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态度转变
这个周日秦鹿是在方家度过的，至于柳家人，早在那天吃完晚饭就回去了。
在秦鹿表露出态度松动之后，方家人对她的态度也隐隐发生了变化，从以前的事不关己，到现在的友好亲切。
仿佛一年多以来的隔阂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从这点来看，方国笃对于方家众人的掌控力还是很强的，他一个人的态度就能决定整个方家对外的态度。
方家兄妹首先就对秦鹿展现出了自己的交友信号，他们在周末的这两天带着秦鹿到处出去玩。
去各种交友派对，去各种高档会所俱乐部，去商场各种购物，迎面而来的是各种上层公子小姐的笑语和吹捧，这令人迷醉的奢华生活让秦鹿恍然回到了秦家最鼎盛的那段时间。
方家人在给她塞糖衣炮弹呢。
外层的糖衣，秦鹿就笑纳了，里面的毒药，还是让方家人自己消受吧。
秦鹿收拾了一下从方家人身上薅过来的羊毛，全都是各种衣服首饰，也不贵，她也就刷了几十万而已。
秦鹿周日晚上直接回了学校，并没有回柳家的意思，这又让在柳家等着秦鹿回来好收拾她的柳家人气了个饱。
“爸，秦鹿这个贱人这么嚣张，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柳娉婷气愤地对柳维山地道。
“是啊，爸爸，那天方家人的态度太不对劲了。”柳飘飘在一边幽幽道。
她的眉头轻皱，往常方家人对于秦鹿遭受到的对待一贯以来都是不闻不问的，秦鹿闹过那么两次，都被轻飘飘地挡了回去，秦鹿也就只能吃下那些闷亏，这才使柳家人的胆子越来越大。
但这次虽然表面上又是柳家人赢了，但是席间方家人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放任秦鹿去闹，让矛盾升级，只在最后和稀泥了一两句。
事态似乎又有了变化，而这变化是柳家人不想看到的。
柳维山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手撑着头，他是最能直接感受到方老爷子态度的人，毕竟当初就是方老爷子背地里暗示他去对付秦鹿的。
柳维山当初不明所以，以为是因为秦泷的原因，方国笃不喜欢这个外孙女，但他也没多想，他能发达起来多亏了方家，以后也要继续仰仗着方家，没多想就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去做了。
后来他留心之后就发现，方家人瞒得深啊，方老爷子哪里是不喜欢这个外孙女，他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他想要的是秦泷留给女儿的那些财产!
他想逼秦鹿自己主动放弃那些财产!
而柳家人，也不过是他推出来的棋子罢了!
一旦方老爷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柳家也就没大用了，没有价值的东西在方国笃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
秦泷给女儿留了很多东西，因为来路清白，有迹可查，加上是早年就划到了秦鹿名下的，这部分财产反而没有被查封。
秦泷这人心眼也多，背地里做了手脚，方芳这个亲生母亲对于这部分财产根本就沾不了手，他另外委托了人对这部分财产进行监管，直到秦鹿成年那天自动解封。
财帛动人心。
柳维山当初知道这件事时也不是没有动过歪心眼，连方老爷子都眼馋的东西，还不惜布这么大一个局来骗秦鹿，那这些财产的价值得有多大？
如果他柳维山能得到这部分财产呢？
是不是他也能更进一步？
只是后来他在方老爷子的警告之下熄了这心思，这财产太烫手了，不是他能妄想的东西。
再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罢。
方家人的态度转变对柳维山来说太不利了，只要秦鹿一念之间，柳家人马上就能成为弃子。
现在反倒是柳家人变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如果秦鹿松口的条件是让柳家消失，方老爷子答应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毕竟，方老爷子就是这样的人啊。
柳维山心里也焦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怀钰姐他们带秦鹿去玩了。”柳飘飘皱眉看着自己的朋友给自己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聚会上，入镜的都是繁城有名的富豪子弟，而秦鹿也在里面，并且被围在最中间的位置，方怀臻和方怀钰两兄妹分在她的一左一右。
很明显，秦鹿在照片中是绝对的c位。
这张照片里释放出来的信号就是，秦鹿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上流圈子，她又变回了那个千金大小姐。
原来被她们踩在脚底的人眼看着就要重新飞黄腾达了。
柳飘飘柳娉婷两姐妹看着这张照片，眼里的嫉妒不甘如出一辙。
“最近这段时间先别管秦鹿了，你们也不要再去惹她，在学校远着点她，特别是你，飘飘，把你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收一收，安分点。”柳维山仍旧闭着眼，只是声音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柳家姐妹看着爸爸的郑重态度，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咽下，乖乖听话。
“咔。”方芳推开了书房的门，端着一碟水果拼盘走了进来。
“你们父女三个在这干嘛呢，来，吃点水果吧！”方芳笑吟吟地道，把果盘放到了茶几上。
方芳看着柳维山脸上的一丝愁苦之色，走过去为他锤了锤背:“那天晚上，秦鹿说话实在太过分了，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说她，维山你别生气。”
柳维山心里苦涩，面上还是笑着说:“不会的，小孩子乱说，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你也别太生气，生气多了就不好看了。”
“讨厌!”方芳笑嗔了一句。
方芳是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吃完饭后光顾着生秦鹿的气了，一心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对于席间的异常一无所觉。
某种程度上来说，方芳在那天在场的人里，算是最单纯的一个人了。
繁城二中初三九班
在没上课前，教室里仍旧是非常热闹，赶作业的、背单词的、玩笑吵闹的、打扫卫生的、安静看书的，种种不一而足。
秦鹿在奋笔疾书赶作业，这两天光顾着玩了，她又一次鸽了作业。
学习委员陈莹不知道第几次晃过秦鹿课桌边了。
仍旧是那副高高在上显得有点做作地语调:“又在补作业了？秦鹿你怎么每天都这么赶？静下心来学习有这么难吗？离中考就一个月了，你这样到时候考试可怎么办啊！”
秦鹿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放回了笔袋里，慢悠悠地道:“就那么办呗，反正比你考得好就行了。”
陈莹都快被她这一番话给气笑了:“比我考得好？就你？”她上下一打量秦鹿，嘴里“啧啧”两声，轻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哼，说大话谁不会。”
“你要不信，我俩打个赌。”秦鹿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就以上周五的小测成绩为准，分数低的人要无条件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陈莹看着秦鹿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有点犹疑，但是心中对于秦鹿的轻视还是占了上风:“比就比，等会第一节课老班坐班，问问他就知道了，到时候你输了可别耍赖。”
她的音量不知不觉大了一些，引得旁边的不少同学都回过头看她。
秦鹿站起身，环视一圈，朗声道:“刚刚我和陈莹打了个赌，比试上周的小测成绩，总分数低的人，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条件，请各位同学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输了不承认。”
话音刚落，周围的同学们就开始欢呼起来。
“刺激啊！”
“嘿嘿嘿，我猜陈莹会赢!”
“虽然有点对不起大美女，不过我也赌陈莹。”
“嘿，我偏要反着来，一包辣条押秦鹿!”
初三冲刺班的学习生活枯燥又无聊，随便一件小事都能引起这帮学生的兴奋，更何况是这种涉及了“赌注”的字眼!
班级里很快就又热闹了起来!
“学习委员，输了可别赖账啊！”秦鹿笑着道。