安慰郝月萍。
“害,就是在肚子上划一刀,把瘤子拿出来。”
“等瘤子拿出来,我这病就能好。”
郝月萍红着眼眶抹泪,用力点头。
“外公不要怕痛哦,麻麻说,外公睡醒,肚肚就好了。”
福福不知道自己说的啥意思。
可这是来路上,苏琬跟她讲过的,叫她说给苏孝文听。
反正说完,她就可以有好次的!
“哎,外公听福福的,外公进去后就睡大觉。”
苏孝文笑着揉搓福福小脑袋。
见时间差不多,苏琬将抱着福福的郝月萍往后面拉。
“娘,爹该动手术了。”
“唉,好。”
郝月萍强颜欢笑,恋恋不舍把路让开。
护士医生们推着苏孝文进去。
“麻麻,大白兔~”
福福张开小手,满眼渴望。
“小馋猫!”
苏琬手指点在福福鼻尖。
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她剥开。
她没想到,福福居然真的把她原话意思讲给了苏孝文。
原本苏琬就是想试试的。
实在不行,还有鹿鹿。
她当初生产那会儿,福福出来的晚,有些缺氧。
导致女儿福福始终发育迟缓,说话走路,都比同龄小孩晚。
没想到啊,为了吃的,福福也可以努力下功夫,去记住她讲的话。
苏琬觉得,这是个好发现。
或许以后可以继续用好吃的,来激发福福潜能。
苏琬兜里还有几颗大白兔,她全掏出来。
给鹿鹿一颗后,剩下的都给她娘郝月萍。
郝月萍还没吃过这种高级奶糖。
她原本摆摆手,想说留给孩子们吃吧。
可苏琬直接剥好,塞到她嘴里。
甜丝丝,奶香奶香。
郝月萍以前可从没吃大白兔。
这滋味让她眼前一亮。
担忧和焦虑,似乎都跟着减缓不少。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两个半小时后。
苏孝文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等候在手术室外的苏琬、秦禹还有苏明跟郝月萍齐唰唰上前。
“病人的手术很成功,现在需要回病房静养。”
“等三十分钟后,麻醉药效过去,病人会自己醒过来。”
护士戴着口罩,耐心讲解。
苏琬悬着的一颗心,跟着落下。
“谢谢同志。”
结肠癌术后恢复,还要看患者的个人体质。
像年纪轻,体质好的,十天就能出院。
年纪大,还有三高基础病的,可能得十五到二十天。
出院后,还得遵循医嘱,调整饮食起居,注意保暖。
这段时间,肯定还得麻烦二哥苏明在医院陪着。
苏孝文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让苏明回去,伺候家里的田地。
“爹,家里有我和秦禹呢,您别担心,二哥得留在这儿照顾您。”
光靠着她娘郝月萍自己,肯定照顾不妥当苏孝文。
得留个家里的男人在这儿。
“那成吧。”
苏孝文妥协,他刚想动动身子,疼得龇牙咧嘴。
这会儿麻药劲刚过去,腹部不断传来绞痛。
苏孝文咬牙撑着,满头冷汗。
苏琬悄悄把二哥苏明拉到一旁,“二哥,爹刚动完手术,一两天内,是最疼的时间段。”
“回头你跟大夫说,开点止疼药,要掺进输液里那种。”
“这事儿,你别跟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